月兒,好像停了下來。
馬車的蹄,忙得混亂。
蕭雨已走,又有令牌手,逃脫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墨少帥現在唯一的擔憂,是派出去的人,紫飛。
以他那般的輕功,要碰他一下,已非易事,但為何音訊全無?
墨少帥想了一會,便打開少許窗子,把視線放在外邊。
不過一會,他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紫飛被殺!
那人的輕功,比紫飛還要好!
陳嘉!
一直跟着馬車,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就連紫飛也不能。
「此人的實力比蕭雨還要強,我不行了,其餘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怎麼辦?」墨少帥想着應變措施時,敵人已站在馬車前。
讓墨少帥更驚訝的是,陳嘉的身後,居然還有一個人。
一個穿著闊衣,手握一把菜刀的人。
金色的鞋子,大大的肚腩。
整個小城只有一個人是這樣的裝扮。
牛成!
為醉猴兒報仇而來的人,已經把刀拔出來,散出能逼死人的殺氣。
就連陳嘉,也因為他的出現而不敢莽動半分。
「殺他的人,不是我。」陳嘉不想多招煩麻,便發聲說。
可是牛成並沒有理會任何的解釋。
他在全心全意地幻想,幻想自己是離鄉別井的流浪人。
離世的爺爺,奔天的朋友,一切一切都使他的感情爆發出來。
「印度神遊」的心法,己施展得七七八八。
身子由內到外,湧出一股熱力。
乾渴的喉嚨,變得濕潤。
心跳,不斷地加快。
柔軟的肌肉,堅硬起來。
無窮無盡的精力,在催促着身驅行動。
雄厚的感情,急不及待要宣洩。
武器,己經推出來,一前一後,忽右忽左,不斷地纒着對方的身體。
牛成雖然沒有真實的思鄉之情,未能把「印度神遊」的威力發揮至極點,但八成的功力,已讓陳嘉無法抽身。
即使江南第一劍劃了出來,也不足以應付這個不速之客。
他從來沒有見過此如可怕的刀法。
沒有任何的規律可隨,也沒有相應的破解方法。
刀,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有力。
驚人的刀法,驚人的內勁。
肥胖的身影,縱橫在鋒利之間。
鞋子閃閃,獨步若閒。
牛成已百分百進入忘我境界,把體外的一切都看作是自己的身體。
「老漢上車」、「觀音爆蓮」、「劈鵝腿」。
每一招都讓對手吃力難受,招架不住。
但真正的好戲,還要在陳嘉被迫出少許破綻時,才着力上演。
只要一眨眼的機會,牛成就信心把握好,使出殺着。
殺着,是「印度神遊」中殺傷力最強的第六式,「**取子」!
連環不斷的抽和插,每一招都是攻向對方的穴道要害。
密不透風,是這刀法最佳的形容詞。
銀光閃閃之間,牛成已連出二百六十六招,比敵人還要多出三十七招。
陳嘉面對如此的狂刀,本想使出殺傷力強大的「蘇劍」,卻又力不從心,使不上勁。
他的手漸漸地軟下,背後又傳出陣陣的隱痛。
腦袋像被轟炸一樣,一時想不出半點對策。
大勢,已偏向牛成。
致命的一擊,正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還我兄弟!」牛成怒吼一聲,胸有成竹地大力砍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