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下有事相求。」劍行客氣地說。
阿朗聽到莫名其妙的相求,好奇地問:「大俠找我有事?」
劍行微笑一下,說:「不是什麽大俠,你叫我行叔便可。」
他接着望了望露晴,說:「姑娘可否回避片刻。」
露晴笑了笑,便跟阿朗說:「我先回去跟師叔說些話,你們慢慢。」
阿朗看着露晴離去,忽然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我知道你的事!」劍行說。
「什麽事?」
「要報仇的事,王校長跟我說過。」
「這個,這個在濠江書院中,並不是什麽秘密。」阿朗傻笑地說。
「我想跟你合作,刺殺熊巨財!」
劍行轉了個身,接着說:「事成後,你可以得到那個秘密!也可以為小城除害。」
阿朗聽到「殺」這個字,忽然慚愧起來,說:「在下,沒有這個能力!」
「放心,你按着我的計劃行事便可,不一定要出手殺人。」
「你的意思是?」
劍行忽然把身轉回,狠狠地說,「會有其他人動手!」
他深呼吸一口,接着說:「據我消息,那人有三個替身,當天我會引真人到一個地方,親手報仇,但預防萬一,我需要一些人把替身都殺掉。」
阿朗想了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我來找你,是因為有兩個人向我推薦。」劍行說話後,從袋中拿出一張紙。
紙上畫有一支花和一隻猴子。
阿朗看了看,馬上明白是醉猴兒和周花的意思。
「好吧!」阿朗爽脆地答應。
「既然你答應,我也不必多說,行動的時間是三天後,詳細的計劃,我會到螺絲山上找你,告辭!」
阿朗看着他離開身影,忽然想起一件事,三天後,不是劍行和劍神的比試日子!?
難道他要在比試前,先把熊巨財解決?
阿朗想不明白,也沒有再去想,因為露晴已經回來。
「說什麽,能不能告訴我?」露晴一邊拉着他的手離開,一邊說。
「考慮一下吧!」
「不說就不說,我才不想知道!」露晴說。
「你這麽凶,我那敢不說,不過,要到了螺絲山,才慢慢告訴你。」
「說說而已,你不想說,就不說。」露晴微笑了一下說。
她的口雖然是這麽說,但心中還是希望情人能把事情都告訴自己。
當一個女人擁有了一個男人,她會渴望得到他的一切,包括秘密。
阿朗看到她不停地玩着手指,便知她有不敢開口的事想說。
「你有什麽事?也要告訴我。」
「不說!」露晴嘟起嘴巴回答。
露晴說話後,又用手戳了阿朗一下,說:「等師叔比劍後,我們一起回到籬花派,好不好?」
「好。」阿朗把這個字拉長說。
「唱歌給我聽。」露晴忽然走近阿朗,開心地說。
阿朗笑了笑,輕輕地唱起小城的一首民曲,《蓮之歌》。
「清清初荷接青天,
直直細蓉和自然。
向來清直有神知,
修得大使來採蓮。」
5
露晴還陶醉在世上最好的歌聲之中,腳步已差不多回到家中。
她的頭輕快地點着,正如長滿地下的一粒雪,純樸自然。
雪,在飄香,讓有情人的心芳了。
「露晴,剛才劍行找我,是……是要我幫忙對付熊巨財。」阿朗想了很久,才決定說出來。
「他怎會找你的?」
「因為,他知道,要得到五四一七的秘密,必須先對付熊巨財。」阿朗說話後,凝視着她。
她呆了一會,突然開口說:「你答應了?」
「答應了……但,你不同意的話,我……可以放棄。」
露晴又想了想,她知道阿朗一向重視那段家仇,一直想去對付熊巨財,只是在她的面前,把所有的念頭都抑壓着。
愛郎的夢想,本應支持才是,但世上沒有女人,甘願讓情人去拼命。
露晴也不例外。
她自小在籬花谷生大,失去親人的滋味,深深印在內心之中。
但她並沒有任何報仇的念頭,取而代之的,是好好珍惜和保護眼前的人。
「那麽,你知道秘密後,是不是去報仇?」露晴紅着眼睛說。
阿朗第一次看到她為自己傷心,滋味難受,便用兩臂輕輕地抱住她。
「我…不想…不想看到你不開心。」他說話後,在憂心的額上吻下去。
「這熊巨財是無惡不作之徒,對付他可以救回不少人。」阿朗慢慢地說。
「即是說,你還是要去!?」
「放心,沒有事的。除了我,還有醉猴兒和師父,還有,還有劍行,連敏叔叔都這麽尊重他,肯定是絕世高手,不會有事的。」
露晴用手抺去眼中的淚水,又戳了阿朗一下,說:「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同意你去。」
「什麽條件我也會答應你的。」阿朗再吻了一下說。
「我想跟你一起作戰。」
阿朗聽了後,內心寒了一下,他知道,如此危險的事,絕不能讓她一起去。
「若果我說不行呢?」
「不行,就不能去!」露晴堅定地說。
「但我,膽心你,怕你有事。」
「我也怕你出事!」露晴立刻回答說。
阿朗想了一會,知道露晴的武功也不差,而且劍神也為她拿來了很多小藍針,應該能應付得來,何況,相隔三天的時間,還有機會說服她,便說:「好吧好吧,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好。」
阿朗聽到露晴想也不想的回答,又親了她一下。
「你也要唱歌給我聽。」
露晴輕輕咬着下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過一會,忽然又把阿朗推開,接着用力地說:「別人真的看到啦!」
阿朗望了望附近,發現有幾名小孩在玩着竹蜻蜓,便笑着說:「回去吧,着涼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