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我懊恼的微微挑着柳眉,疑惑的小声反问着,顺着冰山忿怒的眼神望去,赫然的发现原来刚刚那个被我狂啃猛咬了好一会儿的猪蹄,居然……竟然……是冰山的玉手……
我连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放开冰山的玉手,眉开眼笑道“那个,我……其实是……高度近视!”
“高度近视?”子暄紧紧蹙着眉,狐疑的打量着一副笑逐颜开模样的女人,他嘴角一扯,冷冷的反问道。
“就是……就是……”我在脑中不断的搜索着能让冰山听得懂的解释话语。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一切事物都是虚幻缥缈的……”我一拍脑门,猛地想到了一句合适的话语用来解释“高度近视”,自己清秀脸庞笑容温婉……
我咬文嚼字的说完,微微歪着小脑袋,斜睨了一眼冰山如此疑惑不解的眼神,这家伙难道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我故作惋惜的轻叹一声,连忙循循善诱的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即使你站在我面前……我也看不清楚你……”我轻咳一声,一脸无赖的撇撇嘴“你地明白?”
“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也看不清楚……?”子暄若有所思的淡淡重复着,深邃的黑眸闪烁着一抹黯然神伤……
我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山,苍白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脸庞上,让人看不出半点暖意。他的神情竟是这般的忧郁……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悲伤,眉宇间那股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更显得他像童话里的忧郁王子,让人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怜爱……
我扬起小手使劲儿的拍了一下冰山的脑门,自己一脸灿烂的微笑,俏皮的冲他吐了吐小舌,不屑的咋咋嘴道“这年头,早就不流行忧郁王子呢,你别装了……”我故作停顿,扬起小手捏住冰山削尖的下颚,微微挑起着秀眉,痞痞笑道“你这个绝色美人,大爷我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看着她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宛如一泓清泉沁暖他的心田,竟然让他莫名的有些眷恋,子暄脸上带着懒散的笑容宁静,他匆匆伸出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倏地,他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似的大力将她搂入他的怀中……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被冰山死死的眷顾在他的怀中,我的额头抵着他略显单薄的胸膛,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我的心不由得如水泛去,沦陷其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拥抱在一起的我们,一直不语,只是贪婪的彼此依附在一起……
倏地,耳边响起冰山阵阵急促而又痛苦的咳嗽声“咳咳!”
“你没事吧?”我恍然抬眸,望了望他苍白无色的俊逸脸庞,关切的问道。
子暄匆匆把怀中女人推出自己的怀抱,他的胸口突兀的涌起一阵剧痛,因为剧痛,他的额角侵满了豆大的汗珠,他痛苦不堪的咳嗽着,此刻他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而透明,身子也似乎比以往更加单薄……
剧烈的咳嗽使他的肩膀颤动,薄如蝉翼的唇瓣边渐渐的溢出些许斑斑的血迹……滴在他雪白无暇的长衫上,雪白新红,竟是这般诡谲的颜色。
我傻愣愣的望着如此虚弱不堪的冰山,我紧张的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不停的问道“你没事吧?……没事吧?”
“你说话啊……”我焦急不安的大声呐喊道,无助的泪水竟不知何时早已匆匆落下,晶莹的泪花洒落了一地……分外美丽动人……
子暄懒洋洋的扬起玉手轻轻拭去她挂在脸庞上的泪珠,微翘的嘴角突兀的上扬,强挤出一丝不以为然的浅笑“我……没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冰山许久,他嘴角带着凄凉的强笑,如夜潭般深邃的俊眸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似乎想用眼底那抹暗藏的温柔安慰我这颗不安无助的心……可是,他嘴角那抹强笑却像是滚烫的蜡水,着实浇疼了我心尖……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你很痛,是不是?”我气结的用手指直勾勾的指着冰山一直捂住的胸口,不依不饶的哭诉着……
“我真的……没事!”子暄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他镇定自若的笑了笑,云淡风轻道。
“真的?”我伸出小手匆匆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歪着小脑袋望着嘴角挂着浅笑的冰山,狐疑的反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咳咳!”子暄难过的微微蹙起眉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喉咙颤动,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我……只是……偶感……风寒,所以……有点……咳嗽……而已!”
“不准……骗我!”我踮起脚尖,小手直指冰山的鼻尖,霸道的命令道。
“恩!”子暄无比坦诚的点点头,轻轻的应允道,他略显苍白的俊逸脸庞盛满了宠溺的微笑。
我兴奋的扑进冰山的怀抱中,轻轻抽泣着,霸道的恐吓道“你要是敢骗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子暄一脸灿烂的微笑,他微微俯下身,把头埋在怀中女人那柔软的肩头……贪婪吸取着她身上所特有的阳光般的味道……垂眸静静的不语……
倏地,极不和谐的从门外远远飘进来一个刚正不阿的男声“奴才,参见二殿下!”
子暄闻声一怔,不悦的皱起眉头,恍然回眸望了望这个扰人的肇事者,冰冰的开口“谁让你来这里的!”
“回殿下,是程大人,特派奴才来传话的!”这个低低的男声盛满了无奈的决绝。
我躲在冰山的怀里,鬼鬼祟祟的半探着小脑袋,偷偷的瞥了一眼来人,什么嘛,就是一个身着青色宫装而且长相极为普通的侍卫。我清澈的眸光盛满了探究,紫衣派他找冰山什么事情呢?
我还在胡乱猜想之际,只见这个侍卫“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视死如归的冲冰山说道“程大人,让奴才跟您说一声……承蒙殿下……美意……他对男人……没有……没有……兴趣!”他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眸光刻满了决绝,吱吱唔唔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子暄懒洋洋的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命令道。
我疑惑不解的望着那个落荒而逃的侍卫许久,倏地,我恍然回眸望了望貌似一头雾水的冰山,我连忙好奇的打探道“紫衣师兄,为何要告诉你他的兴趣爱好啊?”
“他是……我特意派给师兄侍寝的男子……”子暄浅浅皱眉,望着那个消失不见的侍卫背影,一本正经道。
“什么?”我忍不住惊呼道。
“师兄居然不喜欢男子!”子暄微微蹙了蹙眉头,纳闷的自言自语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望着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冰山,自己毫不淑女的捧腹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子暄望着笑魇如花的女人,他脸色一沉,十分愠怒的问道。
“我……哈哈……”我丝毫没有理睬冰山之意,自己依旧是意犹未尽的大笑着。
“你到底笑什么?”子暄终于忍无可忍,他嘴角一扯,忿怒的咆哮道。
“哈哈……哈哈……你……简直是……太有才了……太善解人意了……”我笑得眼角抽搐,只能勉勉强强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倏地,我只觉得自己的小腹猛地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的呻吟出来“哎呦,哎呦……”难道这个就是对我嘲笑别人的报应?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耀眼夺目的阳光,丝丝缕缕的透过纸窗,洋洋洒洒的落到屋里,仿佛为整个屋子披上了一层晶莹的华彩。
子暄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身前这个痛得不停呻吟的女人,因为剧痛,此刻她那清丽无双的嫣容突兀的变得惨白无色,小巧的细眉早已狰狞地拧在了一起,他匆忙的伸出手,将她额角微乱的发丝轻轻理好,忧虑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痛?”
“我……咳咳……好痛!”我手捂住小腹,自己痛得根本不能站直,只能颓唐的半弯着身子,难过的皱紧眉头,痛苦不堪的呻吟着……
子暄云步轻移走近身前的女人,他的大手轻拍着她那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的背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摸了摸,深邃的眸光满是不知所措的彷徨,他疑惑的开口“是……这里……痛吗?”他的声音略微低沉而又醇厚,带着些许鼻音,有些沙哑,却清远而又动听。
我的娇小身子疼得猛然瘫软,软绵绵的半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下腹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根本无暇理睬冰山的话语,因为疼痛,鹅黄色的薄纱绸裙早已被冷汗浸透,我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身上骤然窜起阵阵寒意,自己的体温也越来越冷……我紧紧咬住下唇,扬起小手死死抓住冰山的衣袖,口中吐出破碎的喃喃声“我……疼……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