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丸子便无声无息的悄悄溜了进来。
刚刚踏进这个院落,空气里便飘来一阵清香,幽幽的,淡淡的。我鼻翼歙动,仔细的嗅着。奇怪?刚才明明嗅到一丝清香,怎么突然之间什么都闻不到了。无意间,这股清香又倏然袭来,似乎在跟我捉迷藏。
我好奇不解的眸光不知不觉的落到小巷深处那一簇簇苍郁中镶嵌着一丛丛雪白的奇异花朵上,它是那样的皎洁无暇,清纯素净,似乎未染上一丝人间烟尘。盈盈的白色花朵烘衬在清碧葱茏的绿叶中,为整个院落增添了无尽的光彩。
我忘情的张开双臂,贪婪的闻着这般沁人的香气,迷醉在它的花香中。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融着花香,贲张的血管里驰骋的也是馨香。
“娘娘,娘娘,您不是要去看病吗?”小丸子及时出声提醒道。
我回过神,略显歉意的望了望小丸子,“好吧!”无奈之下,自己只能离开这迷人的花香,径直的往前方那个房间走去。
“你们好啊!”我殷勤的打着招呼,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一瞬间,属于我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我的目光也凝固在冰山右臂那只雪白的小手上。我惊愕的望着冰山,此时的他居然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笑得是这般倾国倾城,真是欠扁!原来他不是在这儿和紫衣师兄幽会,而是和眼前这个被他金屋藏娇的芯艾私会。
那只小手真的好刺眼,深深的刺到自己心里。
子暄恍然回眸惊诧的冷睨着站在门前的祁玉洁,一时愣住,静默半晌,他愠怒的皱起秀眉,冷冷的吼道“女人,谁让你来这儿的?”
我移开视线,刻意不看那只刺眼的小手,莲步轻移,走近冰山,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嘲热讽的说道“你当然不希望我来这儿了?”说罢,我煞气逼人的目光紧盯着芯艾,想不到她居然和冰山有一腿。
芯艾似乎不敢迎上如此煞人的目光,她匆匆松开小手,惊慌的后退一步,不知所措的小声说道“姐姐!”
我懊恼的皱起眉头,轻瞥了一眼桌案上的棋局,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你们倒真是有雅兴,晓得以棋会友?”我努力遏制自己的怒火,真想甩给冰山一个巴掌,他竟然敢背着自己的老婆在这儿金屋藏娇。
“你怎么了?”子暄隐隐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全身所散发的怒气,他略显狐疑的冷冷问道。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轻蔑的眨了一下眼睛,气急败坏的冲他叫嚣道“混蛋,我要死了!”NND,我要被你们气死了。
倏地,我只觉得一时气血上涌,眼前突然只剩下一片黑暗,大脑渐渐的失去意识,身体便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一个幽静甜谧的夜晚,轻纱般的月华轻笼着大地,沁凉的夜风,让银练似的月光洗净一身的尘俗和疲惫。
子暄双手负于身后,慵懒的斜倚在窗前。他如夜潭般深邃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远方,一轮惨白的下旋月斜挂在墨蓝的天空上,勾勒出一幕幕锥心刺骨的往事。
我缓缓的睁开有些困乏的双眸,奇怪?自己怎么会宛如大病初愈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艰难的用双手撑起身体,慢慢的坐了起来,抬眸望了望站在窗前的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怒火,我咬牙切齿冲他吼道“混蛋,你把我气病了,你自己还有心情在这儿自顾自的欣赏夜景,咳咳!”我忍不住虚弱的咳嗽几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这般的虚弱无力。
子暄闻声一怔,恍然回眸望了望床榻上女人惨白如纸的脸色,他脸色一顿,冰冰的开口“你这是自食恶果,跟我无关!”
“放屁!”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子暄有些不悦的皱起秀眉,他犀利的目光落在身前女人上,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女人,你中毒了!”
“中毒?我怎么会中毒?”我浑身一颤,望了望冰山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假。自己刚刚才来到这儿,根本没有接触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啊,又怎么会莫名奇妙的中毒。我猛然想到那些院落中的奇异花朵,连忙狐疑的小声问道“难道是那个花粉?”
“你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笨!”子暄饶有兴趣的冷睨着眼前这个女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冷冷的嘲讽道。
“我这是大智若愚,你懂什么!”我气急败坏的冲他嚷嚷道,说罢还不忘免费赠送他一个超级大白眼。
子暄没有说话,转身有些慵懒的坐在一个长椅上,懒散的半眯着眼。那张精致无暇的绝色脸庞,似笑非笑。
我赏心悦目般静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山美人,倏地,自己猛然想起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连忙满脸堆着笑,忐忑不安的小声问道“我中的毒严不严重啊,会不会死啊?”
子暄支手托着腮,懒洋洋的斜睨了她一眼,忽然薄唇微抿,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痕,缓缓开口“暂时死不了!”
我闻声一怔,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冰山,自己嘴角无奈的抽搐着,眸光中盛满了绝望,可怜巴巴的说道“这么说我还会死的,是不是?”
子暄轻瞥了一眼眼前这个愁眉不展的女人,兴致勃勃的冷声应道“恩!”
我挫败的耷了着脑袋,心中宛如浮萍摇摆不定,难道自己的古代之行就这样到此结束了?我恍然抬眸,望了望一副怡然自得神情的冰山美人,感慨万千的说道“我临死之前,有件事情希望跟你说清楚?”
“说什么?”子暄微微扬起秀眉,稍稍侧目瞥了一眼祁玉洁,冷冷的反问着。
静默半晌,我压低声音,实话实说道“其实鬼屋里的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信不信由你!”
“哦!”子暄面无表情的冷冷应道。
“还有那个柳妃,不是好人,你要小心!”
“还有你不要只和男人待在一起,你也看看外面花花的大千世界,冥冥之中总会有一个女人适合你的!”
我扳着小手指,喋喋不休地跟冰山一件一件的交待着遗言。
“女人,闭嘴!”子暄闻声脸色一变,十分愠怒的冲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吼道。
“喂,你难道连我交待遗言的权力都要剥夺,你可真冷血!”我不悦的撅起小嘴,望了望脸色阴沉的冰山,冷嘲热讽的说道。
“够了,你死不了!”子暄紧紧蹙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冷漠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激动的跳下床,“咚咚”几步走到冰山身前,兴奋不已的握住冰山的玉手,颤颤抖抖的说着。
“我说你暂时死不了,又没说你现在会死!”子暄冷冽的声音盛满了不耐烦。
“可你的意思明明就是我还会死?”我一本正经的冲着冰山小声嘀咕着。
“百年之后,你当然会死!”子暄嘴角浮出一丝浅笑,漫不经心的冷冷揭晓答案。
“靠,你早说啊!”我不爽的甩开冰山的芊芊玉手,说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我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呢?”我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小声问道。
子暄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紫衣师兄,干嘛在院落里种这么多毒花毒草啊?”我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宝宝般的询问着。
“防贼!”子暄若有所思的轻瞥了一眼祁玉洁,言简意赅的冷冷答道。
“额”我头上布满黑线,不悦的瞪了冰山一眼,这家伙摆明了把我当贼,“混蛋,你说谁是贼呢?”
“你说呢?”子暄稍稍侧目看了祁玉洁一眼,忽然嘴角上扬,勾起一个魅惑的微笑。
“喂,芯艾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神色紧张的小声问道。
子暄恍如未闻,黑眸微眯,漠然不语。
“喂,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你吃错药了啊?”
“你说话啊!”我不耐烦的咆哮道。
“女人,别吵!”子暄冷漠声音中夹杂着太多不耐烦,有些愠怒的冷睨着身旁的女人。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给我红杏出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懊恼的皱起柳眉,郑重其事的冲冰山河东狮吼。
“红杏出墙?”子暄不紧不慢的冷冷反问道,眸光中盛满了不屑。
“没错!”
“我对女人没兴趣!”子暄冷冷扫了一眼祁玉洁,轻蔑的说道。这般低沉醇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会对女人不感兴趣?”我清秀的脸庞满是不可置信,清亮明定的双眸闪过一丝戏谑。
据说肌肤之亲,可以摩擦出欲望的火焰,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好,本小姐就亲历亲为的试探一下这个假正经的臭冰山真正的性取向!
子暄深沉的目光落在身前这个眉开眼笑的女人上,他黑眸微眯,深邃的眸光中满是探究,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