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祁玉洁声音明显的提高了几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笑意的冰山,狐疑的捡起那个手札“如果是废物,你刚刚为什么一直握着这个竹简发呆,就连我站在你身后都不知道?”
这个臭冰山,摆明了把她当成白痴一样糊弄,真是欠扁!
“咳咳!”子暄眼角无奈的抽搐一下,长袖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不知为何,每次和这个女人争辩,他都会败下阵来,宠溺的抚上她的发丝“这个是师兄留给我的遗物,也是师傅的遗物!”
“这个竟然是紫衣师兄的遗物,而且还是你们师傅的遗物?”她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难怪冰山他会如此宝贝这个东西,这么说岂不是很有纪念意义。
“这里面写着什么?”她还没等他的应允,便匆匆的解开麻绳,不假思索的摊开这个紧闭的手札……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老夫心愿已了!”她不解的大声朗读出手札上那几个经过岁月的洗礼,有些模糊的黑色字迹。
“什么?你念的是什么?”子暄修长的身子明显的一震,挑起的秀眉透出不解的疑虑,低醇的声音噙着太多的惊愕之意。
“你耳聋了?”祁玉洁小手覆上他的额头,试探着他的体温,奇怪,没有问题。随意的便把手札丢给怔愣中的子暄,无谓的耸耸肩“我刚刚念的就是这个手札上的内容啊,不信你自己看!”
子暄秀气的眉头早已拧在了一起,望着手札的眼神也越发的深邃了几分,想不到让师兄苦苦找寻的秘方,居然是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语,果然那个臭老头的话不可信,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声音,一股浓烈的戾气自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手札哪里承受得了他如此雄厚的内力,瞬间便撕裂开来,参差不齐的残片碎落了一地。
忽然,一个纸条从一块断裂的残片脱颖而出,子暄猛地低下头,狐疑的捡起这个纸条细看“我的好徒儿,老夫早就知道你会把这个手札毁掉。当你看到这个纸条之时,想必你已经找到心爱的女子,其实你的顽疾,便是你的心病;你对女人恨之入骨,根本不会燃起任何欲/望之火。老夫倾尽一生之力,终于知道只有对女人的欲/望才能消退你体内的寒毒。这或许便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果循环,皆为天命!”
“你在看什么?”奇怪冰山为什么一直盯着手中的纸条发呆,狐疑的开口打探道。
“谢谢你!”子暄恍然抬眸,含笑含情的望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
“呃……你吃错药了?”祁玉洁却丝毫不解风情,不经大脑的吐出心中的疑惑。
子暄稍微的用力便将手中的纸条化为粉末,匆匆几步上前,猿臂倏然的用力便将眼前这个迷糊的女人拥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秀发间,眼底溢满了温柔的情意,原来真的是她拯救了他。
被他突如而来的怀抱吓住,她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不再细问,小脸纳闷的埋在他的胸膛之上,小巧的鼻尖来回摩梭着他的衣服,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
忽然,明显的感到冰山的身体一僵,秀发上顿时传来他那刻满了警觉的清冷声音“什么人,出来?”
“什么人?出来!”隐隐觉察到有一股浓烈的杀气充斥在书房外的庭院里。
子暄眼神一凛,方才的柔情为之一变,换为一脸的冷漠,他将内力凝聚在掌心,狠绝的挥起大手劈向窗外一颗枝繁叶茂的槐树,“咔嚓”在凌厉的掌风下,树干拦腰折断,应声倒地。
惊起鸟儿无数,清脆的鸣啾声更是不绝于耳。
“你干什么啊?”怀中的祁玉洁不悦的挑起娥眉,手指着他的胸脯,狐疑的问道。
子暄没有说话,从他蹙起的眉头,透出一股阴冷的戾气,犀利的眸光紧盯着窗外那些迎风摇摆的树叶。
这时,从黑暗的庭院内居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又虚弱的轻咳声“咳咳……咳咳!”
“呀!居然有人!”祁玉洁顿时吓得寒毛直竖,小手惊慌的拽紧冰山的衣袖,原来臭冰山根本不是无中生有,会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夜闯民宅呢?
顺着冰山的清冽眼神望去,借助微弱的月光,依稀的可以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靠在槐树上,他单手抚住胸口,难受的轻咳着。
只怪月光太暗,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容。
莫名的,她居然不怕这个黑衣人,相反,竟然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子暄犀利的目光犹如利剑般,扫向庭院内的那抹黑影,倏地,他放开搂在怀中的女人腰间的大手,迈着修长的两腿,徐缓的走向那个黑影……
槐树下黑衣人右手虚弱的捂住胸口,气息明显的紊乱不堪,很显然,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握住利剑的左手竟虚弱的低垂在身侧,一股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剑刃一滴一滴的流淌了下来。
“你是……?”子暄手执着玉箫,抵在黑衣人的颈项间,冷漠的声音噙着不耐的怒意。
“咳咳……”然而黑衣人全然不把身前男人的问话当成一回事,他恍若未闻般,自顾自的抵袖轻咳。
彻底的被黑衣人漠然的态度激怒,子暄根本没有耐心和这个不速之客在此耗费时间下去,他懒洋洋的扬手右手,内力聚结在掌心,凌厉的掌风眼看就要劈向黑衣人的那一刹那……
一个娇小的身影倏然出现,她张开双臂,视死如归的挡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子暄猛地收回掌风,凝起的双眸透出森冷的戾气,冰冷的语气恶劣到了极致“女人,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祁玉洁双目瞪圆,一脸的视死如归,傲然的冷睨着子暄“不许伤害他,听到了吗?”
“你给我躲开!”从子暄蹙紧的眉头,可以明显看出他隐藏的怒意,她居然要舍命保护一个陌生男人。
“除非我死,否则你不能伤害他!”祁玉洁挺直腰板,站得笔直,轻柔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认识他?”子暄蹙紧眉头,冷眸一眯,早已看出她对这个黑衣人的与众不同之处。
“废话!”这家伙摆明了明知故问,不认识的话,她又怎么舍得用小命去保护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她早就看出这个黑衣人分明就是她的那个傻哥哥。
“柔儿……”黑衣人定了定心神,虚弱的轻咳一声,含笑含情的呼唤着身前的女人。
“你是傻大哥,对不对?”祁玉洁猛地转过身,狡黠的眨眨眼,冲着蒙面黑衣人甜美一笑。
“咳咳,被你看出来了!”尹景枫大手轻巧的扯掉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他的眼底泛起了柔和的水色,宠溺的笑着。
“早就猜到会是你!”她小手拍拍胸脯,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样。
“笨蛋,终于变聪明了!”尹景枫噙着血丝的唇角露出一抹爱怜的笑意,眼底深处却明显的刻着一股黯然的伤感。
“不许,叫我笨蛋!”她扬起小手,痞子味十足的敲上尹景枫的额头,却发现他的前额早已沁满了冷汗。
“你受伤了?”她仔细的打量才发现,这个傻大哥脸上,右臂,还有小腿,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殷红伤口。
心莫名的纠痛一下,大概是出于亲情的关怀,忍不住拿起锦帕想要帮他拭去额角的汗珠,却不料悬空的小手竟被他猛然的抓住,紧握在手心。
“你……”她有一瞬间的慌神,怔愕的望着眼底温柔弥漫的傻大哥,被他灼热的眼神盯着,小脸竟不由自主的飞上两朵红霞。
倏地,身后传来一个流淌着太多怒意的冷冽声音“女人,过来!”
“呃……”这个臭冰山没事吼什么吼,她不满的嘟起小嘴“你吃错药了,吼什么吼?”
子暄愠怒皱紧眉头,猿臂猛地用力将身前的祁玉洁拉入怀中,霸道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魄力“女人,你给我离他远点!”
“为什么?”她搔了搔头,小脸写满了懵懂不解之意。
“因为他是男人!”子暄恼火的皱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冰冷的眼神足以教人心惊胆颤。
“切,那我岂不是也不能靠近你?”她懊恼的白了冰山一眼,不屑咋咋嘴,随即冲着傻大哥狡猾一笑“对吧?大哥?”
“呵呵,言之有理!”尹景枫用力的撑起身体,勉强的站直身,一脸宠溺的笑意。
“怎样?你无话可说了吧?”祁玉洁半倚在子暄的怀中,反手戳了一下他的胸膛,洋洋得意的咋咋嘴。
不理会眼前女人的挑衅话语,子暄看着尹景枫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的敌意,“不知尹大人,深夜造访,到底有何贵干?”
尹景枫一脸从容不迫的笑意“妹夫,说笑了,我早已不是什么大人,我和家妹三个月没见,只是来此探亲!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