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在一间阴暗的木屋里头,她被捆在一张咯吱作响的破旧木板床上。
这是什么情况?
耳边似乎有人在絮絮地说话,玉微澜抬起头望见木屋门口处站了个人,背光看不清楚面容,只能听到他在说:“秦卿,想不到你这般快便被救了出来,不过没关系,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轻易被人发现。”这声音有点耳熟,依稀便是之前绑架过她,将她绑在秦卿身上的那个采花贼花错。
等等……秦卿?玉微澜错愕地转过头,赫然发现在木板床的另一边,果然正躺着之前还不省人事的秦大美人,此刻他同样被绑在木板床的床架子上。
虽然他眼睛没有睁开,但从他痛苦的喘息和不断的挣扎中,还是能看出他醒来有一会儿了。
孽缘啊!真是孽缘!
玉微澜还没慨叹完毕,那门边的花错突然走近床边,一把捏住了她的脸,借着木屋外透进来的些微光线打量了两眼,随即厌恶地摔开她的脸:“想不到你这丑到让人难以下咽的村姑,居然会被秦卿救到这镇上来,就继续便宜你,让你们在一张床上做对同命鸳鸯。”
玉微澜被他这么猛力一摔,脑袋重重砸在木板床的床板上,痛得刚哼了下,便听到耳边机械的嘎嘎声。他们躺着的这张木板床居然左右颠簸了几下,便连床带人全部落入了一个漆黑幽深的地下大洞里头。
又是洞,她到底跟这花错什么怨什么仇!连续两次都被他捉来关洞里当炮灰,她发誓等过了虚弱期恢复功力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大约是地下室的关系,四周寒气逼人,又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一片寂静中,身边秦卿像死过去了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
“喂。”玉微澜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种让人心慌的沉寂。
等了一会儿,除了四周传来空荡荡的回声外,身边却没有一点回应响起。
玉微澜又忍不住喊了声:“喂!”
这次等了好久,她依旧没有等来秦卿的回应。玉微澜睁大眼望着上方,回声轻轻渺渺循环了好久才渐渐消散,这个空间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满眼只有深深的黑,沉沉地像要把人吞噬。
挣了挣身上的绳索,她不由皱起眉。这绳索竟然是天蚕丝制成,也不知那花错从哪里弄来的,没有像叶瞎子手里那样的神兵利器,根本别想弄断捆在身上的绳索。
也许下次真的应该听从叶瞎子的话,易容之后再出门。
她默默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秦卿显然就在附近,应该同样还被绑在木板床的那头,于是又喊了下:“喂,你还活着吗……”这里待久了十分寒冷,玉微澜的声音不由地带出点轻微颤抖。
然后秦卿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没死。”他声音有些虚弱,语气也不太好。显然短时间内连续栽在同一人手里,又和同一个丑女待一块儿,而且身上还发着烧,这滋味不怎么好受。
玉微澜叹口气,觉得非常同情他:“我很好奇,这次你是怎么从那群闹腾得好似六国大封相的妹子们,铁桶一般的包围圈中被劫出来的?”
能从高手如云的客栈之中劫出秦卿,看来花错的手段还不赖,论武功大约在武林之中也能排得上名次了。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秦卿又不出声了,过了半晌儿,他才问了句:“上次和这次真的不是你策划的苦肉计?”
原来他还在怀疑这个,能憋到现在才问,算他涵养功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