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
草丛中一个少年将双手当枕头枕在脑袋下,他躺在草堆里,衣服却干干净净,可是有些地方却缝着补丁,嘴里还衔着一根稻草,剑眉星目,一个十分爽朗的少年,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发呆。突然他将嘴里的稻草吐出,安静的躺在草堆里,闭上眼,四周虫鸣鸟叫,天上繁星如梦。
那少年似乎是在笑,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在心里,掩藏不住,泛在脸上的笑容。
“那帮家伙,又该出来捣乱了。所谓的江湖正道,七大家族,本来我也懒得理他们的,可是这回是圣女出现了诶。一百年出一个蛊母,一千年才会出现一个圣女。你说,我该不该去?”
他转过头,原来在他身边还有还躺着一只雪松鼠,仿佛听得懂少年的话似得,爬上少年的胸膛。一身棕红色的毛,很是威风。
少年傻笑了一下。接着摇摇头。“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听不懂。改日随我出发吧。”话说完了,但那小兽却好像很不满意自己的主人这么说自己,愤怒的在少年脸上抓抓挠挠。
“喂!在胡闹我就把你烤来吃!”少年一只手抓住雪松的后颈,顺手一甩。小兽像个滚滚球一样滚出去,之后却又屁颠的跑回不来,居然也不胡闹了。
“天色已晚。明天再说吧。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露宿喽。”少年很熟练的卷起身旁的稻草,盖在自己身上。那小兽也乖巧的窝在主人身旁安然睡去。
这天也不知道何时突然的下起雨来,洛阳城里,绿树婆娑,街道上没什么人,一个安静的老城市。青瓦房一排排,家家户户门前都习惯栽一颗老树。闹市还在这座城的另一边,这里就显得冷清许多。一家当铺开在这清冷的地方,哪里自然也没什么生意。可是有趣的是它对面,那个小酒馆今天却人声鼎沸。
来往的人虽然少,但是都想进去看一看他们在说什么,酒馆本就小,人一多就显得更小了。
“你说的那个鹿楚书院真的有那么厉害?”一个人说
“不然怎样。这附近稍微有钱的人家都把自家的娃送到那里去。”另一个人不以为然的说。
“你是外乡来的不知道。鹿楚书院年年都出进士榜眼,去年还出了个状元。人人都是寒窗苦读,可是谁又能想鹿楚书院那样。”
“可不是,鹿楚书院的山长,当年也是状元出身,就他一个家族都就有两个进士,三个榜眼,三个状元。楚家是名副其实的书香世家啊。”一个从酒馆外面挤进来的人说。
一瞬间众人的七嘴八舌吵闹不止,有人点头,有人称是,众人围在一起,却只有角落里的一个桌子,一位狭义模样的人,听了他们的话,不禁冷哼一声。
“世人无知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了吗?”他无奈摇摇头,拿起剑站起来转身离开。
此时躲在对面高墙上的少年松了一口气。“呼,还好他走了,被他发现就完了。”雪松好像听懂他说的话卧在少年肩头,一人一兽缩在墙角样子十分古怪。
“风车,我们现在下去吧。他走远了。”说着少年纵身一跃轻松的落在地面,小雪松极其灵活的从一个肩头窜到另一个肩头,此时酒馆里的人还在大声讨论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离开的说了句什么话。
“难怪他要说世人无知了。”少年站在酒馆外面看着那些人说。
“书香世家?”少年脸上有一丝嘲笑。
“风车,看来我们要到鹿楚书院去看看,楚大人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转眼少年离开酒馆。往那云烟缥缈的空山去了。空山之上,云雾缭绕,到真的像仙家宝地。
“之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知书误者在诸子。来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句话。”
一个翁头翁脑的老者在台上授课。接着是底下学生的哀怨声。
“夫子啊,这课都上了一个早上了,我们再好的脑子也听不下去了。”
“就是,夫子,哎呦我肚子疼。”
“哎!我头疼。”
这间四面无墙,如凉亭一样,卷帘之下,诸多学子哀声一片。
“住嘴!竟然无视圣人之言,真是该死!”
一个学生带头起哄,其他安分的学生也像是按耐不住了,纷纷跟着起哄。
“夫子,你总是说圣人,圣人哪有时间管我们。”
“是啊。您就算不怕我们累。也要替圣人想想啊。”
前台那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气的眼圈都红了。
“三郎!”他突然一声大吼。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山长把你捡上山来。就是为了让你闹事****的吗?”夫子没有说别人,目标直指一个叫三郎的人。这时一个怯怯懦懦的学子站了起来。很显然他并没有参与这场闹剧。
“夫子我。我没有啊。”他十分委屈。
“哼!还敢说没有。我分明看到是你挑唆的。走!跟我去见山长。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罪魁祸首往哪里逃?”
这老人过去,一把就拉住他的胳膊。满脸鄙夷。这时身边一个学生再也看不下去了。抢先一步拽住三郎的胳膊,拔腿就跑。
“三郎快跑!看这个吃软怕硬的老东西敢那你怎么样。大伙,下课喽!快走。”
其他学生看见他们俩先跑掉,二话不说也迅速跟上去。原先吵闹的学堂,轰然间一个人没有了。只剩下夫子在原地站着。
“这,这真是反了,反了!我去告诉山长,有你们好果子吃”
一哄而散的学生,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多半都是家中有点权势的才敢这么放纵。
“三郎。我们可以停下来”他们就这么跑了,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我说,你逃跑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路游,你就别笑话我了。”三郎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
“疾如风!”一声风一样的声音呼啸而过。路游和三郎一起回过头。远处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书院的学子。此时拿着剑自言自语说什么疾如风。
他回旋的剑法如风之势。剑法之快让人眼花缭乱,一棵松树竟然被削去一半。
“疾风的力道不够大”他停在原地,一手抚摸的剑刃。说着又是一剑,但也仅仅是一剑,他便收住了。他看着手中的剑仿佛还在想如何将他练到极致。而此时躲在他身后远处的两个人已经目呆口登。
“天宇!你在哪里?”
那个少年本是在研究如何精进,却听到有人叫自己。
“师兄,你找我。”
“师父有点事情,要我们一起过去。”从山上下来的一个人,他故意没有说是什么事。天宇也明白,就跟着去了。
“走!三郎。我们过去看看”
“路游还是算了吧。不要惹祸上身啊。”
“你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祸。我倒要去看看。能惹什么祸上身。”不由分说他拉着三郎就悄悄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