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是谁在唱歌
8725200000010

第10章 记者不该是古龙

国足蒙羞归来有段时间了,而奥运会还远,这会儿趁着无聊,“复仇”便成为了最近中国足球记者们拿出来反复玩味的主题。先有弹丸小国博茨瓦纳,后有隔壁邻居日本,因为他们曾经在我们身上凿过洞,于是我们也举起愤怒的刀,仿佛中国国奥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成为傅红雪,成为小李飞刀的对头龙四爷。

在古龙的小说里,七种武器全是感情。因为被记者们背上了复仇的包袱,于是我们看到的已不是热身赛,国奥队员的每一脚球都闪着杀人的火光,每一次出球都要置对方于死地。于是战术被忽略了,配合被忽略了,准确被忽略了,场上全是愤怒的公牛、忘我的铲抢、破坏性大于组织性的冲吊。打日本不用动员,但也犯不着去拼命,足球毕竟是足球。

在古龙的小说里,人物一出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在亚洲的足球世界里,日本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即使这样,国奥的机会还是比日本多,不好把全部责任推到姜宁跟朱挺头上,尽管这两人是国奥“锋无力”篇章的谱写者,但是他们足够努力,从天赋上讲他们没有因扎吉的嗅觉,没有亨利的技术,没有埃托奥的速度,但他们能够把自己的身体玩命地往门柱上砸。上一场比赛赢了博茨瓦纳,有记者说国奥打出了巴萨式的配合,我恰巧看了这场比赛的上半场,我觉得蒙人不是这样蒙的。假如国奥能打出巴萨式的配合,博茨瓦纳的门将岂止两次从网窝捡球?沈龙元的那脚世界波很漂亮,但那是我印象中上半场唯一的机会。我的意思是说,不知轻重的吹捧是赐予国奥的毒药,他们吃下毒药便以为可以复任何的仇,可以一口吞日本入肚,他们做不到,但还好,他们是古龙笔下的神拳小马,他们有不要命的拼搏精神,这对于中国足球而言,太重要了,虽然我们不提倡拼命。

我的意思是说,记者,我们提倡拼搏,但现在,我们还有国足的选帅和足协的责任呢,中国足球将走向何方,这才是你们最值得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