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想不到慕容白仍对我怀有敌意,更担心我前来捣乱,想要先下手为强,实在卑鄙。若是情儿真心要嫁与他,他又何必耍此等手段?看来这次算是来对了。
为不让行踪被泄露,他把掌柜等六人用绳子捆在一起,再塞住他们的嘴,然后拿起云天剑及包袱,关上房门离去。他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打坐休息,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才展开轻功来到慕容山庄。
或许是因大婚,此时的慕容山庄守卫尤为森严,仗火巡逻的庄丁到处可见。
程闵翻墙而入,悄然避开众多守卫,以其独步的轻功轻易潜入庄内。寻了片刻,经过一处长廊,发现前面大厅灯火通明,十多人列坐在内,正位坐的正是庄主慕容重,剩下的只认得武当派的大弟子沈青峰与三弟子靳新远,还有的便是丐帮帮主潘汉中。
程闵心想:看来这些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聚在一起必有重要之事商量。倒要听听谈话内容。他当心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见大厅外有一棵高树,树叶浓密,乃藏身的好地方。于是乎他便跃了上去,树不动叶不颤,可谓是无声无息。即使厅上的人都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却无一人察觉得到。
他透过叶缝,能清楚的看到大厅上的一景一物,再凝神倾听,一言一语皆清晰入耳。
这时,慕容重道:“明日乃犬儿大婚之日,各位贵客能赏脸前来,真是让慕容山庄蓬荜生辉呀。”
一名留有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则道:“慕容庄主客气了。不知您深夜把我们聚集在这所因何事?”
慕容重道:“单掌门,请稍坐一会。咱们还要再等一个人。”
刚才说话之人乃是华山派掌门单阳。他扫视四周,道:“少林,武当,丐帮,峨眉,崆峒,衡山还有我华山,六大门派都已到齐,还等何人呢?”
慕容重道:“等一位赫赫有名的当世大侠。”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黑袍的汉子走进大厅,对在场众人一一抱拳,道:“宋某来晚了,请诸位多多包涵。”
见到那人出现,躲在树上的程闵兴奋到差点叫出声来,因为黑袍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拜了把子的武当二弟子宋义。若不是碍于自己不是慕容山庄请来的贵客,他早已跃了下去,与大哥相见了。
大厅上的人似乎没有想到要等的人竟是隐居多时宋大侠,都有点错愕。而沈青峰与靳新远见到一直杳无音信的宋义除了错愕更多的是惊喜。寒暄一番之后,三人才坐下。
慕容重见人都到齐了便站起,道:“难得在座各位掌门、大侠聚在一堂。老夫也不兜圈子了,便开门见山说了吧。此次让各位前来,是商量如何对付天狼教的。”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纷纷议论,有的窃窃私语。树上的程闵顿时打起精神,不知曾轩怎惹了武林几大门派?又不知这七大门派将商量出什么妙计对付天狼教?
这时,慕容重道:“众所周知,曾轩已率天狼教投靠了刘贼。本无所忌惮的天狼教此时更加蛮横无忌,不但在朝中犯下累累血案,诛杀忠臣良将,最近还蔓延到武林中来,造成了铁门血案,枞阳灭门血案等等,都骇人听闻,令人发指。而且据老夫所知,曾轩不单向老夫下了战书,也向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下了战书。由此可见,此人野心不少,不得不防。”
除了少林的智勇大师与武当弟子,其余众人皆惊愕不已,心想:这曾轩也太过于目中无人了,竟然敢向当今武林三大泰斗下战书。
慕容重又道:“若是智闻方丈、太冲真人或是老夫能将曾轩降伏则万事得了。但若是不敌,都败在他的掌下,那武林之中能敌得过他的人,看来并不多了。到时怕是此人威风八面,横扫武林,永无安宁之日了。因而老夫召集各位前来,便是想各位能同心协力,共同对付敌人。”
在场众人听完,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峨眉派掌门静宜师太道:“听说曾轩一身邪功,蕴含火燃蛛剧毒,令对手无法设防。加之他甘心充当刘贼的狗奴才,残害武林中人,其野心昭然。咱们不能再坐视不管,独善其身了。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这号人物。”
崆峒派掌门屠大仇则道:“想什么法子?这朝廷与武林本互不相干的。曾轩要的无非是功名利禄。管他在朝廷中如何兴风作浪,只要不烧到老子头上,老子才懒得与他斗。”
潘汉中道:“屠掌门此话差矣。武林中各个门派都人人自危,关门自保,那不正是助长了曾轩等人的气焰?你节节退让,他便会步步相逼,总有一天会遭殃的。眼下咱们得联手对抗,才是首选之道。”
华山派掌门单阳与衡山派掌门秦天量则不出声,似在观望形势,想看看少林、武当的态度到底如何?
智勇大师乃是达摩堂首座,因师兄方丈委派,他才替少林寺前来慕容山庄祝贺。这时他双掌合十,道:“武林本是一家,想欲独善其身未免太过于自私了点。因此贫僧赞同潘帮主的说法。”
屠大仇成为众矢之的,脸色难看,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宋义终于开口说话了,道:“联袂对抗也好,独善其身、袖手旁观也罢。我宋义应慕容庄主之邀才到这来坐一会,没有闲功夫听各位你一言,我一句了。曾轩捉走了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绝不饶他。”说完便站起,要离去。
程闵听完大哥所言,大吃一惊。嫂子被曾轩抓走了?听说大哥已离开武当派,隐居山林,这曾轩怎么会去惹大哥呢?
突然,有一条人影从院外闪入,瞬间便到大厅门口,挡住宋义去路。
宋义一见那人,怒喝道:“曾轩,你把我妻子抓到哪去了?快把她放了,否则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厅上众人全部唰声站起,都想不到此恶魔竟突然出现,还如此的从容不迫。
躲在高处的程闵虽然也惊愕不少,但让他更觉得奇怪的是大哥脾气怎么变得如此急躁了?过去的沉着稳重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