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原本就是打着要与凌小柔一同洗的意思,哪里还能让凌小柔被这些吸引了注意?人贴着凌小柔坐下,被凌小柔向旁推了推,又挨了过来。
如此反复,凌小柔被缠的没有办法,放下手上的小衣服,无奈地瞧着贺楼远,“你不是要沐浴?这又是做什么?”
贺楼远就将下巴搭在凌小柔的肩上,“一起?”
“别闹!没看我忙着呢?”凌小柔把人又推开。
贺楼远叹口气,“你还没给我做过衣裳。”
凌小柔睨了一眼,“给你做,你穿吗?”
凌小柔对自己做衣服的手艺很没信心,给孩子们做的还好,小棉布衣裳又都薄的很,穿在身上也不图多好看,只要舒服就成,可给王爷做了衣裳就她这大大小小的针脚,袖子都缝不对衬,王爷真敢穿她还不好意思看呢。
贺楼远低头瞧瞧那件小衣服,说起来凌小柔若真给他缝了他还真不好意思穿出去,可凌小柔如今整天眼里只有孩子,他心里难免要泛酸,干脆就一咬牙,“穿!”
凌小柔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爷确实是胆量非凡,别人家的男人都能穿上自家女人做的衣服,既然王爷都不怕丑,她又怕什么?大不了做几身里面穿的,舒不舒服再说,穿在里面也没人看到,也不会丢了她的脸。
于是,拿出之前裁衣时用的皮尺,在王爷身上就量了起来。量完肩长量臂长,量完胸围又量腰围,最后皮尺停在王爷的臀围上半天没动,伸手捏了捏,“王爷,你这些日子是不是瘦了?”
想着这些天她一直到处参加宴席,王爷也带着屈鸿泽整日进宫,连晚饭据说都是在宫里用完才回来,初时她还没注意,只当是衣服越穿越轻简才会显瘦。
结果这一量倒觉得好像瘦了那么一些,用手一捏也没之前有肉,好在还是紧实的。
“大丫,你摸出来了?”贺楼远被凌小柔捏了一把,心都要飘起来了,这算不算是凌小柔对他的身材很满意呢?
凌小柔‘嗯’了声,捏完屁屁之后,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又在王爷的身上到处捏捏,果然不是她感觉错误,王爷确实瘦了不少,瞧那腰都小了,没有之前捏着舒服,虽然穿衣服更好看些,但手感没了,她多不容易才能王爷结实的腰上捏下一点点的肉,为了这一天她容易吗?怎么就瘦了呢?难道是皇宫里的食物不合心意?
凌小柔开始反省,她这些日子一直跟夫人们赴这会那会,真是太过忽视王爷,想着他整日进宫,也不会吃的太差,可谁想就瘦了呢?
不知凌小柔想法的贺楼远还暗自惊喜,果然是有成果的啊,瞧瞧,他的大丫都摸出来了,瞧那小手摸的多舒服啊,贺楼远眯起双眼,像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猫咪似的。
凌小柔摸完之后,对贺楼远瘦下来的事实很难接受,屈鸿泽就是吃厨子们做的东西都胖成那样,她这样养着王爷,王爷竟然瘦了。
不行,明日开始她可要多给王爷炖些补汤,再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再给补回来。
凌小柔心里想着事,王爷可就如愿了,待凌小柔回过神时,已经被贺楼远抱进了浴桶,好在有贺楼远的侍候,凌小柔沐浴也不用自己动手,还可以继续琢磨明日给王爷补养的食谱。
倒是贺楼远占足了便宜,第二日早起时嘴角都还在上扬。
王爷去找屈鸿泽晨练,凌小柔也早早爬起来,到小厨房里给王爷准备补身子的汤水去。起的早了,小厨房里的厨娘们还没过来,凌小柔也不让丫鬟去叫,干脆就自己动手,丫鬟们就动手生起火。
等厨娘们早起过来时,厨房里飘着都是香浓的鸡汤味。
剩下的菜肴就由厨娘们动手来做,凌小柔又教了她们几个菜式,之后就在旁看着,随时点出一些不足之处,厨娘们都知道王妃随和,只是在厨艺上要求甚高,能留在小厨房里的厨娘自然都是凌小柔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点也就透了。
早饭虽然还是以清淡些为主,但花样上就完全非昔日可比,就是有糕点上凌小柔也下足了功夫,更不要说用鸡汤熬出的米粥,闻着就有食欲。
等贺楼远带着屈鸿泽打了几趟拳,又练了一些基本功,再洗漱过后,换好衣服正想带屈鸿泽进宫,就有丫鬟来说王妃起早做了早饭,请王爷去饭厅用完饭再走。
贺楼远虽然觉得他现在每天有些菜叶子吃吃就成,但王妃亲自做的早饭也不能不给面子,就带了屈鸿泽去饭厅。
到饭厅时,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瞧着好看,闻着香浓,让人直吸口水的早饭,王爷就觉得吃了好些日子草的肚子在叫嚣。
吃吧,怕胖,昨晚大丫好不容易注意到他瘦下来了,若是吃这一顿就让前功尽弃,他的努力可不白费了?王爷还想着再瘦个几斤呢。
而屈鸿泽鼻子都觉得不够用了,仰着脖子一个劲地吸气,他当然知道这样丰富的早饭肯定是没他什么事,可吃不着闻闻也成啊,整日在宫里看着皇上大吃大喝,他却只能吃草,这日子可要没法过了。
凌小柔让丫鬟给众人盛了粥,先端给老太妃,老太妃也对今儿的早饭很好奇,虽说王府美**致是闻名的,可不年不节的像这样精致的时候也不多,除了凌小柔在小厨房里做的,再加上大厨房里的食物,实在是壮观了些,忍不住问道:“柔儿,听说你今儿一早起来忙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凌小柔笑道:“哪是什么日子,就是昨儿看王爷瘦了,想着他或是这些日子没吃好,想给他补补。”
说完,亲手夹了一只玫瑰包递到老太妃面前,“娘,你尝尝这个可合口味,里面可是用了暖房里出的葡萄取汁和面。”
老太妃咬了一口,满嘴又是玫瑰花香,又是葡萄香,还有香甜的豆沙馅,也确实是挺合口味的。
贺楼远听说早饭是凌小柔特意做了要给他补身子,心里是真的美,想着就算过后要吃更多的草,这顿早饭他也得吃够本。
凌小柔将粥碗放在他的面前,“王爷,这些日子瘦了不少,今日的鸡粥可得多喝一些了。”
说着,瞧着贺楼远果然见小的腰又叹口气,这都不好捏了啊,心里可惜着手上就拼命地给王爷夹菜。
王爷被服侍的很舒服,对面坐着的屈鸿泽就有些委屈,同样减肥同样瘦,他还比王爷瘦的多呢,怎么就没人关心他?
用手拉了拉凌小敏的衣袖,“二丫,我也瘦了。”
凌小敏上下瞧了他半晌,说实话真没怎么看出来,而且,本来就是想要他瘦啊,于是就问:“瘦了怎样?”
屈鸿泽拿下巴朝被侍候的很舒服的贺楼远扬了扬,“我也想吃表哥那样的粥。”
凌小敏白了他一眼,夹了一根水煮小白菜放到屈鸿泽的碗里,“姐夫是因为瘦了才要喝粥补补,你是还想胖吗?还是吃这个吧。”
屈鸿泽满脸委屈,“我也有瘦啊,真的,比表哥瘦的还多,足足十几斤呢。”
凌小敏上上下下打量好几眼,嘴角一抽,“这一身肥肉,瘦个十几二十斤还真看不出来。”
受到打击的屈鸿泽默默地啃着他的水煮白菜叶,瞧王爷被凌小柔照顾着又吃又喝,明明王爷只瘦了几斤,就被大惊小怪地补着,他都瘦了十几斤,结果就落得一个看不出来。
整日里就是各种菜叶子,偶尔给吃两片瘦肉或是煮鸡蛋,隔两天还只让喝蜜汁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看不到希望的屈鸿泽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吃过早饭,王爷带着一脸满足,带着浑身都散发着压抑黑气的屈鸿泽进宫。想到临出门时,凌小柔那句要王爷保重身体,胖点才好的话,贺楼远哪里还会记得他之前怕自己胖了被凌小柔嫌弃想法?一心想的都是原来大丫喜欢摸有肉的他啊。
午膳,还是那座亭子,小风吹来凉爽的花香,李旬嘴角抽抽地看贺楼远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心都跟都刀割似的疼。
肉也就罢了,可那酒是他花了大价买来的王府特酿,想着王爷在减肥,必不会跟他抢酒喝,谁想今儿才第一次让人上来,王爷咋就不减了?
好歹那酒也是你家酿的,要喝就回去喝呗,何必来跟他抢?就算是皇上,这酒他每月也才有那么二斤多滴,可架不住王爷的好酒量啊。
“贺楼啊,你不是在减肥吗?这酒喝多了也胖!”
皇上说的还算婉转,但那打量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瞧着都像是在说你若胖了柔儿可就不喜欢了。
谁想王爷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是一杯酒下肚,“大丫说了,她就喜欢我有肉,好摸!”
一句话噎的皇上半晌无语,他一直知道贺楼远的脸上厚,却不想如今越发的厚了,这种夫妻间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他是在眼气谁呢?
不过柔儿喜欢肉多的吗?难道当初没选朕就是因为朕太瘦了些?
低头打量自己盈盈一握的小腰,李旬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让他从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