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崖村村主任老牛很有魄力，修公路，架电线，办工厂，建大棚……短短五年时间便使石崖村摘掉了贫困帽子，老百姓的日子红红火火，奔上了小康。老牛利用村里的富裕资金翻盖了一栋新的办公大楼。楼前有一片空地，老牛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设计出了两个动物塑像，一个是牛，另一个是马：那牛弯腰撅臀，头拱着地，一副负重奋蹄的模样；那马扬头翘尾，一条腿抬着，似乎在奋进长啸……塑像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草坪。
老牛的女人不解地问老牛，说：“你在楼前鼓捣出这两个畜牲是啥意思？”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老牛翻了女人一眼，继而自豪地说，“这两个玩意儿是我为官的准则，行动的指南。”
老牛的女人眨巴着眼还是不明白。
老牛说：“我要学做俯首的孺子牛，扬蹄的千里马。”
老牛的女人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在大楼的落成典礼上，新上任的刘副乡长应邀前来剪彩。刘副乡长在老牛的带领下，楼里楼外参观了一番，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当他看到草坪里的两尊塑像时，眼睛为之一亮，很是兴奋，说：“这个创意好，全乡大大小小的干部假如都具备了这种精神，我们乡方方面面的工作不愁没有起色，我们乡不愁摘不掉贫困乡的帽子。”
老牛就受宠若惊十分感动，心说刘副乡长真是我的知音啊！但他嘴上说道：“刘乡长高见，有刘乡长这样的领导，我们乡的工作肯定能再上一个新台阶的。”
刘副乡长就一脸灿烂，说：“我哪里有什么高见，这是你给我的启发啊。”
后来有一天，刘副乡长就趁着一个会议的间隙，带领全乡的村级干部来石崖村参观。在石崖村的办公楼前，当刘副乡长有意识地引导大家观看草坪里的两个塑像时，在场的人都赞不绝口，从言谈举止中透露出对老牛的钦佩，但最后都归纳出这样的结论，说石崖村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刘乡长领导有方的结果，这两个塑像不但是石崖村牛主任的真实写照，而且也涵盖着刘乡长的思想和宗旨。老牛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但掩饰不住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刘副乡长更是公羊骑母羊洋洋得意，似乎怕大家不明白那两个塑像的意思，大手一挥忍不住说道：“石崖村这一牛一马，立意新颖，观点明确，我们要学习从中折射出来的精神，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都具备了这种精神，我们的目的一定能达到，我们的事业一定能成功！”
在场的都为刘副乡长的讲话鼓掌叫好。
刘副乡长愈发灿烂着脸，沿着自己的思路朗声说道：“我们就是要敢于吹牛，善于拍马！”
霎时，整个现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继而爆发出更加猛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没有人注意到老牛的急赤白脸。老牛张了张嘴，似乎要分辩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