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甜甜的苦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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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甜甜的苦井水(3)

旧电线放好后,那中年汉子拉着李二狗,说要和他喝几杯白酒。这天晚上不做贼,李二狗自然没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就跟中年汉子喝起酒来。

那中年汉子先递给李二狗一杯酒,让二狗喝下去,然后问他:“小兄弟,你昨天晚上偷那些废铜烂铁,感觉如何?”李二狗被“偷”这个字眼吓了一跳,他惊慌地望望四周,低声说道:“大叔,别说偷啊,当心隔墙有耳啊!”

那中年汉子笑了,顺手夹给他一片猪耳朵:“那今晚你帮我搬旧电线呢?”李二狗响亮地咀嚼着猪耳朵,笑嘻嘻地说道:“不是偷的,那当然安心了!”

中年汉子又给李二狗倒了一杯酒,问李二狗道:“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要帮你做小偷吗?”李二狗咧嘴一乐:“嘿嘿,这还要说,我们不都是为了钱吗?”

中年汉子用力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神秘地问道:“小兄弟,明天晚上,我们再去搞一宗大的生意,你敢去吗?”李二狗点点头:“嗯,只要能混一口饭吃,我愿意去!”

“不,我其实是为了帮你!”中年汉子突然正色道。

“帮我?”这下,李二狗摸不着头脑了。

“是的!帮你。小兄弟,你其实不知道,昨晚在小区后门的那堆废铜烂铁,是我早就已经收购好放置在那里的。你看,我这里还有和小区保安部门的收购凭证呢!”中年汉子叹了一口气,“哎,我的孩子就是为了偷窃而失手杀了人走上了不归路,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当我看到你小小年纪就走了偷窃的道路,十分痛心啊,我不想你也走上这条路。为了能让你体会到做小偷和合法劳动的不同感受,所以我今晚才让你去拉我事先已经买好的旧电线,我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能让你体会到合法劳动的心安理得啊……”

听了中年汉子的话,李二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大叔,我懂了,以后,我就跟着您,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好汉子!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

倒霉的约会

我喜欢上网,一上网我就喜欢找网上的MM聊天,这不,上周我刚把一个网名叫“丁香女孩”的MM加为好友,那个MM就被我的花言巧语说得心花怒放,吵着要和我见面。我一听,乐坏了,约她明天一早到市中心的金牛山花园见面,我说见面时我要送一束玫瑰给她,她则说要带一把丁香送给我。晚上,我到同事阿明那里借了500块钱,买了一套合体的西装,准备第二天和“丁香女孩”见面时,第一面就电死她。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打扮自己了。我喜滋滋地穿上刚买的西装,取出一瓶过期的劣质香水,在西装上狠狠地喷了一通,然后把一捆在凌晨时跑到房东的小花园里偷摘的玫瑰藏在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装着英俊潇洒的样子大步走出了那破旧的楼房。

我住在郊区,那地方离市中心有一段挺远的距离,早上公交车上很挤,我生怕西装被弄脏,只好一个人捧着玫瑰花站在车后。车后颠簸得厉害,站了半小时的路程,我的腿都站麻了。到了一个小站,我赶紧下了车,准备转车去市中心的金牛山公园和我的网友见面。还算顺利,我刚下车,一辆去金牛山公园的车子就来了。我赶紧挤上了车,可我的腿酸痛得很,于是我就拼命地想找个座位歇歇脚。可车上的人是你挤我我挤你,哪有空位啊。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离我前面不远的座位上的一个人似乎想站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我暗暗欢喜,连忙掰开人群,使劲地挤了过去。

果然,站起来的那个妇女见我挤了过来想抢她的位置,连忙用手挡我。可我实在太累了,根本没办法收住屁股。见那位妇女紧锁眉头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嫂,实在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要下车的了。哎,我实在太累了,想坐一下,就坐一会儿……”这时,车上的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见大家都很同情我的样子,我就跟着大家笑了起来。这时,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大个子一把把我拉了起来,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兄弟,瞧瞧你的裤子。”我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呵呵”,我的裤子裤线笔直,颜色鲜亮夺目,难道这位哥们也想买一条跟我一样的西裤?于是,我装着潇洒的样子甩了一下我的长头发,得意对他说道:“大兄弟,不瞒你说,俺这条裤子,可花了整整500块钱啊!”我不说则已,一说,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那个大个子指了指我的屁股,然后他捂着鼻子对我说道:“兄弟,摸摸你的屁股看看。”我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一摸,“天啦”,我竟然摸到了一团黏糊糊的粪便!我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可是我花了整整500元钱用来和“丁香女孩”约会的西裤啊!我气得大叫起来:“是谁干的?”这时,站在我旁边的那位大嫂指着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小孩子说话了:“大兄弟啊,我孩子得了肠胃病,刚才实在受不了了,把屎拉在了座位上。我刚想把它擦掉,可你却挤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坐了下去……”

这真是晦气啊!见车子内的乘客都在用异样的笑容看着我,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恰好,这时车子又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我赶紧拖着臭熏熏的西裤溜下了车。我得赶紧找个有水的地方去处理一下,否则我的第一次约会就要泡汤了。

所幸的是,我下车的地方恰好是在一个郊区的菜园口,那地方人不多,而且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刚好有个厕所。我像做贼一样瞧了瞧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注意我,于是,就一溜烟跑进了厕所。真是天助我也,那厕所里竟然没有人!我赶紧脱下裤子,然后扭开那厕所里的自来水龙头想把那脏东西冲洗掉。可不巧的是,那自来水龙头竟然没流出一滴水来。这太让我恐惧了,我赶紧四处找水,万幸的是,我在水龙头下面找到了一只装着半桶水的塑料桶。我赶紧把水桶提了出来,然后翘着屁股用手擦洗起西裤来。

突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我想:今天倒霉透了,还是不管是谁,先洗好裤子再说。于是,我继续埋头苦洗,那人看了看我,连忙对我说了声:“哦,对不起,我走错了!”我一听声音,是个女的,转头一看,果然是个女的!而且还长得不错啊,年轻又前卫。这女的,进厕所也不看看字!我暗暗骂了一句。

可过了不久,那女的又进来了。她竟然对着我大叫:“天啦,你怎么跑到女厕所来了?”我大吃一惊,心想:坏了,刚才一定是我慌不择路,没去注意哪边是男厕,哪边是女厕,误进女厕所里来了。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向那女孩子道歉,谁料那女孩子看了看我手中提着裤子,穿着一条短裤衩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发出一声尖叫:“快来人啊!这个人想耍流氓啊!”然后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我赶紧把那脏东西洗掉,然后不管裤子是否还是臭气熏天,穿上裤子就走出了女厕所。

可一出女厕所的门,我就吓呆了:只见从厕所的四周围过来好几个拿着锄头畚箕的菜农。他们举着手中的家伙,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赶紧举起手来,大声地向大家求饶:“大叔大嫂大姐们,你们听我说,听我说啊,你们误会了啊!”这时,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生气地指着我,对站在她身边的一位黑脸汉子说道:“二舅,就是这个人,他跑进了女厕所,还脱下裤子……”

“完了,这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沮丧地蹲了下去。

“这样吧!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那位黑脸汉子气冲冲地指着我的头问道。

“什么叫公了?什么叫私了?”我抬起头,哭丧着脸问道。

“公了,就是我们几个把你扭到派出所,说你耍流氓!私了就是你给我家阿英赔三千块钱作为心灵损伤费。”那黑脸汉子走近一步,逼近我说道。

算了,我还是私了吧。我只好掏出手机,给我的同事阿明打电话要钱。可这样的事怎么开口呢。我和阿明说了半天,阿明也没听明白我啰啰唆唆地说什么。阿明急了:“你快说啊,不然我就挂了!”

“是这样的,阿明,我刚……我刚才进了一个我不该进的地方,被人抓了,要罚款……”爱面子的我不好意思说我进了女厕所,只好这样说了。

“你是不是去泡妞,被警察抓了要罚款?向我借钱的是不是?”阿明大声嚷起来。

“是借……”我刚想进一步向阿明说明情况,可突然,我的手机没电了。这下,我傻眼了。那些人看到我打了半天没诚意,就把我给绑了,带到了他们的村子里。那些人要我留下地址,然后他们打电话向我们公司的老板证实。当他们知道了公司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叫我马上送钱来,然后才骂骂咧咧地把我放了。我被那些生气的村民给推了出来,这时,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也跟了出来。她指着我大声骂道:“你这色狼,今天本来是我到金牛山公园和我的网友帅哥‘少女杀神’见面的日子,可我现在却来不及去了!真是倒霉!”

天啦,我的网名就是“少女杀神”啊,难道她就是“丁香女孩”?我这才发现我真是倒霉到了透顶。为了抢一个座位,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场。我只能灰溜溜地坐车回到了我的租住地。

第二天上班了,我一进公司的门,几个哥们就围了过来,他们装着关心我的样子问我:“哥们,昨天泡妞被抓了,罚了多少啊?”我刚想解释,这时我的上司,公司业务课的课长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过来:“阿毛,有人报案说你昨天到女厕所想耍流氓,现在这两个警官要你前去配合调查!”

我一听,立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