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仇与恨 (3)
剑福骤时把话一顿，怪怪地看着残月，疑声道：“怎么，是不是嫌这种工作太轻松，没关系……闲的时候，你要冲茅厕，招呼招呼客人……”残月闻言快到跳弹起来，忙忙开口：“很好很好！够了够了！我……一定努力去做……”无法想像，掌柜竟然吩咐他这类只有粗人做的活，零七糟八，粗人干的活他都要做。
掌柜道：“好的，既然你是一个守信话的人，更相信你能把工作做好！”
掌柜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而正色看着他，给人以长辈的威严感觉。然而，残月却从掌柜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异样的东西。
“我会的！”残月肯定道。“好，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言毕，他招来那数十个武士，还有账房先生，一个个的叫这是华生，这是莫能，这是中奇，这是……
“你好！你好！你好……”残月自己都记不清楚说了多少个你好，点了多少次头，反正在他的意识里，他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认识这么多的人。该残月自我介绍里，他微笑道：“我叫西门……”就在这须臾间，老掌柜接过话荐，赶紧道：“噢……他叫西门笑月，鹰族人，是大老的亲戚，那天晚上对大家多有得罪，请原谅，那晚……他喝醉了酒……”自我介绍突然变成他人介绍，其实残月也正准备想一个假若名字，以防不便，却被掌柜接上话，他骤然明白掌柜的意思，便顺从地点头微笑。
介绍完毕，慢慢就会熟悉掌柜道：“好，从此多了一个新成员，笑月已到，我们开工吧！”大伙们应和着去打开金库柜台的防盗门，只是残月听了掌柜那句话，良久不知反应，因为，听掌柜说等他这个只干些零碎事情，就和打杂没有分别的人开工，似乎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有伤一个人的自尊心。
就这样，残月果真成了大山族扬河湾镇“大善人银行”的一员。三天过去，他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些零杂事情，像他这种性格的人，自然是手快脚勒，动作麻利，很快就干完活，只是做事毛毛造千，只讲过程，不讲结果。还好，别人真的以为他是大老的亲戚，非常合作，十分方便。第四天，残月做完所有工作，倒也尤为认真的把柜台擦得铮亮铮亮，然后在掌柜的吩咐下，招呼来客。
一个像是常走大地，操外地口音的老者走进银号，残月笑脸相迎，又鞠躬又沏茶，老爹好叫个不停，等老人办完事，又忙凑上去，和声问道：“请问老爹，常走大地吗？”“不错，小伙子眼睛很尖嘛！”
老人大概为残月一眼就识辩出他是常走大地的人，而惊讶，不由得多看残月两眼，见他长得英俊潇洒，手脚麻利，口眼不凡，说话最是好听，便有心想和他多聊几句。
“嘿嘿，既然这样，老爹你一定知道大地上的很多事。”
“那当然，老实告诉你，老夫江别洲雄虽不是名声远扬的名星，却亦小有点名气，武魔两道，南北两大陆的人都认识不少！”
“这样啊……那老爹知不知道一个人？”“谁？”“噢……一个女人，叫……爱妮可。”“南——陵——燕？没听说过，这人根本不出名，天下人这么多，不是所有人我都认识，再见了，可爱的年青人！”
老人非常客气，走出“大善人银行”的大门还不忘向其招手。
残月微笑着目送老人离去，这几天来，他接待的人确实不少，一个个都充满人情味，还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请他做客，实在让他高兴，不由得咧咧嘴，沉吟道：“做一个平凡的人，怎么这么好？”
这句话实在有感而发，在他心里，起码比做月部主动不动必须杀人要好的多，刀口舔血，拿生命在战场作赌，那是无耐的残酷。
“真有那么好吗？”突然有人接过话道。说话的人是个女人，说话的口吻虽然在部，却异常的冷峻。她是谁？
残月冷不防地突然被人问了这么一句话，猛然回头，扭转身形，所有的动作在一刹间完成。
他看见一个漂亮而又十分端庄的中年妇人，身着一淡紫色的长袍，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淡雅，短发，但不是那种非常短的发丝，齐颈搭肩的发丝微曲，金黄的颜色似乎镀了一层金，散飘间又仿同金水流动。白皙的面庞，虽然人到中年，却不见皱纹半点，白嫩滑腻，光亮照人。新月弯眉，一双凤睛精亮得如同星光闪烁，闪出不同于寻常眸光的光辉。那是一双充满无形的力量，和正义的眼睛，也是一双让人看一眼她的眼睛就威然起敬，如同看到神圣的宝物一般的眼睛，犀利的眸子给人的第一视觉是清亮的，但第二视觉，第三视觉就有了变化，越瞅越混浊，造糊，直到看不到她的眼神，看不到她的心。那是一双仿同充满魔的力量的眼睛！
残月正看着她的眼睛发呆，如果说残月本就生着一双不同寻常，与众不同，充满智慧的眼睛，那么，当他看见她的眼睛，而且越瞅越模糊，他大受惊动，心里惊诧：她绝不是个简单的人！她背着双手，冷静地站在残月身旁，同时，她也在打量残月，细细地看着他身上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母亲，打量久别重逢的儿子。
母亲！对，她给残月正是母亲的感觉，残月从小就没有感觉到父母的温暖，看到过父母的慈祥眼神，倘若说师刀魔曾经给他过父亲的感觉，那么，今天看到她，看到她的眼神，他从灵魂深处涌出一股母亲的感觉，温暖，柔和的眼神，仿佛看他一眼就能穿透他的心。残月震颤了好久，大概是母亲的感觉震悍了他，醒过神来才蓦地想起她的声音，就是那晚他夜闯大善人银行，发话剑福借他三十万金币的女人声音。
残月很快就有了反应。“噢……不知该叫你老板娘，还是老板？”他很幽默，用幽默的方式开口，气氛会好一点。
她微笑，然后缓缓地道：“这个世界，未必男人才能做老板，女人亦可以！”她同样以幽默的方式回答。
“啊……老板你好，刚才你问我什么？”“做凡人真的好吗？”“是的，平凡的人有平凡的幸福，平凡本来就是一种幸福！”
“讲得好，你年纪轻轻就能悟出如此道理，没有看错你！”老板面上泛动一片激色，接着道：“但是，你还必须明白，一个人，必须顺从命运。”“此话怎么讲？”“就是说，命中注定一个人天生就要做英雄，那么，他就不有做平凡人，反之亦然，绝对平凡的人，做不了英雄……”“啊……”“就如你刚才打听那个人一样，大因为爱妮可是一个丽的人，而且是非常平凡的人，所以，少有人知！”
残月怔怔地看着她，原来和那老者的对话都听在她耳里！
“你先去干活吧！”老板吩咐。“好！”残月马上去干活。
老板却怔住，望着残月的背影，轻声沉吟：奇怪……他怎么知道爱妮可，是谁……告诉他的？难道……恰在这时，一个男人声音道：“老板，我看他是月部主无疑，他的存在，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说话的人是剑福。
“自从那夜他闯入银号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有了麻烦，是福是祸，已容不得我们……”老板轻叹道，每句话都充满哲理。
“我们应该怎么办？”剑福问。“依照依划！”老板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快快地飘离而去。“是！”剑福颔首。
残月正准备去冲刷茅厕门口，站定。他在想老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第一次看见“大善人银行”的大老板，但她给他的感觉，已经他大受震动，特别是她不久前几句简单的对话，句句充满哲理，富有新意，还有她给人的感觉，她的眼神，她的行举，气势……她根本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阶能量者。
假如要找人来对比，残月搜索了一遍记忆中所见到的每个人，最终只能拿老师刀魔，师皇霸天，还有最近认识那个隐形的烧雪人才有与其比拟！残月这才想起来当初她何以要用三十万金币作条件交换，她是不是在那天晚上就已看穿我的身份？
残月有些紧张……比闯入高阶能量者如云的布莱渔产部，面对生死的考验还要紧张的多。至少有一咱非常奇怪的感觉告诉残月，大善人银行大不如一般借贷的银号，倒像是某个隐秘的组织！
这是什么样的组织？
寒冰回到霸王放，和玛丽莲梦露一起。曾几何时，玛丽莲梦露说过，他和寒冰是同一条战线上挣扎的人，事实确是如此，就像是命运之神灾难性地把他们绑在一起似的，为了生存，为了某些共同的目的，他们走在一起。都说，日久能生情。寒冰和玛丽莲梦露已经生情，但那情，是姐弟情。至于寒冰的爱情。对他来说已经过去。
若问他爱谁，如果他会真的回答你，那人还是伊人。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有些人，有些情，一旦有了，就不能放弃，惟是不同的是，有些人在选择爱情与事业的时候，事业第一，爱情第二，就如寒冰。
寒冰是个标标准准事业第一的人。在他看来，有了事业，有了地位，权利，金钱，才有爱情，所以，他可以背叛霸天，还要想得到伊人。
人各有性，寒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已经不在手背叛，他最明显的性格就是叛逆。回到地霸族，已经好几天了。习惯了流浪，但眼看着自己的族人在将近二十年鹰族帝国统治下，被奴化的意识，奴化的性格，还有被压迫剥削……他忽地不习惯起来，心情比任何时候都沉重。英雄路，他想他必须走下去，就算是为了他的民族。
他已经有了新的打算，亲的路，其实在他逃往美特亚大陆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新的路，踏上新的英雄路。
在实施新的打算之前，他本来是要去笑败爷爷寒秋，考虑了数天，他才在今日傍晚决定去祭拜。临去时，他觉得非常可笑，可笑之极，连去祭拜一个已死的亲人都要考虑好几天，何止可笑，简直可悲！
晚风习习，徐徐的凉风，将美丽的傍晚衬托得更加美丽，只是天气的炎热暑气，依旧炙人。他是一个人出来的，把玛丽莲梦露留在客栈，他没告诉她要去祭拜他爷爷。
他爷爷的坟地距离客栈并不远，只要翻过镇西的一座小山丘，再经过一条不是很长的山路，靠海岸的山岭上，就是他爷爷的骨灰。
临去探望他最后一个死去的亲人，他的心情很乱。
走了一半的路，几乎就能远远地看见爷爷寒冰的坟头，可是他又突然转首，往回走。他低着头，如其说是往回走，不若说是往回跑后来，他真的在跑，疯狂地往回跑。他是不是疯了，分明是要去探视他爷爷寒秋的坟地，为何要突地改变主意？
他肯定没有疯！刚跑起来，蓦然发现有人将他阻在山路中，差点没有撞个满怀。他惊愣愣地看着阻在路中的人，目中充满疑问，而那个阻在路途的人目中同样闪烁着问号。
“你怎么会来？”“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两个人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问。
阻在路间的是玛丽莲梦露，她居然亦跑了来。
“对不起，冰……我早知道你要拜祭你爷爷，便跟了来！”玛丽莲梦露解释。“我突然改变主意，不去看他了。”寒冰挫了挫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为什么？”她十分不解地问。寒冰猛地抬起头，淡淡地道：“我是一个失败者，我对不起爷爷！”“仅仅因为这个？”“不错，失败者没有资格见爷爷，他曾是美特亚大陆显赫扬名的大人物。”“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祭拜他？”“成功，一定要成功！还我河山，独霸大地，否则，永远不再来！”
寒冰紧紧地咬牙，面皮眸里都掠起一股坚毅。
就在寒冰的话刚刚落音间，寒冰身后倏地扬起一声嗤笑。
那嗤笑声像是讽刺，又像是非常可笑，阴冷，寒栗，纵使是在傍晚，仍然让人惊心动魄，浑如鬼魂发出。
两人的脸色顿变，寒冰瞬息间就已冷静，平息心神玛丽莲梦露却感异常紧张。自我保护意识下东张西望，全力扫搜。
“笑我什么，可笑吗？”寒冰提高声音问，问间，他冷静如常。
他已知道发笑的人是谁，光从笑声他在瞬息间就已辩识出来。
“大概，你会真的永远不再来！”是一个好的声音，但听在人耳里又淡又冷。声音来源于天上，玛丽莲梦露紧急仰首，才见头顶的天空飘落焉 一个身着火红服饰的女子，罩着血红的面纱，她在飞。
她飞飘的姿势既惊艳又美丽，美丽的如同天界下凡的魔女，从云空坠落，也宛如一朵鲜艳火红的云彩，飘流下来。
她看上去的确轻得像云，落到一边的巨石上，没有丁点声音。
寒冰没有抬首就知道她是谁，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详实底细，但数次见面，她两次救过他的命，也威胁过他交出释解蓝精灵之毒的蓝色圣水。她是带领黑甲战队的焉语。
寒冰还是抬起头，挪目注视着她，淡笑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谁？”
“我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你。”“但你每一次出现，都有着某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