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长出一个圆溜溜的西红柿,大大的西红柿好看极了,闪闪发光,向谢辽沙眨动着鲜红的眼睛,好像在说,快来吃我啊,我非常甘甜。
谢辽沙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摘天上的西红柿时,没有摘到。他当然摘不到了,因为他摘的是天上的太阳。
阿菊喊谢辽沙吃早餐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做梦。
吃完早餐,爷爷要奶奶陪他到股市炒股,奶奶说她看不懂股票,什么牛市、熊市、一级市场、原始股、割肉、回购、跳空、套牢、踏空等名词和术语,她像听天书一样,对炒股毫无兴趣。爷爷说,走吧,你慢慢会对股市感兴趣的,你不去,我多孤单啊。
奶奶怕爷爷孤单,就勉勉强强跟爷爷走了。
爷爷奶奶忙着炒股去了,爹地和妈咪也没闲着,忙他们该忙的去了。有人说,深圳是中国最忙碌的城市,深圳没有闲人,深圳的闲人是躺在太平间的人。
今天是周末,谢辽沙写完作业,到网上玩了一会儿健康的游戏,觉得很无聊,就下线了。他跟爹地妈咪签订了上网协议书,规定不上不健康的网站,上网不得超过一个小时,超时要受到严肃的惩罚。
没有爹地妈咪的监督,他也不能超时,要讲信用。
“我的死党们在干什么?”谢辽沙刚想给肥仔或者战斗士打电话,他家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艾玛打来的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谢辽沙明知故问地抿嘴笑着。
“我是艾玛。”
“领导找我有何贵干?”
“我想请你到我家干活儿。”艾玛说。
“什么活儿?”
“好活儿。”艾玛笑。
“什么好活儿?”谢辽沙问,“是不是你们家的烧鸡吃不了,请我帮你吃?”
“差不多吧,来了你就知道了。”艾玛诱惑着谢辽沙。
谢辽沙一听,高兴坏了,坐上大巴去艾玛家。
车里人很多,有个人在抽烟,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被烟呛着了,不住地咳嗽着。
“不要抽烟了,请你把烟灭了。” 谢辽沙冲抽烟的中年人说。
“喔,对不起。” 中年人脸一红,知错必改地把烟掐死。
谢辽沙来到艾玛家时,没想到战斗士、肥仔也来了。谢辽沙非常高兴,他亲吻了一下艾玛妈妈的手,然后挨个跟大家进行美国拥抱礼节。
谢辽沙刚进行完美国礼节,陆海空来了。
艾玛的妈妈看着陆海空,非常喜欢地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几天没见,你更好看了。”
“你怎么不夸我,我吃醋了。”肥仔撅嘴说,“男大十九变,越变风光越无限。”他说着,摆了一个很酷的姿态,“我是世界上最酷的男人。”
“你有多酷呢?说出来听听。”艾玛说。
“说出来吓你一跳。”肥仔趾高气扬地说,“你要问我多酷啊,我牛气冲天了不起,普京扶我下飞机,奥巴马给我当司机,麦当娜陪我上楼梯,金喜善给我烤烧鸡,刘德华帮我倒垃圾。”
“我说天上为什么有一头牛在飞,原来是沈一阳在地上吹!”战斗士说,“小心税务局找你上税,吹牛要上税,你小心破产。”
“他早破产了。”谢辽沙说,“我敢打赌,他身上没有钱。”
“我没破产,我有钱。”肥仔说着,从口袋里掏钱,他掏了半天,快把口袋扣烂了,一分钱也没掏出来。
“别掏了穷光蛋。”战斗士说,“刚才坐车还是我给你买的票呢,你早破产了。”
“我没破产,只是……忘了带钱包了。”肥仔怕大家嘲笑他,赶快转移目标说,“艾玛,你请我们来干什么?快干吧。”
“不急不急。”艾玛的妈妈笑着说,“你们先喝水吧。”
“我们不渴,还是干活儿吧阿姨。”陆海空说。
“我最爱干好玩的活儿了,你不是说有好玩的活儿等我们干吗?”肥仔又催了,他不但是一个胖子,还是一个急性子。
“活儿都在这儿,这是我和我妈利用业余时间扎的风筝,你们先看看。”艾玛说着,用手指了指墙角。
哇!大家眼睛一亮,各种各样的风筝跃入他们的眼帘。有老鹰风筝、帆船风筝、白雪公主风筝、叮当猫风筝,还有福娃、美人鱼风筝、燕子风筝等等,漂亮极了。
这些风筝是艾玛和妈妈利用业余时间扎的,卖了可以换些钱补贴家用。艾玛妈妈虽然有病,但她是个勤快的女人,她说穷人就要勤快,要不然更受穷了。
“你跟阿姨真能干啊,扎了这么多风筝?”谢辽沙惊喜地看着一大堆风筝说,“很好看,你和你妈多有那个……艺术脓包啊。”
“别胡说八道,那叫艺术细胞。”陆海空说。
“你是让我们来鉴赏风筝的吗?”肥仔问。
“也算是吧。”艾玛笑着说。
“我可不是鉴赏家。”肥仔说,“我妈说了,我是张飞一样的粗人,不像战斗士一样会欣赏艺术品。”
“不会欣赏艺术不要紧,会放风筝就行。”聪明的陆海空猜出艾玛叫他们来干什么了,她问艾玛的妈妈,“阿姨,你是不是让我们放风筝试飞?”
“没错!你很聪明。”艾玛的妈妈笑了。
“什么叫试飞?”谢辽沙问,“是不是像刚造好的飞机要试飞一样?”
“对!”艾玛说。
“我们放风筝去了!去哪里放?”肥仔兴高采烈地问。
“去离我家不远的一块儿空地上。”艾玛说,“大家抱着风筝跟我走。”
“我知道那地方,走!”肥仔说着,抱一些风筝就率先走了。
大家嘻嘻哈哈抱着风筝来到一块儿空地上,开始放风筝,飞起来的就是合格产品,飞不起来的是不合格产品,艾玛和妈妈对不合格的风筝进行修理。放风筝的放风筝,修理风筝的修理风筝,大家分工不同,各忙各的,呈现出一片欢乐的景象。
大家忙忙碌碌了半天,总算把风筝试飞完了,艾玛的妈妈说,“艾玛,你陪你的同学们在这儿玩吧,我去卖风筝了。”
阿姨一走,谢辽沙、战斗士和肥仔他们就在草地上比赛翻跟头,看谁在规定的时间里翻得多,艾玛拿表为他们记时,陆海空为他们数数。
谢辽沙和战斗士成绩都不错,谢辽沙一分钟翻了六十三个跟头,战斗士一分钟也翻了六十三个跟头,打了个平手。
“看我的,我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肥仔说着,就翻起了跟头,只翻了不到十个就闹了个狗吃屎,肥仔说不算,重新翻跟头。
别看肥仔胖,但他胖而不笨,手脚挺灵活,一会儿就翻了很多跟头,而且翻得很漂亮,跟受过专业训练一样。
肥仔翻到近六十个跟头时,突然,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大家以为他玩累了,休息呢,没有理会,他们等了一会儿,肥仔还是死死躺着一动不动,跟死猪一样。
“肥仔!”陆海空觉得不妙,喊了一声。
肥仔还是死死躺着。
“你怎么了?”战斗士过来踢了肥仔一脚,“快起来!别装死猪!”
肥仔还是死死躺着不动。
“你……”战斗士惊愕了,推推肥仔,“快醒醒!快醒醒!”
肥仔没醒。
艾玛害怕起来,也推肥仔,“肥仔!你醒醒,你别吓唬我,我胆小。”艾玛说着哭起来,“他、他、他好像死了……”
大家慌作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带手机了?快打110。”战斗士说。
“你傻啊,救人打120。”陆海空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很快急救车就鸣叫着来了。从车上下来几个医护人员,谢辽沙的妈咪也在其中,他们七手八脚把肥仔抬上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谢辽沙他们在走廊的长条椅子上坐着,焦急地等待着,等得他们焦头烂额。
“他得的是什么病?”
“肯定是急病。”
“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大家议论纷纷时,谢辽沙在胸前画着十字,为肥仔祈祷着,“上帝啊,不要让肥仔生病啊,快让他像只兔子一样活蹦乱跳吧。”
他们等了一会儿,谢辽沙的妈咪从急救室把肥仔抱了出来。
“他怎么了?”艾玛跑上前去。
“他问题严重啊。”谢辽沙的妈咪把肥仔放在长条椅子上。
“有生命危险吗?”陆海空问。
“有!很危险!”谢辽沙的妈咪麦当娜笑着说,“他是一个大瞌睡虫,他的危险就是有可能把脑袋睡扁了。”
“妈咪!到底怎么回事儿?”谢辽沙急不可待地问。
“没事儿。”妈咪麦当娜笑着说,“他是一个超级瞌睡虫,睡得太死了,叫都叫不醒。让他睡吧,睡醒了就没事儿了,拜。”说完,忙她的去了。
有惊无险。
大家松了一口气儿。
“把他弄醒。”战斗士说,“他快把我吓死了,我要跟他算账。”
“别弄醒他,让他睡一会儿吧。”艾玛很同情地说,“他肯定很累,不然的话,不会睡得这么死。”
“我觉得肥仔的爸爸妈妈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弄得他睡不好。”陆海空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要想办法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