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忍不住奚落:“你快走吧,不要和我这个嫌疑人走得太近,万一也被当成内鬼就惨了。”
“我是在等你吃完收盘子,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塞可没好气地说。
陈哲不再理会塞可,自顾自地吃饭,速度不由加快了许多。
良久,塞可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安静。“我觉得余教授并不是真的在怀疑你,我听到他对叶大哥说,要保护好你。”
“是软禁吧。”陈哲冷冷地说。
“也许,余教授是将计就计,打算找到真正的内奸,所以才故意在大家面前怀疑你。”
陈哲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惊讶,“你相信我?”
“我仔细想了一下,若真是你与外人里应外合,为何不将马鞭草全部烧干净呢?还留下一点未烧完的做证据,这不是很蠢吗?除非,这是用来陷害你的。”
陈哲突然站起身,握住了塞可的手,塞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迅速抽回手,挑眉不悦,“你干嘛?”
陈哲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笑说:“抱歉,我太激动了,你愿意相信我很好,希望你能把刚才那段话告诉师父。”
“我能想到的,余教授肯定早就想到了,不过他既然说此事到此为止,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塞可只觉得呆在这,浑身不自在,她将饭菜端走,迅速离开了房间,也不管陈哲吃完了没有。
自那日齐然昏迷后,云游社往后的几天,没再出现过任何异常,一切守备工作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似乎对方也察觉到了,要想打天罡矅石的主意,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大家依然不敢懈怠,余教授在两仪阵内设置了许多假的天罡矅石,令人难辨真伪。
据说真正的天罡矅石到底是哪两个,只有余教授自己知道,经过了马鞭草事件,他恐怕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哪怕是自己的弟子。
这期间,夏悠悠给塞可打过电话,电话里,她一直在说上次拍卖会的事,天罡矅石的拍卖人张磊,在拍卖会没结束就报警了,但警察也无法查到石头的下落,这让张磊非常头疼。
夏悠悠还笑说,她将张磊的情人,苏月容的事,告诉了张磊的老婆,但是他老婆却异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
塞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夏悠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人生难得糊涂,有些事情不如不说。
在云游社的这段日子,塞可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看守天罡曜石,日子过得也分外无趣。
塞可每晚睡前都靠在窗边,看外面清冷幽静的夜空,从弯弯月牙看到了半月当空,再到临近月满,算下来,虽无所事事,但日子也过得飞快。
古人认为满月意味着团圆,但此时,满月却意味着,遥远处那个被封印已久的妖王,即将迎来苏醒的机会。
这天晚上,塞可如往常一般坐在窗边,望着夜空发呆,阴郁的天气让今夜的月亮躲进了云层。这样的天气,塞可难以提起精神,她打了个呵欠,一阵困意袭来。
当塞可正要关窗睡觉时,一只黑色的鸟,忽然从窗前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让塞可吓了一跳。
那只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窗框上,黑漆漆的眼睛似乎在盯着塞可,仿佛有了思想一般。
塞可与那只鸟对视了一秒,忽然惊恐地关上了窗。
黑鸟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饶是如此,塞可仍心有余悸,她蹲在窗下,悄悄查看外面的情况,发现那黑鸟已经不见了,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想是自己太敏感了,塞可心想。
也许那只是个普通的乌鸦,云游社设下层层结界,自那次中毒事件后,又加强了防守,怎会让青木洞府那个叫墨林的乌雀轻易靠近。
但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自己太敏感。这间她熟悉的房,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发生了变化。
雪白光滑的墙壁变得坑坑洼洼,如同一间天然山洞,原本的书桌、衣柜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满了青苔的石桌石凳。
这是个山洞!房间竟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个山洞!
塞可惊讶得望着这诡异的变化,不由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墙壁边,伸手摸了摸,发现那墙壁竟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而后缓缓开启,露出了墙壁后的暗门。
塞可鬼使神差地走进暗门,好像暗门后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她。
本以为暗门后会是一条甬道,没想到的是,门后竟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难道又一次不小心闯入了玄镜吗?不过没走几步,塞可就意识到,这是存放天罡曜石的两仪阵。
那个散发幽白光芒的莲花灯座,已近在咫尺,但奇怪的是,灯座周围并没有守护雀。而本该守夜的云游社成员,也不见了踪影。
塞可细细回想,今夜该是陆青兰当班吧,难道她和潘晓默一样,溜出去摸鱼了?
就在塞可暗自思忖时,她却意外地注意到,一个人影隐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