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落雪笑道:“我先出去一趟!”如此的宿魅,让她更加的眷恋。
没有理她,宿魅只是将她的身子拥在怀里,唇自然的吸住她的,紧紧的与她相缠:“十七,忍得我好苦呢!”唇依旧不肯放开,一双手亦在她身上四处摩挲。
笑了笑,落雪也任他玩闹,许久之后,反倒是宿魅气喘吁吁的放开她:“快些下床,省得我更难受!”说完抱她下床,为她细细的穿着衣衫。
自从出来以后,她的身子不方便,他便也每日起床为她穿衣梳发,虽然是很简单的事情,偶尔却让落雪感动得热泪盈眶。
两人刚出房门,便见幻儿一脸苦笑的在门口赔不是。
“何事一早过来扰人清梦?”
一农人在门前:“我家昨夜丢鸡了,他们都说是山顶的宿家偷的。”看着宿魅的身高,农人往后退了退。
“偷你家的又怎样了?不肥我还懒得去抓呢!”
农人抖着手指向他:“你……你……怎么可以……”
落雪一把拉住正要说话的宿魅,朝一旁的农人说道:“这位大哥误会了,昨夜也是一场误会,您且回,改日我让下人将您家鸡的钱送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们的?”
“你找死!”岂容他人对落雪的质疑,宿魅正待冲上前去。
落雪紧紧的拉着他对农人道:“这位大哥,您想想,我全家在此,不能说没就没,就算没了,房子也在此处啊!”
看着宿魅那凶狠的样子,农人怯怯的一个点头,匆匆的拔腿而逃。
“爷,你这脾气,实在是……”
“怎么?你开始嫌弃我了不成?”
“没有。”
“你从昨日开始便嫌弃了。”
落雪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去:“绝对没有的事,只是需要忍的时候还是要忍一……”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宿魅,落雪便拿了自己一件暖衾,让幻儿拿去当了,而后给了山下丢鸡的人家送去,宿魅只是耸了耸肩,不过后来却也不曾做过那种事。
阳春三月,山上的田里,一名身穿布衫的男子,正生涩的拿着锄头,汗流浃背的忙碌着春日的播种。
“爹,吃饭了。”溪儿拿着竹篮,远远的走来。
抬起头来,宿魅看了看前面自己挖种的一片菜地,如今的生活,没有运筹帷幄,更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与她在一起的真实。
每日晨起,她那安详的睡姿,便可以让他怔怔的看上一炷香的时间:“溪儿,你娘亲在家做什么?”往日她都会伴着自己前来,这些日子她的产期也快到了,便也不让她跟着来了。
溪儿拿出碗筷递给爹爹:“娘亲在家生孩子啊!”
惊得手一个没拿稳,宿魅惊道:“你说什么?”紧抓着女儿的双肩,宿魅紧张的问道。
“娘亲在家生孩子……”话没说完,宿魅已经将她抱起,飞身朝家里奔去。
番外还有,幸福番外啊!
绿油油的春天,整个世间万物都是生机勃勃,碧绿的田埂上,一名男子急冲冲的奔来,身躯虽然健壮,却不会让人觉着粗鲁,反而有着一股邪恶的在内,让他的人多了几分阴狠。
一路上宿魅是心急火燎,十七最怕痛了,如今这一生孩子,还不知会痛成什么样?心下担心,脚下的步伐自然也是不曾停留。
刚回到家里,听着房里落雪隐忍的呼痛声便让他心疼不已,见着幻儿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宿魅放下怀里的溪儿怒道:“混帐东西,还不去叫大夫?”
“可是爷,家中已无银两请大夫啊!”幻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宿魅,她何尝又愿意看着小姐硬生生的疼痛。
恼怒的一个抓头,看来自己果然没有让十七过上好日子呢!“赶紧去备热水,我自己来!”一个拂袖,宿魅已经进了了寝房:“十七,不痛,我来了。”
满头大汗的落雪,看到宿魅进来:“爷,快出去,这……这里……”一阵痛楚,使得落雪无力再话其它,冷汗涔涔而落。
瞪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了。”看着一旁的槢儿,宿魅递给他一条毛巾:“给你娘亲擦汗!”说话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终于能够停一会儿,落雪一脸惨白的说道:“爷你会接生么?”看着忙碌得煞有介事的宿魅,落雪不觉有些好笑。
“以前看他们给营中的马接生过。”抬头看了她一眼,宿魅又伸出手朝她的下体探去。
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感情此刻的她就是那母马了,一阵疼痛袭来,痛得落雪差点没了呼吸:“啊……好痛……”
一声高呼,使得在场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傻傻的不敢做任何动作。
槢儿连忙伸出手来,让落雪抓着:“娘,娘,不痛,不痛啊!”另一手轻揉的擦着她满头的汗水,心里想着爹爹也太坏了,让娘亲生弟弟这般痛,以后他的妻子,可不能受这等苦痛:“爹爹坏,让娘亲这么痛。”
苦笑了一下,如今一家人,算是没有一个怕他了:“臭小子,届时你要能忍住我也就服了你。”懒得跟他说,宿魅只是看着十七,柔声的说道:“十七,再用点力,再用些力孩子就出来了。”这样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忍心,但看着她这么一直痛,心里更加的疼。
“我没力了,不生了。”被宿魅宠坏了的落雪,此刻的她,已经痛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爷,你生了看看,啊……好痛。”
房里的叫声,一阵阵的传来,而忙碌着的两个男人,浑身的汗水,不比落雪少去多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落雪那高高的腹部,始终不见下去,而疼痛却是一声高过一声。
“血,天哪,流血了。”宿魅惊心的喊道,对于生孩子要流血的事,常识里他是知道,但亲眼看到落雪流血,心却抽痛不已:“天哪,怎么办?十七,我要怎么办?”
“没……事……”生个孩子,还得安慰着宿魅的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幻儿的热水换了一拨又一拨,却仍然不见孩子出来。
整整过了一晚,槢儿的手被落雪掐出一道道的青瘀,宿魅全身的神经都揪成一团了,到了天明时分,才终于听到孩子清亮的哭声传来。
松了一口气,宿魅奔至床头紧紧的抱着落雪:“十七,你受苦了,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那一瞬间,落雪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晶莹,得夫如此,今生何求:“爷,我好困呢!”说完便抱着宿魅,静静的靠在他的身上,缓缓的闭眸而眠。
调了个好的姿势,让她能更舒服的睡着,在她额头盖下一吻:“槢儿,你快些收拾一下,让你娘亲好睡!”怕自己一个动身,会让落雪醒来,只得吩咐儿子做剩下的事情。
幻儿给孩子洗澡:“爷,是一个小公子呢!”
宿魅冷冷的看了一眼:“管他是男是女,带出去先!”
槢儿也烦躁的说道:“管他什么,看着心烦!”
父子俩不约而同的话语,惊得幻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落雪生孩子以后,宿魅便开始明白,即使是没钱,但是也不能苦了他的十七。
有一次带着槢儿上山,父子二人猎了几只山鸡,吃不完,幻儿便提议那上街去卖。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落雪并不赞同宿魅去,彼岸让幻儿上街去卖。
不想这一卖,倒是挣了些银两,自那以后,宿魅便时常的猎一些飞禽走兽拿出去卖,卖得的银两,除了家用和给几个孩子置备物品,最多便是给落雪买一些绫罗绸缎。
一日,宿魅正在田间劳作,一名来给爹娘送饭的女子,趁着爹娘去它处寻水,便招呼宿魅一起乘凉。
看了看高挂的日头,也该休息了,等下十七过来,见他如此拼命,又该不悦了。
却也没有与女子一起,只是远远的一人靠在树下闭眸休息。
那名女子见宿魅做那么远,还以为他害臊,便屈身走近:“这位大哥,不想年纪轻轻,倒是格外辛勤呢!”如此模样的男子,怕是十村八店都找不出来一个吧?这些日子来给爹娘送饭,看到好几次,却也没敢主动说话,如今好不容易找着空暇,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大哥家住何处?怎地都很少见到呢?”
“离我远点。”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宿魅只是抛下一句话,便闭上双眸。
“大哥不饿么?我家正好还有饭呢。”说完便殷情的端了饭菜上前,不想脚下一个趔趄,正好摔进宿魅的怀里。
而前来送水和饭的落雪,正好看到这一幕,却也不说话,只是缓缓走近:“相公,用饭了。”
这一句话,惊得宿魅一把推开女子,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落雪:“我没有主动。”
“什么?你有妻子了?”女子蹲坐在地,怔怔的看着两人,天,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纯净的女子,一脸的淡笑,犹如那山涧清泉,铮铮而流,叮咚而响,不华丽,却是惊人心魂,让人感叹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