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月15日）
一
编撰《中国企业史》是一项相当巨大的工程。10年前，我们曾经搞过一项大的工程，编辑出版了《中国企业管理百科全书》上、下两卷，后来又出版了一本增补卷，发行几十万册，对社会影响很大。那是一部辞书，有了辞书，还要有史书。现在看起来很需要一部企业的史书，即中国企业的发展史。《中国企业史》的编撰工作，这是一个重大的课题。完成这样一个大课题，必须各方面的同志共同协作、齐心合力。当年，在编撰《中国企业管理百科全书》的时候，有一大批专家、学者参加了编写工作，取得了大家公认的成果。今天我们要把编撰《中国企业史》这一件事情做好，仍然需要各个方面的共同努力。现在很多同志关心这件事。的确，能够参与编撰在中国经济史领域里占有重要位置的这部史书，是许多同志的心愿，大家也都想把这件事情办好。我想，一定能够编撰好。对于我们有幸参加这件工作的同志来说，也是对社会应作出的贡献。
二
现在我们编撰《中国企业史》是有条件的。就古代部分来说，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有各种文字记载，如纪、传、书、志，都可供我们研究和分析。这批资料，已经有人把它收集起来了。譬如，二十四史中有关经济方面资料的汇集已有院校在做，有关二十四史方面的词典已出版，可供查证。古代管理思想研究也进行了多年，对好多问题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探讨。所有这些，都为我们编撰《中国企业史》的古代部分打下了基础，创造了良好条件。而近代部分的文献就更多了。至于现代史，当代中国研究所已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序卷即1949年卷已经编撰出版了。最近，“当代所”收集新中国经济史资料找到我，我前后同他们谈了七八次，从东北工业部谈起，到改革开放的近20年。其中，1952年到1953年我随中国经济代表团在莫斯科进行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苏联援建项目即156项谈判的经过，已在《当代中国史研究》杂志刊登。另外，他们为了着手研究当代中国企业的情况，根据邓力群同志建议由中国企业管理协会组织选择了100个企业作专题调查，计划出版100本企业史书，现在已经出版了30多本，大概在今年底基本可以出齐。另外，中国经济出版社、企业管理出版社也都出版过企业史料方面的图书。这些都给我们编撰《中国企业史》准备了大量必需的资料。
据了解，一些国家对企业史的研究也都十分重视，美国最早，相继起步的是日本和西欧，他们都先后出版了大量的著作和资料。中国人民大学杨杜同志此次发表的《积极借鉴国外的研究成果》一文中所列就有30多部。国外研究企业史的方法，应该说基本上是科学的，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和参考，我们研究中国企业史的方法论可以从这里借鉴。所以我说，我们现在编撰《中国企业史》是有条件的。
至于这部《中国企业史》的内容，我认为，既不能编成单纯的企业管理史，也不能编成单纯的企业改革史。当然，企业管理和企业改革的历史都需要反映在这部史书中。还有，“合理化建议”活动、“鞍钢宪法”（两参一改三结合）等都是过去我们经验的概括和总结，必须入史。近几年进行的企业管理现代化研究成果也应重点地挑选出来编入史书中。尤其是改革开放这十几年来，英雄辈出，许多过去我们想不到的事情，现在都变为现实，许多新鲜经验有的已经总结出来了，有的正在总结，需要我们一个一个地进行探讨和总结。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你要反映它，就要对它进行论述。在一些问题上大家已取得了共识，可以是定论，还有一些问题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求同存异。只要我们把握住主流，一些不同的意见也要有选择地加以表达，做到要客观地反映历史。
三
编撰《中国企业史》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对中国企业史的调查研究过程，就是像毛主席常常讲的那样，对客观事物进行深入的、大量的调查，取得第一手资料，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深入的研究分析，并占有这些资料。编撰《中国企业史》这部重要史书，调查研究工作是必须要做的。编撰工作不能闭门造车。所以，我主张必须取得第一手资料。假如条件还不成熟，宁可把它先空下来。有条件就写，没有条件暂时不写；比较成熟的就出版，不成熟的先出一个征求意见稿，听听大家的意见。因为我们写的是历史，必须这样去做。总之，这件事情要花很大的力气来进行研究和探索，这对于我们参加这项工作的同志来说，也是个提高的过程。
四
要不要成立中国企业史研究会？编撰《中国企业史》绝不是三年五载就可以完成的事，而是一项长期的工作。我们的经济还在发展，新事物不断涌现。我们要研究的对象包括古今中外。外国的我们要借鉴，中国的，既要研究古代的、近代的，还要研究当代的。而且事情往往是越接近的就越难。这也不要紧，有的先求同存异；有的也可以先把它放下来，过上若干年后这个事情清楚了，得到共识了再写。所以说，企业史的编撰是个长期的工作。有同志建议，为了使更多的专家学者和热心这项工作的同志加入我们的队伍，应成立中国企业史研究会或者叫中国企业史学会。我赞成这个意见。应该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共同把《中国企业史》编好。当代中国研究所，它不只是要出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史书，同时它也有个国史学会。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学会的顾问，还是国史学会冶金史分会的会长。编撰《中国企业史》是一项长期的工作，而且就是把书出了，也还要继续研究。成立研究会或史学会很有必要，这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好事。我们大家能够参加这项工作应当感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