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收起手中的长剑,正要回头离开,那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向她行了一大礼:“多谢女侠相救!”
女子没有看他,冷冷的说:“你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嚣张的作风而已!”
“不管怎样,女侠都是下官的救命恩人,下官侯晟,请问女侠芳名,日后侯某也好感谢!”男子似乎没有发现女子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自我介绍道。
听到他的名字,女子怔了好一会儿,冷傲的目光变得锐利,“你就是侯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说她现在的心思吧。
“是啊,女侠认得侯某?”侯晟不知死活地问道。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长剑直指他的咽喉,恨恨地说:“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该救你!”原来想要放弃这个仇恨的,但是他现在自动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女侠,你……”侯晟被她突如其来的反目给吓住了。他看不清她现在的痛苦的表情。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女子缓缓掀开她的纱帽,露出了她的本来面貌——是鬼吗?当然不是。
侯晟已经震惊的忘记了说什么,脑海里突然响起刘霆涉说过的一句话“张翰的后人就住在逍遥王府”,不可怀疑的,眼前这个长得跟当年的俞妃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就是张翰的女儿了。
看到侯晟那震惊的样子,翎瑶仰头望天,没有让在自己眼眶里打转了很久的泪水落下来。她瞪着侯晟,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脏:“侯大人,很荣幸你能够认出我来,当年因为你的一己私欲,陷害忠良,致使我父母惨死,你说你该不该杀?”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侯晟浑身颤抖着,他也终于流下了悔恨的眼泪,说:“的确。这是我这一生中做过的最大的错事。当年我听信毅阳王的谗言,一时间鬼迷心窍,犯下了大错,才让自己后悔终身。”
翎瑶的剑又刺深了一点:“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放过你吗?”
“不,我没打算你放过我,事实上我也正打算向皇上坦白,只是我仍有一事未了,今日遇见你也算是天意,”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说,“这原本应是你父亲之物,毅阳王为此对我虎视眈眈,这令牌是调遣禁军之物,有了这令牌,再加上逍遥王手中的那支御林军,足以对抗毅阳王,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项艰巨的使命。”他将令牌递给翎瑶,翎瑶将信将疑地接过,就听他继续说:“好了,心愿已了,你动手吧!”他闭上眼睛。
举剑刺去,但是刺到咽喉部,耳边突然响起了阵阵恐惧的言语,那是祁胤尘要求她不要报仇的对话,还有任洵的恳求。她的手开始颤抖了,她知道眼前的仇人他也有一个女儿,她不希望他的女儿也像她一样有个破碎的家庭,虽然那个女子几次三番招惹她,眼眶里的眼泪最终还是流下来了……
侯晟一直等待着翎瑶的一剑刺下去,等了半天,也没有一点痛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官道上。
翎瑶施展轻功,很快追上了那四个黑衣人,悄悄尾随他们进了毅阳王府,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她跃上房顶。王府守卫森严,不像逍遥王府那么松懈,她无法轻易避开侍卫的耳目,只有在房顶上才能轻松行走,走到一处,忽然发现底下有人说话,她激励趴下,轻轻掀开一瓦片,俯视下面的动静。
“王爷,除掉侯晟本来就应该让属下去的,如今让他跑掉了,万一他进宫见到皇上就不好了!”说话的这个人翎瑶认得,是刘霆涉的侍卫邵仕砚。
被称作王爷的男子发出阴冷的笑声,说:“他是进不了宫的,本王已经派人在宫门口守着了。涉儿去哪儿了?派去几个饭桶,自己跑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小王爷本来派人去抓张翰的女儿,派去的人却抓了另一个女人回来,现在在房间里。”
“这个畜生整天只晓得风流快活!去,把他给我叫来,对了,这是我给陈将军的信,做完事后你要找个可靠地人快马送去!”
过了一会,二人熄灭了灯火,才离开这个房间。翎瑶从房顶跃下,环视四周没有危险,才开门进去,盗出刚才的那封信,这个大概就是他们谋反的证据了,不知道他们刚才说的小王爷抓的那个姑娘是谁,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被误抓来的,翎瑶就感觉愧疚难当,她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