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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俞妃去世

夜,静得出奇,一轮明月高悬于空中,却无一颗星辰,只有整片乌云弥漫在皇宫的上空。如城市的皇宫一片死寂,只有纸窗外透射出微弱的灯光。纱罗满布的寝宫中,没有了先前的热闹,风吹进了床上的纱帐,隐约可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

“俞妃娘娘,俞妃娘娘。”一声轻唤,惊醒梦中人,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贴身侍女正在床前,她有些失落,妹妹失踪了,别的宫娥太监一见她失势,都离她而去,只有这一个最贴身的愿意留下来。

“熏儿,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有气无力地问。

“娘娘,现在已经二更了,您该喝药了!”

“唉,喝什么药啊,我自己的身子会不清楚吗?恐怕是不行了,到是你,真难为你照顾我了。”

“娘娘,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啊,您对熏儿恩重如山,熏儿就是死也难以报答。您是菩萨心肠,老天一定会保佑您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别哭了,要是你哭坏了眼睛,那岂不是我的罪过吗?我听你的话,我喝药,你别哭了。”

“恩!谢谢娘娘,熏儿这就去端药。”熏儿边用手拭泪,边转身离去,而俞妃再次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熏儿端起药碗,正走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她抬头一看,那人身着龙袍,眼睛紧盯着床上的人,她惊呆了。正要开口,来人却示意她不要吵醒床上的人。

“俞妃她怎样了?”他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

“皇上,俞妃娘娘她……”熏儿她低下了头,“太医说,只要娘娘放开心结,身子自然会好起来的,但是……”

皇上没说话,他明白俞妃的心结是什么,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愿如此。他接过药碗,并要熏儿退下,熏儿依言带门出去。他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叹了一口气,俞妃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这都是因为俞雯,他生气了,在心中暗暗骂了害自己心爱的俞妃的“祸首”。

“熏儿,你又怎么了?”原来他刚才的一声叹息惊醒了她。她不知道在身旁的已经换了一人,一发觉自己听错了,立即睁开眼:“皇上……”她试图坐起来,却力不从心。

皇上将药碗放在茶几上,并扶她起来,然后坐在床沿,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

“皇上,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他们通报一声?”

“朕来看你,你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要让自己生病呢?”皇上没好气地责怪,房里顿时失去了声音,他奇怪地将她转过身来,只见她满面泪水,他心软了……

“你又怎么了?”

“臣妾不敢打扰皇上。”她别过脸去。

“你……”他有点恼怒了,想他身为一国之君,从来就只有别人看他脸色,何来他要看别人脸色?可是眼前的这位江南美女俞妃却从来都是例外,也就是她的与重不同,才会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君皇看上。对她,他从来都只有屈服的份。“好了,是朕刚才说错话了,你别再生气了,要赶快养好身子。”说着,他端起药碗一口一口地喂她。看出她的委屈,怒气早已被怜爱所取代。

“皇上,你放过妹妹,好吗?”

一听又是求情的话,他就怒火冲天,猛放下碗,起身退出床边,“你求朕任何事都可以,惟独这件事不行!”丢下话,他愤然离去。

“皇上……呕……”忙用手绢捂住嘴,打开一看,竟是鲜红的血渍……她不住地呕出更多的血。

“娘娘……娘娘,天啊,您怎么吐了那么多血?来人哪,快传太医……”俞妃只见到刚进门的熏儿哭喊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皇上坐在龙椅上,提笔批阅奏折,突然,一阵喧闹打断了他。

“发生了什么事了?”

“启禀皇上,外面有一个宫女吵着要见您,奴才正赶她走。”小太监瑟缩着,只怕一个不小心灾祸降临。

“你让她进来!”

“是。”小太监放下心中大石,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宫女走进来,不过她满脸泪痕。皇上一下认出她是熏儿。

“奴婢叩见皇上。”

“熏儿,你不在照顾俞妃,跑御书房来做什么?”

“皇上,俞妃娘娘她……已经仙逝了……”

“什么?”他豁然起身,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皇上,昨晚您离去之后,娘娘就吐了好多血,然后就……太医赶到,娘娘已经走了……”

他瘫下了,昨晚是他害她伤心的,所以才……没想到他的无情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妃子。

良久,无言。他一个人漠漠坐着、思索着,面前立着他最信任、最忠实的义弟逍遥王。

“天行,这是不是朕的错?是朕害死了俞妃。”

“这……皇上,俞妃娘娘只是担心张夫人……”

“难道要朕放过张翰吗?”

“皇上,这件事没有查证,况且张夫人与此事无关,她不应该受到牵连的。”

他再次沉默,是的,他没有查证,因为气愤自己信任的人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会听信了太尉侯晟的片面之词。

“皇上……”

“天行,你派人去找俞雯,但先别声张。”

“是,微臣遵旨。”任天行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好象早知道朕会这么做似的。”

“皇上,微臣也实在惶恐让臣猜到啊!”他笑道。皇上无言了,他这义弟永远都是最了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