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你现在不能见她。”
安元看着眼前站得笔直却面无表情的轻年男子,努力的控制心底已经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你看我们只是想看下她,又不带走她,这样也不行吗?”
“审讯还没结束,现在不能见。”
安元听到那句审讯还没结束时,所有的理智宣告终结,语蓉,他宝贝着的语蓉被人像囚犯样的关着,“她的律师没到,你们凭什么审讯她?”他使力的抓着轻年男子的胸襟,双眼喷射着愤怒的火花。“我要见她,我现在要见她,你听到没?”
轻年男子依然以一种冷漠的神情冷眼看着他的愤怒,褚少吩咐,一定要挑起他的怒火,一定要让他失去理智,轻年男子并不挣扎。反而是一旁的谷枫慌了,这怎么行,万一让人说安元袭警,一个还没出来又要搭进一个,不完了。
谷枫上前扯着安元的手,大声的说:“安元,你理智点,快放手,我们再等等。”
“还等什么,语蓉被他们像囚犯样的关着,你他妈的叫我理智,我怎么理智。”
轻年男子见谷枫上前劝解,冷声道:“你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信不信,我告你袭警?”
冷梅听到他这样说,也担心着一个没出来又进去一个,连忙加入劝解的行列,试图让安元松开手。
好不容易将安元劝解开,谷枫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律师,冷梅转过身,紧张的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只能来回的度着步子。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时,安元会突然跳起来一拳狠狠的击向年青的警察,而那警察明明看到那一拳的重势却以一种无比感激的微笑迎上,没有避开。
“安元,你疯了。”
谷枫连手机都没收,直接扔了,上前束住安元,地上的手机还在响着律师,喂、喂、喂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同志,他失去理智了。”
谷枫的道歉声被安元不停的叫骂声给掩住了。
“你混蛋,你再说一声,我揍你个王八蛋。”
年轻的警察在感觉到鼻腔内一股热流后,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现在正式拘捕你,罪名是袭警,你可以保持沉默直至你的律师来为止。”
“不,不……”
谷枫眼睁睁的看着年轻的警察拿出明晃晃的手铐,他甚至来不及细看,那位年轻的警察先生便以无比敏捷的动作,锁住了安元的双手。也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忽然便打开了。突然的强光晃花了谷枫的眼,那道清丽的人影默默的站于门口,明眸半眯,以一种难以相信的神情看着这一切。“语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打电话给安元的。”
冷梅被语蓉一言不发而神情格外肃穆的样子吓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语蓉会这么快的没事,她更不知道安元会明目张胆的去揍那个警察。
“你知道其实打一个警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关健是动手人的身份。”
冷梅不解的看着语蓉,她当然知道身份的重要性,试想今天如果是褚少动的手,只怕那个警察的上司只会问褚少有没有伤到手,而不是自己的人挨打的事。身份啊,多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安元没有,安元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谷枫,你帮我送冷梅回去。”
“不要,语蓉,我要陪你。”
冷梅强烈的拒绝,她总觉得安元被关的事与自己脱不了关系,而且她也很不放心语蓉一个人在这。
“语蓉,等律师来了,我再走吧。”
“疯子,律师不会来了,你不用再等。”
谷枫看着空旷的大厅,夜色下门卫室的灯光孤独而强悍,路过的车辆都以极快的速度驶离。他早在安元被关押的那一刻起便给律师打了电话,为何到现在还没看到律师。他掏出手机,拨出那串电话号码。
一个机械而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疯子送冷梅回去吧,安元不会有事的。”
谷枫看着语蓉笃定的神情,愣了片刻才道:“语蓉,你到底惹到谁?”
语蓉低了头,她何偿惹了谁呢?只是人家不肯放过她罢了。所有的事情在开始就是一个圈套,目的只是用安元来打压她,此刻,那人是不是开着香槟庆祝,只等着她卑躬屈膝匍匐着去诉求,请他高抬贵手。然后,他会出什么样的条件呢?一张空白的支票,三十天的床弟之欢?语蓉抬起头,看着谷枫,“送冷梅回去,不用担心安元。”
谷枫看着她眸中的悲凉,想告诉她,他并不担心安元,他担心的是她,苏语蓉。
直到那辆黑色的林治在夜里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时,语蓉才转身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那个鼻子略微肿胀的年青警察说“带我去见他吧。”
空旷的过道里,语蓉的鞋跟发出“嗒、嗒”的声音,年青的警察默默的在前面引路,身后的语蓉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紧握,用掌心的疼痛提醒自己冷静。
“对不起。”
年青的警察忽然低声的道了句谦,语蓉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听着他那几不可闻的话语,轻声的笑了笑。她想起了一句流传甚广的话语,“道谦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只是当一个警察向你道谦的话,那该说什么呢?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此她选择了沉默。她似乎看见前面的身影略顿了顿,她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