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那么你是什么啊,爱丽丝,你为什么不说话?”喑哑的歌声响在空寂的黑夜。
“呐,你冷么?”黑色巫袍的女子小心翼翼把红色斗篷给女孩穿上,泪水从女子眼中大片涌出,她咧开嘴笑了,“你啊,为什么不说话……”
女子纵身跳下悬崖,尖锐的枝桠贯穿了她的身体,袍裾飞扬,在夜色掩映中,女子就像振翅欲飞的黑鸦。
“妈……妈”
那年我14岁。
爱丽丝:
“所以这里,有时候还是会痛的。”我轻轻叩击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早已空无一物,坏死的心脏被秃鹫啄食干净,而那把剪刀,就这么突兀的嵌进我的胸膛,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坐在悬崖边上,若不是抱着必死之心,巫女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死去。只是为何我还留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我苦笑着抚过胸膛,也许我只是被遗弃的一粒棋子吧。拍拍草屑,我郑重的对那些丛生的枝桠告别:
“妈妈我走了。”
可能不会再回来。
卓然:
那个女孩始终将目光投向我,我郁闷的把咒术加重一层,应该没有被发现啊,但是为什么有种被看透透的感觉。我可是树妖,除了巫女,不可能会有人看得透我的本体。
不过这么屈指一算,凯尔巫女的死至今,也过了快三年了。只是可惜了她的女儿,被自己的母亲刺穿心脏,又是多么绝望的仇恨。
哎哎哎,她走过来了!我突然紧张了起来,该死,这种反应真是愚蠢,我深呼吸,平静的注视前方。
“我看见你了的。”清冽的声音响彻四周。
是她!那个红色斗篷的女孩!可是,这怎么可能!灵台中飘过一句话:“我是巫女。”
真被发现了,我惊恐的把自己传送至密林。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只觉一阵后怕。血统上的威压,能够轻易看出我的本体,会运用声波类咒术,红色斗篷。难道那女孩真是巫女!该死!但是凯尔巫女应当是最后一位巫女啊!
难道说……
爱丽丝!
繁恩:
噗!——
说起那天的场景,我还是禁不住想笑,难得一回看到卓然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过这小子带来的消息倒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教皇想要的是纯种巫女的血,一旦巫女死去,那么巫女的血液将化为剧毒。
凯尔跳崖身亡,同时杀了自己的女儿,拉斐自爆,顺带取走了教皇的一只眼睛。同样的决绝出现在仅存的三位巫女身上。人心的贪婪啊,真是永无止境。
越来越有趣了,我摩挲着指上纹戒。当代教皇造成了巫女的全灭,打着顺天而行的旗号,但是这个孩子还活着,这还能说是天意么。勾起唇角,孩子,你想报仇么?
“卓然,我们去找她。”
爱丽丝:
黑鸦铺天盖地席卷了我的梦境,羸弱的挣扎,惊惶的尖叫。母亲用给女儿做斗篷的剪刀杀了不会说话的女儿,母亲如黑鸦张开翅膀般死在那孤寂的夜。火把依旧明亮,喧嚣依旧缠绕。他们想要巫女的血,作为长生不死的材料。
教皇桀桀笑着,他贪婪的吸食巫女的鲜血,母亲用决绝的方式断送了教皇的美梦。
我流着泪,不知悲伤为何物。心口冰冷,剪刀的尖锐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疼痛,要用清醒的头脑记住,只是那些罪孽,又要如何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