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冼樱风一样的往回跑去,他可不希望那人发现自己的车票不见后盛怒之下给自己的后背来一枪。
就在冼樱偷取车票的同时,他明显看到了那人的后腰别着一支枪。冼樱很少研究枪,也从没有见过真枪,但还是确定那的确是一把可以杀死人的枪,因为那上面有着明显的血迹。虽然不知道枪上为什么会有血,但是枪和血的组合应该会和人命搭上点关系,而持有这种枪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
坑蒙拐骗的事儿冼樱干过,而这种人是他最不想招惹的,所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冼樱已经返回到了自己本来的车厢,而那个怪人依旧静静的坐在原位,看都不看冼樱一眼。
看着那一副欠他钱的样子,冼樱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没有办法,他现在真的需要保护,谁知道那个中年男人会不会找上门来。
“你怕枪不?”
除了火车的声响,没有其它声音,无事可做的冼樱一直在脑海中刻画着自己被枪杀的景象,越想越害怕,不得已想那人发出求救讯号。
冼樱实在是没想到那个人身上会带着枪,但是事态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他已经下手偷了票,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眼前的这个能够斩杀怪物的小英雄了。
看了冼樱一眼,眼中是不愿掩饰的瞧不起。
“让你吃点儿枪子也好,这样你就能体会甩掉我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没想法居然被猜中了心思,冼樱暗吃一惊,嘴上却说道:“我怎么会那!”
“哼。”
从那人的眼神中,冼樱看到了对自己的深恶痛绝,他无法想象一个这么讨厌自己的人竟会救了自己一命。
“哼,真的是个怪人。”
冼樱虽然心虚胆怯,但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不愿向看不上自己的人寻求帮助,将脸撇向一边。
“等我安全下车,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将你甩掉。”
想着想着,冼樱无意识的进入了梦乡,进入到那个令他意犹未尽的地方。
“这里是哪,我该不会又做梦了吧!”
冼樱清晰的记得自己刚才还在火车上,而现在所处的环境却是一片空地,而且一片漆黑。
“每一次都是这样,就不能带点儿颜色吗?”
冼樱对自己的梦境有些不满,可是他的抱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也知道不可能会起作用,只好再一次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一次,他走的很从容。同样的东西经历的多了人就会熟悉,熟悉了就会降低恐惧感。突然间,冼樱停住了脚步,他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另类触感。
“是水吗?”
冼樱往后退了一步,他不会游泳,很害怕会陷入深水之中,可是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冰凉没有消失,冼樱的心里开始感到害怕,急速的向后退去,可是水流像是跟冼樱有仇,紧追着不放,而且还有越来越盛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啊?”
冼樱想逃,却无路可逃,不知从哪里来的流水已经淹没了他的脖子,马上就要淹没他的全身。
没有呼喊求救,冼樱很清楚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因为这是自己的梦境,一切都可能是自己的想象。
“我要冷静,快点冷静,这一切都是假的。”
几次急促的深呼吸后,冼樱反而更加的紧张,整个人已经完全没入水中。
头部刚一进入水中,不识水性的冼樱就吐出了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
“这水好甜!”
冼樱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飘落在深水之中。
“我好像在向下沉,我刚才不是站在地面的吗?”
意识渐渐丧失,思维渐渐消散,没有经历任何的痛苦,冼樱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为什么还没死?”
迷蒙中,冼樱感觉到周围传来一丝光亮,勉强的睁开眼睛,一个人影在水的外面做着奇怪的动作,分不清性别,也看不清样貌,只能朦胧的认为那是一个人。
“镜花水月。”
这是冼樱听到那人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之后,四周便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而冼樱也因此陷入真正的昏迷。
“小子,快醒醒。”
车厢之内,那人见冼樱的状态似有不对,想要将他摇醒。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任那人如何摇动,冼樱都毫无反应。没有任何征兆,冼樱已经停止了呼吸,连脉搏都也已摸不到了。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急的在走道上来回踱步。而就在他第三次经过冼樱身旁的时候,一股寒意袭遍了他的全身。那是发自于心底的一种寒冷,冷的令他无法再迈动一步。
侧过脸,仔细的盯着冼樱,稍纵即逝的感觉不似幻觉,而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正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冼樱。
“这小子.”
一丝异动,那人忽然迅速向后退去,拔出长刀,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冼樱。
车厢内突然变得很静,摒除一切杂息,那人将全心身都放在了冼樱的身上。
均匀的呼吸声,因呼吸此起彼伏的身形,说明冼樱重新恢复了生机。
那人很清楚,刚才那股令自己发冷的寒意就是从冼樱的身上传来的,不知道冼樱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能保持警惕姿态,静静的看着。
几分钟过后,冼樱缓慢的抬起头,舒展了一下双臂,看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一回头,冼樱便看见那人戒备的盯着自己,而且手中还拿着那把古玉松。
“你拿着刀干什么?”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冼樱吓得跳到了走道中间。
“你,你也想杀我?”
眼神没变,声音也没变,气息也没变,此时的冼樱还是冼樱,刚才那股奇怪的气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
“没什么,刚才又有个妖怪要杀你,被我吓跑了。”
“哦,原来如此。”
冼樱没有怀疑,毕竟,如果那人想要对自己不利,应该早就动手了。
“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
危险解除,冼樱又回归了吊儿郎当的模样,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没有再说话,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刚才梦中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