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幸孕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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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干净明亮,挂着水晶灯的餐厅,此刻的气氛真的不是很好的样子。餐桌上今天刚从加拿大回来的北宫太太冷眼扫过在场的北宫沧、千凝还有一旁站着的胡妈。

“我这才离开几天呢?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明明是要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你倒好,弄了个流产出来。”北宫太太并没有动手吃桌面上的任何食物,正厉声对着千凝指责着。她手上的那颗钻戒在她的愤怒中更是不停地用手转动着。

千凝不敢迎上她那犀利的目光,只能低着头,小声地解释着:“对不起,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手上碰到了什么,吓了一跳,才会摔倒的。”

一旁的胡妈也马上微微弯下腰:“太太,是我不好。那天忙,我收拾完少爷房间里的茶盘茶杯就随手放到了走道栏杆上忘记了。”

那晚的事情很好解释啊。千凝慌乱而害怕的转身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手臂上碰到了胡妈放在走道栏杆上茶盘,茶盘茶杯摔了一地。在黑暗中,千凝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更加的害怕和慌乱下摔倒了才导致失去了孩子的。

北宫太太将那目光转到了胡妈的身上:“胡妈!你是怎么做事的?你来我们家都十几年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好了,妈!”北宫沧终于说话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很严肃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我们埋怨谁一切就可以重来的。再说,孩子没有了,可以再要啊。”说完这些,他就站起了身,用餐巾轻轻擦了嘴角,“我吃饱了。”然后就转身走出了餐厅。

给北宫沧这么一说,北宫太太也就什么也不好指责了。她长长吐了口气,有些奇怪自己儿子今天的表现来。以前胡妈或者张叔做错了什么事,她这么指责他们的时候,可没见她那宝贝儿子为谁辩解过啊。今天这事倒真是稀奇了。

千凝默默看着北宫沧离开的背景,感激地对他的背景一笑。他是在为她说话呢。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被骂到什么时候呢。

北宫沧那沉着的表面掩盖了他心中的内疚。走到在二楼那晚千凝摔倒的地方,他顿了一下脚步。如果那晚他没有那样羞辱千凝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这么急着跑开,那么她就不会摔倒,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了。

千凝在医院刚醒来的时候,那为孩子痛苦哭泣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心疼?!他疯了吗?竟然会这么想!北宫沧一个冷笑,嘲笑着刚才划过自己脑海中的这个词语。他加快了脚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夜幕渐渐降临,北宫家的这座大房子中又是一片的寂静。

虽然已经是初冬了,但是在空调的作用下,北宫沧身上仅穿着一件衬衫也并不觉得寒冷。

他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前,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数据。西装的外套被他随手丢在了一旁,他的领带也松垮垮地搭在脖子上。毕竟是在自己家里,所以他这样放松着自己。

终于将工作告一段落了,他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二楼的走道并不像曾经那样的漆黑了,经过那件事情后,北宫沧让胡妈每晚都在走道和大厅留盏小灯,这样即使千凝晚上出来也不会这么害怕了。

想到千凝,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和书房仅隔着一个房间的千凝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了明亮的灯光,还有……还有一声又一声低声的“啊”声。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北宫沧转身朝着千凝的房间走去。

“乔千凝?!”他在房门外轻声喊道。里面并没有人回答,他只好自己推开了那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干净整洁的房间,米色的窗帘和那床品是整套的。床头柜上晾了开水,还放着从医院带回来的药,书桌上还摆放着她的课本。

浴室中传来水声还有一声又一声低低地呻吟声。

北宫沧走到了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乔千凝,怎么了?”

水声突然停止了,那扇磨砂玻璃门后的千凝明显被这个突然会出现的声音吓了一下,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你……什么?”

“你叫什么?哪里疼吗?”他问道。

“没……没有。”千凝一边回答着,一边快速擦干自己的身体,套上一旁的睡衣。

她轻轻打开了浴室的门,往外瞅着。外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也许他已经走了吧。千凝这才将房门打开了,可是同时也让她不由地一惊。北宫沧正坐在她的床上,拿着她的药盒看着呢。

“呃……”这样的见面千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北宫沧倒是很自在地问道:“刚才叫什么?”

千凝站在那浴室门前,轻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小伤口没有结疤,水淋上去很痛。”

他一边取出药盒中的一支药膏,一边对那还站在浴室门前的千凝说道:“过来!”

千凝微微吐了口气,缓缓朝着床边走去。医生已经交代过一个月内不能同房的,他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吧。

“坐下!”他还是这么冷冷地对她下着命令。

千凝侧身在床边坐了下来。

北宫沧就拉过她的手,撩高那睡衣的衣袖,几个红色的伤口马上映在了他的眼中。这些伤口是摔碎的茶盘茶杯的碎片在千凝摔下去的时候划伤的。他挤出药膏,轻轻涂在了那伤口上。

一阵清凉让千凝不再那么难受了。可是他手中传来的温暖却还是让她不禁脸红了起来。

北宫沧看着她那羞涩脸红的样子,一笑:“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还需要这么脸红吗?”

他在说什么啊?千凝咬了咬下唇,把头低得更低了。他这么轻地给她上着药,看着他低着头,那微卷的发遮住了他的额。从来没有想过,他也可以是这么温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