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被创造出来的一刻就没有生命,他一切的动作不过是我赋予它的,在表演中获取的价值,就是那些哗众取宠的人,焦距的目光,是它生存的关键,如果没有观众,那么它就失去了价值,所以它需要吸引更多的人,无论采取怎样的方法。我不过是想作为一个纪念,将它雕刻在一块陈旧的模板上,但我不知道的是,那一天起,它就此有了生命。
我把它放入我创造的世界,作为里面至高的存在,我就是想看看,它会干些什么。孤独的行走,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我底下了头,选择了几个,产生共鸣,后来它选择了融入,体验人的生活,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还有几个人会在乎这种事,看得多了,就不奇怪了,。
它装得越来越像,直到我无法继续分辨它异常的地方,好像因为我的存在,它感到恐惧,不安,那么,我便离去。春去秋来,时间打在脸上,刮开了它的磨痕,久而久之它变得清瘦,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死亡根本不会去理会它,不存在的世界,以及诞生的地方,都会选择放弃它,让它离开,控制它的细线我在离开的那一天就交还给它,让它自己掌握,以免说得我无地自容。
直到它回来的时候,一团线球,让我流下了眼泪,它低着头,不愿正式的面对我,我只好接过,带着它,回到木质的小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思绪的样子,难解难分,不是我刚开始给它的数量,仅仅只有一根了,有粗有细,纠结在一起。火炉中的柴火被烧得很旺,它紧紧的盯着,晃动,原本惧怕火的它,也有一天会熟悉,会感受,会,回来。
夜里的空气还算是比较冷的,它站在窗外,看着星星,是的,外面在下雪,而它,在看星星,雪的样子很白,它用手接过,渗透进去,融化在它的手心,还是希望被冻结起来,还是想要离开了的样子,火快要熄灭了,我加进几片柴火,才重新燃烧起来。我问过它,为什么要回来,它说外面的日子,过去了,就过去了,终究是在外面,而这里,永远都不会空下来,因为有火,其实我并不明白它的意思,作为一个创造者,也该为我自己感到自卑了。
我将线梳理开来,重新剪成四段,牢固的绑在木质的十字架上,交换给它,那一天,我看到,它哭了,作为一个人偶,它哭了,雪还在下,可能是化开的雪也说不定,它便将自己绑在了上面,一动不动,我将它挂起来,就和刚做好的一样,只不过我好像擦不去脸上的泪痕,和手上的红点,“多好看的一个小丑啊。”有人是这么说的,我也就默许了。
它从此受到了更多人的宠幸,到处都能够见到它的身影,表演的时候,更多的是嘲笑,亵渎,还有蔑视,它只得默默的忍受,装作开心的样子,以自己痴傻的方式去反馈那些正常的人,谁说这不是另外的一种讥讽呢。笑一下也就忘记了,走出去,就不会记得,即使回来,也会只会把它作为一个笑柄,是我害了它。
我变得冷淡,变得不敬天理,不敬鬼神,不敬皇权,我将我的快乐都分给了它,可是远远不够,缺少的是什么,我开始到创造的世界里去寻找,好久好久,我找到了,还是没有,我回来了,还是没有,我变了,还是没有,我也拿着一团细线,回到了火炉旁边,说着同样的话,看着同样的雪,眼睛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