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平时在正午的阳光下的时候我都会有点晕眩,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一直不清楚,我想,大概是我对太阳有点儿过敏罢了。“云天,往这边走。”他并没有催促我,只是在我的身旁一步步指着我们所需要前进的道路,这看上去是一条不归的路。“看上去你家离公园也不是太远。”“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近,当我们走过曲曲折折的迷宫之后,还有一条无限伸长的道路,那里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有不停地走下去,不然,我们只能在路上徘徊,永远没有终点,除非回头,会回到那个暗淡的世界中去。”“是吗?”我突然觉得怪怪的。“哦,我随口就乱说了,社会还算是不错的,不能乱说,不然被那些家伙听见了,也许还会早遭受以阵子的说教。”“我想也是。”我思忖着,‘这个,世界,怎么感觉有点像我梦中的那个。’一旁白色的地砖在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不过由于表面的磨砂,还有特别设置细碎的孔洞,让上面的光线消散了不少。“为什么都是白色砖块呢,你们不会觉得刺眼,或者说有点······”我隐隐的感觉到这片地方有些不同,和我预见的一样。“不会,因为我们有我们的倚仗。”“是那棵树,一定是的。”当光线转而射向不见光的树底的时候,将黑暗一下子祛除到了一旁,参天的神树,我想我是说过的,它的树叶太多,反而没有阳光能够照进来,直到他们找到了一种方式,将光引入,也许只有局外人才会被这样的光线眩晕,才会在自己的眼中制造出假象,当无痕躲在阴影之下的光线中的时候,便能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偷窥着这些不知所措而又愚蠢的外来者,在晚上,任何的人都会显得格外明显,因为地上,都是白色的。
湖面上泛起一阵一阵的波浪,就算是没有风,‘对了,我已经感觉不到风的味道了。’湖面也不会平静下来,小黑仿佛看到了什么,一下子从我的怀中跳脱,跃入水中,“快点,抓住它。”无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片水域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平静。”我们的想象总会和现实有些差距。“就是在这几天,家里的仆人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奇怪的东西。”“这个你也相信?”“如果只是他们我当然不会相信,可是我也看见了,看见了在晚上发出光线,金色的光线,虽然只是一瞬间,我也能大致地感觉到有东西浮出水面。”我仔细地聆听着,不过,我觉得这片湖水好像不应该有这么大,准确的说应该小上不少,难道又是我的记忆错乱了吗,毕竟我还从来都没有来过,是我的记忆在误导我,一个提前的意识。我们从一旁的台阶下去,“这里经常会被用来取水,以前也经常作为游泳的地方,直到上次出现了意外之后,我们才禁止任何人游泳,水草也长了不少。”小黑则是自在的在水中游荡,水算不上透亮,无法直接看到水底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自然是没有办法看到的,但是也还算得上清澈,一看就知道下面一定会有入口和出口,因为这是活水,而不是死水,水中的浮游生物保持着一定的水平,并且量很少,少到无法沾在毛发之上,怎么去解释呢?
“小黑,小黑快点回来,到岸边来。”我原本以为它能够听懂我说话,可是看上去好像不是这样,它虽然游的不是很远,可是在生与死的维度上,那可就不是这么几米的距离了,我们自然不能下水,树下埋藏的水草,说不定就能将我们拖向另一个世界,我想是的。“这边,这边。”我试图拍打水面,将一些湖水泼到它的身上来吸引它的注意力,或许是因为水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大海,想起了海边的某人,我真的有一个朋友住在海边吗?小黑在水中扑腾,差不多了,也就会用那种熟练的狗刨游到我们的身边,“对,真乖,到哥哥这里来。”无痕在一旁看着,我能够理解,他对于小动物,也许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的父母,是不会让他接触这些能够影响并且左右他的生物,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弱点的元素,都会被无情的消除,没有痕迹,没有过程,没有被任何人看到,所以,他的名字,叫做无痕,或许他在世界上留下的印记,也会因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要让伯父伯母们失望了,我可是就等着看着一场好戏了呢。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小黑好像被拉住了似的,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它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看着那只被拉住的后腿,脸上多出了一丝慌张,“喵!”它开始叫了起来。脸上的毛发都聚集在了一起,身上的则是漂浮在水中,还好我每次都将它的猫毛剪得较为短小,不然我也不会教它游泳了,若是如同贵妇人的毛发,我想当它到水里的时候就连自己都会缠在一起,更不用说是在富含水草的湖中了,它离我们的距离,其实并非很远。“你不去解救一下它?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会游泳,虽然有点吓人,不过是在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水怪出现,至于一点水草,我想你还是可以解决的。”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他有些冷漠,甚至我还猜想他是不是想要用我的例子来引诱出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只要是在白天,被他看到了,就能将疑惑解除,或许还能得到较为完善的解决办法,这个想法和逻辑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是我,我也会实行这样的方法,可是对象是小黑,这就好比击中了我的要害。“我在等,在等一个我想要看到的东西,还有,就是我相信它,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看着远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