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站开,走到空旷的大厅中间,其实这里是可以用来跳舞的,最初的设计便是如此,但是却缺少了几分雅致,地上的人睡着了,怕是不甘与痛苦,就算是他在梦中,看上去也是那般萎靡,每个人都会有点儿虚荣,那种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霸气而又风光的一面,世界史公平的,得到了,必将为此付出代价,有些人准备好了,有些人没有。今天有两位最特别的客人,一位需要去请,另一位,则是会在日食的时候到来,最阴暗的时候,任谁的眼睛都会干涩,雾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它们接受了,自然要谎称日食,也许神就只是闭上自己的眼睛,略作休息。无痕在地板上用生石灰勾勒出一点一点的痕迹,花样很多,像是一种特别的铭文,吸引着各色各样的眼光,远古的术士喜欢用这样的方法召唤他们的‘神灵’,蛇虫鼠蚁,牛羊等等,都可以作为庇佑的生命,无痕也对此有过不少的研究,书看的多了,什么,都会懂得一些的。
天空在太阳之下略显阴沉,路灯没有被打开,因为这是在白天,反倒让商家们得意起来,通宵达旦的灯光,让在场的客人格外的舒心,眼看着就要开始了。视界的上半部出现了一个圆弧,清晰可见,将阳光调整的昏暗了些,行人纷纷驻足观看,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在拍照,将它作为留念,若是人们仔细些,就会留意到在太阳还算明亮的地方,会有一两个黑点,一大一小的分布着,一个在动,另一个保持着稳定。无痕这一边,当生石灰遇到冰冷的水花是,不得不在其中翻滚,他特地选中了躺在地上的大叔,为的是他脑中的那片残影,随着光度的下降,石灰上方的蒸汽开始有了形状,黑蓝色的气体纷纷涌出,胶着着,缠绕着,汇聚在一起,悬浮在乳白色沸腾的印记之上,就在这时,日全食发生了,店中没有开灯,一个虚幻的影子如同神灯中的精灵,上半部分却没有经过仔细的描绘,顶多只是一个大致的形状,“你为什么要召唤我!”一片呓语在空中回荡,在这黑色的空中游走,随之,一张黑色的纸片,应声而落。
唯独两只湛蓝的眼睛可以透露出它的表情,“请你先坐下稍后,会有人为你解答的。”无痕将地上的纸片捡起,放入它的手中,石灰被它吸入腹中,腰部以下是如同龙卷风般的云雾,飘飘然地,浮向吧台的座椅之上,它离人很远,应该是有些生疏。“梦魇,传说中才能见到的生物,尽管出现得十分频繁,但终究是在梦中。”落水坐在与它相隔一个位置的边上,淡淡地说:“不过没想到,它都会收到邀请,看它的样子,也是受了不少的罪,本来蓝色的梦魇,创世纪的死气,还真是恐怖,将它染成了黑色。”“一开始要它来,其实我是拒绝的,不能说让它来就让它来······最不好惹的就是这种家伙,不死不灭,它好像真的是世界之外的东西,一点制约的东西都没有。”华辉说的很小心,由于它的神秘,人们对它知之甚少,连它们听觉如何都一无所知。
“砰!”一个响声落在了桌子的上面,就在落水的旁边,在与梦魇之间的位置坐了下来,直接将邀请函拍在了桌上,上面金属的光泽不减,反倒有一种反向的力量在冲击着它的身躯。“请问你是?”“路易斯。”浑厚的声音,怎样看都是一个新潮的中年男子,只是在中指上带了一枚戒指。他好像看到了梦魇,对它微微点头,它也是如此,作为回敬。‘果然还是不同一种族的家伙比较合得来,有没有捞到什么,还不好说。’落水和华辉心想。“要点点儿什么,尽管说。”“水。”路易斯想着,它始终喝不惯人类的饮料,但又不能说要些‘梦诞’,所谓梦诞便是从梦中流出来的气息,将它装在瓶子里,达到一定的浓度的时候就会成为液体,清晰可见,梦魇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没有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回荡着韵律的响声。
一个胖子夺门而入,叮当的响声让他满脸的横肉都开始抖动起来,按理说中年人发福还要更甚,看他的眼圈,也是深了不少。就在陆续的到来之后,他已然成为了最后一位玩家,门外的名帖几乎全部亮起,还有几位已从上面擦去,怕是来不了了,他们这样想。吴临挤到了落水另一旁的位子上,硕大的臀部有种被挤出来的感觉,“太小了。”他说。“吧椅就只有这么大,你就将就一下,你也该减减肥了。”落水呵呵一笑,对着他说。“老家伙,年纪比我大了不起啊,我活到你这个份上还得了。”“那就是下一个世纪的事情了。”拿起桌上的杯子,相互碰杯,里面的茶水有不少因为剧烈碰撞被晃了出来,华辉无奈,还是给两个异类倒上了红酒,“尝尝好了,高兴一点,你们不过是来听讲的,我们的大头,也是如此。”他说。今天是第一次,雾都以客人的身份到来,驱灵和空灵坐得老远,和其他的人坐在一起,没有在吧台的周围,也许是为了维持秩序,这样的感觉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唯独雾都受到了两张请帖,但并非都是,一张是给空灵的,而另一张,则是给我的。若是我在场,定然会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无论是年纪,还是势力,虽说都与我无关,可是在他们的眼中我并非是可有可无的,所有的联系都汇聚到了一起,我就像是一个交点,只要我被破坏了,那一切的平衡或许就会由此崩坏,这也是我为了将我控制在手中的原因,只要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就没有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