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亲戚?”“有什么不对的吗?”“他都没有说过、”“难道这也要到处去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只不过是交情太少了,说了,自然也没有好处。”“哦。”她选择了走在我的后面,此事便带过了,她始终没有承认。“二楼都是些红白喜事的桌子,没有什么可看的,都是些红包罢了,看得多了,也就算了,”他叹了口气,“用点儿别的方式该多好,毕竟血也是红色的,喜庆倒是喜庆,但不见得不会遭遇血光。”寒冰拿出一根烟,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眼神,他知道,我不喜欢燕尾,这里既然是办喜事,自然就一定会有人抽烟,而灰尘很多,看得出来,边上的布料都被染成了黄色,还有不少被烟火烫出来的黑洞。
“你也知道了吧,跟着你的人不少。”他说,冰雾徘徊在我们的四周,用来对抗灼热的阳光,让我十分凉爽,没有人,自然空调也就不必开了,真是让人难受,“就看到了几个。”“几个,几十个也不止,几乎所有的大家伙都看上了你,表面上是被我们这些熟人给挡住了,保不齐有什么小动作,再说了,我们之中,也有很多人开始怀疑了。都是些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的家伙,没什么用,也调查不出,还就知道用下九流的方法来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脸上很是不悦,冲淡了原有的冷漠,看上去脸色要好上了不少。“那是什么呢?”“什么?听着,创世纪就和你有关买这些该负责的事件也和你有关,因为雾都黑色瘟疫的爆发,让不少人失去了自我的能力,自然也就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信念,失去了乐趣,见预中原本就有不少人想要死去,将要死去,是我们让他们找到了另一个世界,将其作为精神的寄托,再次生活,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也知道这无法一直隐瞒下去,他们毕竟还是人,要活着,而不是迷失在梦中,可是现实会让他们绝望,然后死去,要活着,所以我们只能如此,可是就是在那一天之后,无论是睡不着,还是无法入梦,开始让一些人回到原有的阶层,重新思考,有些人能够从梦中醒来,恢复理智,可是有些人不行,如果像你一样拥有爱人,权利,名誉等等,然后突然就醒了,然后有人告诉你,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你能接受吗?都失去了,所有人都不再认识了,那你觉得该怎么办?还有那些将这个世界认为是一场梦的人,他们选择的,就是死亡,因为在梦中,死去了,就能重新来过,等等!”他说得激动了些,“往回走,说着说着就走错路了。”我也才从他的话中醒来,我们的电梯不过是电扶梯,只有到了五楼以上才会有升降电梯,或许原本这里是想建成一个商场,回过神来,周围一片漆黑。
“记得跟上。”他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脚掌磨砂着,将它揉碎,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抽完一根了,没有什么感觉,那些不过是一些水汽罢了,“继续吧。”我说,听得入迷了,也许我想要的只是那一个故事,而非结果。“剑河里估计还好,反正老家伙也没什么事,没了也就没了,大不了花时间罢了,可见预就要惨淡不少,原本就是靠这些东西的,一下子就炸了窝,就在这个时候,人们纷纷想起了你。”他说,随着最后一层的扶梯走到尽头,我们终于可以来到电梯的门口了。“这里每十层才会有一台电梯,所以上下都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我们自然不能以下来的方式上去了。”“你该不会说的就是在扶桑那里的方式吧?”我突然有些猜到了,不过以他的能力制造一个落点自然不难,“好了,其实这件事也怪我,我也和这三大势力有过不少的接触,你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会被选中,还有那么多人来接触你,以及雾都的人都如此尊敬你。”他终于笑了,这种离别已久的笑容让我放松了不少。
当每个人勉强地为自己活着而活着的时候,就算他再不济,也会有想要知道一切的欲望,而我们又未尝不是其中的仓鼠,虽然记忆一直在发生存储,改变,被回忆,利用,好像就是在昨天,从我手中溜过,可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其它的人会记住,会明白,录像可以伪造,照片亦是如此,那我们又是以什么方式将它记录下来的呢,换句话说,那如果我们去伪造一个记忆,并且将之放在设为当事人的大脑之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尝试过,我也并不是完全相信,毕竟还是有可能的,我知道有,我也知道有人能,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有放进去的方法,那么必然会有与之相对的方法,便是取出,最古老的方法就是随着时间,细胞的死亡而遗忘,也有遭受伤害,失去记忆,很难说,你是否记得你的全部,过去尘封的记忆,我怀疑是否有一种统一的力量,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失去那一部分,哪怕是微小而又零星的,无法预知的,只不过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无法到达,我们没有办法去快速的改变,至少,现在还不行,所以我常说,我只活在现在,当下,与过去无关,未来也与我无关,没有人能死抱着过去不放,因为我们根本就摸不着它。水泥块上细小的空洞就是由雨点打出的痕迹,深浅不一的样子像极了错综复杂的形式,可是谁能告诉我,这是在它凝固之前印上去的,还是在凝固之后被冲刷出来的?或许只有他自己都会知道,也许连它自己也忘记了,记忆终将会逝去,哪怕是永恒的东西,也不能久久保存,我就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