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随着它的苏醒而醒来,漫长的夜很快也就要过去了,看到它们蓝白色的样子渐渐在向斜的月光下成型,一个孩子般自由的身躯,成为一个个非物种的样子,可能刚看见的时候会有些恐怖,“好冷,好冷”它们碎碎地念着,我也不方便再说些什么。我越走越近,直至翻过第一根扶桑的树根,红棕色的树体,或许就是它生存下来的秘密,我原本不知道,可它飘来的那种香味,混合着花香,真的是很好呢,它到底能长出多远,最有阅历的老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家中,遥望远方,一直在看着我们,看着我这只迷途的羔羊,也是在寻找另一个,另一个想要将我收入囊中的老家伙。
一个人的寂寞让人难以了解,因为想法不同,任何人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看待某一件事,区别,以及做某一件事,变得不尊重,不愿意听其他的想法,自我封闭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没有倾听,就自然没有获取和讨论,每个人都想成为赢家,但没有一个能够逃脱,以至于与它相见。好像我们缺少了高估,脸皮变得如此廉价,想要知道,想要掌握,想要管理,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把它归结于好奇心,把它说成是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自已自欺欺人的方式欺骗着别人,还那么的义正言辞,他们也真是辛苦了。我们多出了一丝尖酸刻薄,少去了一份温文尔雅,多出了一张凶神恶煞的嘴脸,少了一颗炙热的心,所以,站着的时候,才会无所事事。
“世界原本便是如此,只不过你这么说,才会变成这样。”它从树梢上站起来,看到了惨白而又暗淡的脸庞,似乎想要冲过来,又有些不敢,想要离开,却又无处可走。它将长袍抚平,伸展出翅膀,它天生如此,很多人都会羡慕,因为它可以在天上自由地飞翔,撒下一片羽毛,尽管那将是黑色的,在夜空中的话也没有几人可以看见,要我说的话,“它,就是我们的信仰。”当人们问起,什么时候,又会有几个人听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没有!他们不愿意相信,我总爱说实话,可有些人却总当作玩笑,然后,一个个被挂在了树上,就和你们现在看见的样子差不多,我也希望少一点儿,可是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我,而去相信哗众取宠的巫术,我开始怀疑了,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让你们升华,为什么要拯救我之外的异类呢?宿命,便是最好的选择,既舒适,又安详,和你们想的一样。哭声越来越小,它们似乎已经选择了低头,当傲娇的头颅下垂的时候,我们,将迎来新的一天。
我仍穿梭在丛林之中,它看似永无尽头,声音减小了,它们也开始了人生中最后一次的行走,可以看到,它们低着头,一步步默数着岁月的痕迹,回忆藏在心底的记忆,我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把这里说是充满回忆的地方,为什么这里会被叫做‘回忆林’了。风中的雨点,从不落到地上,正是由于回忆将它们托起,让它们悬浮在空中,因为太过炙热,才会让那些失落的眼睛,受到灼伤,任何一个名字,地方,都会有着自己的故事。我不敢随意拨动,小心翼翼地走在乡间,走在任何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说起来也特别,土路,落叶成为其中的青砖,整齐地摆放在路上,就和我小时候走过的巷子一样,不过它们早就被残忍的修整了,一时间我无法接受那个事实,上面的口香糖,青苔,弹珠留下的圆洞,一下子都不见了,我的小伙伴也不知去向,他,将我们的回忆从中抹去,而换上了,另一个人。
“它们走的可真快。”我说,上面叫赶着去投胎,应该就是这样了,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这一片熟悉的土地,陌生的世界,以及似虚非假的自己,许多人会留下活着的记忆,只有一小部分人会选择留下痕迹,也是为什么,我们知道有人曾经活过,爱过,笑过,哭过,最后,离开了。众多的星点在爆炸之后,连一丝灰尘也无法飘散在广阔的虚空之中,和他们的思想一般,随着他躯壳的灭亡而湮灭。我竟不敢向前走去,我真是个懦弱的家伙。天际浮现出一丝线条,如同鱼白翻滚而出,夜亮起来,不知不觉的,星辰影遁而去,唯有月亮还在坚守着,但也落下,挽送它们的离去。
“就快要走出去了,能看见光,看见海,看见许许多多的人,似乎,我已经走到了尽头,”看着它们的脚步凝滞,看着我,疾步向前,那是一片悬崖,一处大地的尽头,下面忽闪着光如镜面的水潭,蠕动着的,都是些触手和甲壳类的生物,略有几条鱼混杂在章鱼田中,今天是没有人抓捕它们了,它们似乎有了新的任务,看着我,还是在看向远方。我停下来,看着眼前,眼前那如同帷幕一般的岩壁,也许里面会是中控的,也许,那就是一片河流,扶桑,就在最外面,那枝梢的顶端。
原本火红的树叶包裹着天地间的正气,可是它们落下了,也就成为现在这般凄凉骨干的样子,还有好多的木牌被挂在上面,当我拿起手中的两块的时候,天似乎都快要大亮了,追寻着光晕,一点一点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它仿佛一瞬间就布满的火红的叶子,蝉声隆隆,那是人们永不愿磨灭的信仰,让我的睡意如潮水般退却,晶莹的露水,让它显得无比高大,一个黑色的影子张开翅膀,站在树梢,好似没有任何重量,接受着来自各处灵体的怀抱。看不清楚它的脸,但是它的气息,足以让你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