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是湖南南边的一个边远小县,地接广西桂林,虽然偏僻,却有很多美食。田螺鸡是那里一道非常有特色的名菜,我到江永品尝了一翻。
江永河网密布,溪小如线,水产品却丰富。田螺是江永水产之一。江永的田螺种类繁多,也许与江永的地理结构有关。田螺生存要求有石灰石和温水,江永的地形正好是标准的喀斯特地形,虽然有地下水渗透,却有广西的亚热带气候相调。江永田螺可以按大小和长短分,最小的只有筷子大小,最大赛拳头般粗壮,长的有两三寸,短的一两厘米。
江永田螺无论形状长短、大小都可以吃。
江永田螺的吃法很多,包括了炒、烧、煮、炖、煨各法。这也许与瑶族的生活习惯有关,江永的千家峒是瑶族祖先的聚居地。瑶族祖先最爱吃的是水产,特别是蚌、螺之类,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开始烧烤着吃了。
这次到江永采风,吃过几种田螺做的佳肴,最难忘的要数那顿田螺鸡。
在我复杂的饮食中还没有把田螺与鸡混在一起吃的习惯。
我爱吃鸡,因为我自己炖的天麻鸡很好吃,又很有营养。田螺是我爱吃小吃,在长沙,每次去吃夜宵我都喜欢点一盘唆螺,与几个朋友慢慢的品味打发夜晚的时光。
江永的田螺鸡做法很简单,就是一种田螺与鸡的混合,工序也不复杂。田螺要选鸡蛋大小的,先放在水里让它自己吐掉泥沙,再放点食醋,清洗田螺的污垢。先把鸡肉切成一寸见方的块,用高压锅炖上十分钟左右。田螺的尖端用钳子夹掉,再加入锅里继续炖,炖上二三十分钟,等鸡肉萎缩、鸡骨显露,田螺的味道进入鸡髓,就加姜片、酱油等物驱除腥味,加盐少许、几根蒜段和青辣椒、红辣椒块,稍炖,辣椒出味即可出锅。就可以看到田螺鸡的汤汁乳白色。因为鸡汤是乳白色的,炖田螺不会改变汤色,只会有点浑。加上汤是放的猪油,田螺鸡上桌可以保温,就是冬天也不会马上冷却。所以在江永吃田螺鸡有句行话:吃田螺要趁热。
吃田螺鸡有些讲究:在餐馆里吃,这道菜就会最先上,把它当做汤来喝。先由服务员盛在饭碗里,连汤带着田螺。这汤要先吃田螺,夹出田螺用右手拈着,拿筷子挑去厣,田螺对着口,先吸田螺里的汤,有一股鸡汤的鲜味,带着清香,有点诱人;再吸田螺肉,要用大力气猛吸一口,就会跳到嘴里,有点甜,还有点滑,没有唆螺的涩。吃上三五个,就可以喝半碗汤,那将更加美味可口。因为田螺鸡的味道都藏在汤里,汤给人的感觉先是新鲜辣椒的辣味,再是鸡肉的鲜味,接着是田螺的滑腻,最后才是鸡肉的香甜。专业美食者一般不吃鸡肉,因为有点涩味。喝完汤,就来了一身汗,也感觉到了江永田螺的风味。
回长沙的那天,我准备带点江永田螺的,但朋友告诉我,江永田螺在其他地方煮着不好吃了,只有江永的水才煮得出它的味来,我也就只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