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全然是为了挽回面子,也是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给褚浔阳留,直接就以他最大限度的热情和掌控力吻了下来。
褚浔阳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未果,又被他一撩拨,也就没了心思,心神晃了晃,便攀着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延陵君的心里一半郁闷一半悸动,着实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了。
他是喜欢她这性子,可回回褚浔阳一这样主动奔放的应付他,他就还是有种想要喷出一口心头血的冲动。
为了压下这种莫名复杂的感觉,他索性也就不去多想,只就凭借直觉的感官反应,以最大的热情占据享受她所能给予的一切。
两个人本来是较劲着呢,到了后面又有点情难自持,这一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整个车厢里的温度也被两人不断升腾的体温捂热了,延陵君才凭着最后的一点理智撑着身子避开了,把脸埋在褚浔阳的肩窝里闷声喘着气。
褚浔阳也有几分虚软无力,任由他靠着没动,待到缓的差不多了,延陵君也就坐起来,又递给她一只手。
褚浔阳不客气的握了他的手,坐起来之后又毫不容情的将他的手拍开一边,自己翻身从榻上下来,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整理衣物头发。
延陵君半靠在车厢壁上,唇角挑起含笑看着她。
褚浔阳打理好自己才不悦的抬头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提了裙子,转身就要下车。
“哎!”延陵君一急,忙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就势扑过去,手臂一横,将她堵在自己的身体和车厢之间,拿鼻尖去蹭她的鼻尖,一边轻声道:“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呢!”
褚浔阳经不起他的激,方才失控过后,再想想的时候到底也是脸皮不如他厚实。
这会儿又正在心虚的时候,便又扭捏的多了几分小媳妇样,不自在的往旁边移了移脖子,底气不足道:“什么?”
“以后离那姓罗的远一点!”延陵君道,语气依然很轻,却莫名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狠劲儿,“要不然我们之前的约定就不算数了,回头我马上就让师伯去找太低殿下提亲!”
褚浔阳被他前面一句话听的莫名其妙,本来也没往心里去。
于是听到他后面的一句话就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失声笑了出来道:“你想去就去好了,反正父亲是不会答应的。”
褚易安的脾气她最清楚,现在他虽然不干涉她的任何事情,但是只就延陵君这么个来历不明的身份,到了他那里就绝对过不了关。
延陵君对她的这般思维方式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又惹得她低呼一声,才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说让你以后离那姓罗的远一点,记住了吗?”
褚浔阳还是一阵的莫名其妙,“只是昨天因故遇到了,说了两句话而已!”
“只说了两句话?”延陵君却是咄咄逼人。
“皇后仙逝,罗家的立场就又中立了起来,这个时候我适当的送一个人情也不为过的。”褚浔阳更是皱了眉头。
就着她目前在做的事,和罗家的人有接触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延陵君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就没觉得那小子对你格外殷勤?”延陵君觉得再跟她绕下去就要逼出内伤了,不得已也只能开门见山了。
褚浔阳闻言倒是一愣,随后就又觉得好笑,“你多想了——”
“我多想了?他这都登堂入室了,真是我多想了?”延陵君却不妥协,“昨儿个你请他进府喝茶了?”
“本来在街上的时候就说好了的——”褚浔阳脱口道。
“算了,我不想听了。”延陵君道,语气明显带了几分不悦打断她的话,又再重复警告了一遍,“总之以后离他远一点!”
褚浔阳想着和他在这里耽误的久了,也不想再磨蹭,就含糊的应了,“以后少来往就是!”
说着又想问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是想着却觉得无稽,最终也只是止了话茬。
延陵君也知道在这里不能多耽搁,又以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才放开她,替她把肩头垂下的一缕发丝拨到背后道:“进去吧,最多一个时辰,侧妃娘娘就该醒了。”
“嗯!”褚浔阳垂着眼睛点了点头,转身下了车。
延陵君也一起跟着下车,跃上马背。
褚浔阳先行进门,他便带着深蓝驾车往巷子外走去。
出了巷子,抬头,却见罗腾驭马停在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下,面色深沉的看着这个方向。
“罗世子,这就要走了吗?”延陵君眉尾一挑,打马款步行了过去,“难得过来一趟,怎么也不多坐会儿?”
罗腾抿抿唇,看着他面上春风得意的笑容,就只觉得分外刺眼。
于是他便移开眼睛,随后也笑了一下道:“来日方长,以后常来常往就好,不急在一时。”
这话的意思,他竟然还不准备知难而退?
延陵君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低头把玩着手里马鞭。
罗腾只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径自打马转身,一边冷然的慢慢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且感情这回事真要讲求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先来后到可言吧?”
延陵君的眸光一敛,突然就像是听了笑话一样哑然一笑,盯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道:“纠正你两点错误!第一,可别说什么淑女,那是你不了解那丫头的性子。第二,你说的对,感情这回事的确是没什么先来后到可言,但是一厢情愿却更要不得!”
他说着,语气就不觉又多了几分明快,加重了语气强调道:“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的好,何必要给自己为难?”
罗腾怒然回首,面上尔雅的表情终于有些维持不住,沉声道:“那么你又当你自己是谁?又凭什么对我来说这些话?”
延陵君只是看他,那表情之间的意思却是很明白。
“你说我是一厢情愿?又如何知道你非是如此?最起码——”罗腾冷笑,看着他的目光中有刀锋闪现,斜睨一眼不远处东宫高高的围墙,“我罗家的门第和东宫之间也算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