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在短短一月的之间之内就收服了漠北,不仅挽回了我军声威,更为北疆战场上的将士们做了榜样,振奋士气。
京城里的百姓欢欣鼓舞,张灯结彩的欢迎大军回归。
褚浔阳不想麻烦父亲和哥哥,就阻止了他们来接她,只由几位老资历的朝臣代为等在了东城门。
城门那里挤得水泄不通,朝臣百姓们翘首以盼,不曾想等了大半天却并没有等到他们的公主殿下,只把以朱远山为首的一干副将给接了回来。
而彼时褚浔阳却是因为提前接到京城出来的一封密信,先行带了几个人乔装回京,直奔了宫里。
“殿下您回来了!”曾奇知道她的行程,提前就亲自等在了宫门口,见到褚浔阳一行策马而来,就露出欣慰又喜悦的笑容。
“嗯!”褚浔阳翻身下马,对他微微一笑,“你怎么亲自等在这里了?”
“陛下正和几位内阁大臣在御书房议事,殿下也脱不开身,属下就自抬身价,替着来迎接您和荣家少主了。”曾奇笑道。
“我又不是不认路。”褚浔阳把马鞭扔给青萝,举步往里走,“何必这里兴师动众的,就是为了躲那些朝臣,我才自己先溜回来的。”
“要的要的!”曾奇眉开眼笑,却是好心情的调侃,“小殿下您现在可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实打实的功臣良将,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了您的!”
曾奇是褚易安身边的人,是看着褚浔阳和褚琪枫长大的,彼此之间十分的熟稔,这一次褚浔阳以雷霆手段迅速的解决了漠北的战事,曾奇看着她就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是以就难得的凑了两句。
“曾管家你这也是年岁大了,没人管束,所以越发的为老不尊了是吧?”褚浔阳一笑,紧跟着想起正事,就是脚步一顿,正色道:“哥哥呢?在畅鸣轩?”
“是!”提及此事,曾奇也敛了笑容,“小殿下要过去吗?”
“嗯!我过去看一眼!”褚浔阳道,唇角牵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来,“都有谁在?罗思禹?”
“没!是罗家的大公子和四公子揪了两个人过来。”曾奇道,却似乎是不想就此事多加议论。
“好!那我先过去了!”褚浔阳颔首,“你帮我跟父亲说一声,等一会儿他忙完了我再去拜见他。”
“是!”曾奇点头,目送了他离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青萝已经跟宫门口把守的侍卫把事情打听了个大概出来,边走边对褚浔阳简短的回禀道:“说是罗大公子拿住了那天在酒楼里刺伤他的人,说是四公子要害他,吵嚷着要告御状,结果昨天才把人关到了京兆府的大牢里,晚上却意外暴毙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证没有了,罗大公子恼羞成怒,就把京兆府尹也一起揪住不放了。今天一大早,敲了鸣冤鼓,闹到宫里来了,太子殿下正在处理呢!”
褚浔阳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青萝想着还是不解,“事情闹成这样,不管是罗大公子还是四公子的名声都要坏掉了,罗大小姐这是要袖手旁观吗?”
罗家的两个人狗咬狗闹成这样,失德又无能,这就等同于是自绝后路,最后怕是一个也别想再算计那个爵位了。
褚浔阳但笑不语。
却是旁边的延陵君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感慨道:“她要是不先袖手旁观,又怎么看那两人两败俱伤?”
青萝听了,更是心头一紧。
把两人一起毁了?罗思禹这是要看着整个罗家覆灭吗?
“两败俱伤?”青萝大为意外,迟疑不解。
褚浔阳回头看她一眼,含笑道:“算了,你也别跟着去了,回去宫门口等着,稍后若是罗思禹要求见,就直接带她到畅鸣轩去,不用再额外通禀了。”
“是!”青萝心里虽然疑团重重,却又不好多问,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又回了宫门那里。
延陵君和褚浔阳两个继续往前走,延陵君就饶有兴致的笑道:“最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个女人,是一个个都要翻了天了是吗?”
先是一个拓跋云姬,现在又轮到罗思禹了。
褚浔阳不满的扭头瞪他一眼,“什么叫我们这些女人?”
延陵君闻言,就越发笑的欢畅了起来,顺势抬手怕了两下她的肩膀道:“是!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你们这些女人,是你一个人,凡事要不是你要横插一杠子,她们那些女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这分明是顶风作案,故意逗着褚浔阳跳脚呢。
褚浔阳却懒得和他逞口舌之快,只又剜了他一眼就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畅鸣轩离着上朝的启天殿很近,是平时褚琪枫和阁臣处理公务的地方。
这个地方,对其他人而言是禁地,但褚浔阳却是个例外,外面把守的侍卫连问都没问,直接就行了礼放行。
“太子殿下,浔阳公主和荣家少主来了!”守在殿外的蒋六远远看着两人过来,就提前进去打招呼。
彼时那殿中,褚琪枫一直沉默,下面跪着的几个人却是互不相让的已经互掐了许久。
褚琪枫并未阻止,只就闲闲的靠在座椅上,单手撑了额头,静默不语。
因为他的表情始终严肃,下面的几个人就以为他是在认真地听着事情的始末,然后在思索判断孰是孰非,所以当场就辩的口沫横飞。
“嗯?”听到蒋六的声音,褚琪枫似是意外吃了一惊,沉吟一声,猛地回过神来。
他这个反应委实动静太大,下面的几个人顿时噤声,这才骤然发现——
他之前似乎是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根本没在意他们都说了什么。
褚琪枫下意识的抬眸朝殿外看去。
“哥哥!”褚浔阳欣喜地唤了一声,说着已经一撩袍角跨进门来。
这门口向阳,光线被挡在身后,反差之下,她的面目看起来就不是那般鲜明了。
褚琪枫看着她,一时竟是恍然如梦,只觉得是被外面金色的阳光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