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风当日退回玉昔宫中大发雷霆,嫣凤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人,属下倒有一借刀杀人之计,就怕主人不愿意。”
柳若风沉声道:“快说。”
嫣凤迟疑道:“只要主人将您和玉昔宫主的关系往江湖上一散布,还愁没有人去替您兴师问罪吗?到时他们必然无暇顾及我们,我们便可放手做事了。”
柳若风眼皮一抬,双目如电射向嫣凤,嫣凤吓得后退几步,以为柳若风要发怒了,没想到柳若风阴恻恻的一笑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若是再办砸了,你就不用回来了。”
几天工夫这消息就传便了江湖,还真有那么一些人聚集到一起前往燕荣山庄兴师问罪。
老夫人早已痊愈,玉昔宫主住在庄内,每日陪老夫人说话解闷,两人甚为投缘。
这日,庄外聚集了一群人,说是要燕少庄主给大家一个交代。守卫忙向若尘禀报。若尘和若云来到庄外,只见来者一个个兴师问罪的模样。若尘一抱拳道:“诸位,在下燕荣山庄少庄主燕若尘,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一瘦脸长须男子道:“原来你就是燕若尘,在下李响,人称‘笑面判官’敢问少庄主,玉昔宫主可在你这里?”
“诸位找家师有何赐教?”
“江湖传言,玉昔宫主和她的大徒弟关系暧昧,有**之嫌。我等就想问问少庄主以燕荣山庄这么高的声望,把这样的人留在庄中,岂不辱没了整个武林!”
若尘和若云心中一惊,互看一眼,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两人不动声色。若云微微一笑道:“江湖传言,岂可当真?”
“所谓无风不起浪,即便是江湖传言也不会凭空飞起吧?”
又一人道:“李兄,和这小丫头废什么话,进庄,把那玉昔宫主找出来问个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着抬脚就向里闯。长平、汉文、秦武上前将其拦住,若尘冷冷道:“阁下也太托大了吧,我燕荣山庄岂是你想进就进的了的?”声音不怒自威。
若云冷眼一扫眼前众人,好几个都是“倚翠楼”的常客,心生一计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我师父给你们一个交代,凭什么?”
李响道:“江湖道义不可废,祖宗礼法不可违,玉昔宫主……”
若云打断他的话道:“说的真好,道义?礼法?你也配说这几个字!你家里养了一妻三妾。那新收房的小妾还是你儿子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儿媳妇吧,不仅如此,那‘倚翠楼’的邀月姑娘你也没少在她身上花钱吧。”说完将目光盯到另一人身上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叫钱通,自诩为‘洛阳剑客’,可又有几人知道你这‘剑客’流连于青楼,丑态百出。你们这些人,满脸的道貌岸然,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居然有脸站在燕荣山庄的门口说什么道义,礼法,你们自己掂量掂量,配吗!”
门前众人均变了脸色,这小丫头似乎对自己的私秘之事了如指掌,若再呆下去,保不准下一个就是自己。想到此,退意顿生。若尘察言观色道:“诸位皆是有识之士,此番来燕荣山庄必是受了小人的挑唆,以至引起这场误会,在下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诸位请回。”一群人悻悻而归。
若尘暗自松口气转身吩咐众人道:“这事切不可跟家师提及。若云,你跟我来。”
二人进了书房,若尘道:“这定是柳若风的奸计。”
若云担忧道:“这次侥幸将他们赶走,下次可就不敢保证了,得想个万全之策。”
若尘在屋里来来回回的度着步,片刻道:“当务之急是将师父送到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决不能让师父知道传言之事,她是一定会受不了的。”
若云道:“那就把师父送到我爹爹那里,那个地方除了我和爹没有人知道。”
“好,不过你说的时候一定不能说漏了嘴。”
若云点点头。当晚,二人去见玉昔宫主。玉昔宫主将若云拉在身边道:“这么晚了,你们找师父有什么事?”
二人互看一眼,若云道:“师父,您知道,柳若风已经走火入魔,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和师兄即要对敌又要保护您的周全难免会捉襟见肘,所以我和师兄商量再三,想带您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玉昔宫主担忧道:“山庄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尘道:“师父您别瞎想,我们只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玉昔宫主沉吟片刻道:“既然你们不愿说,为师也就不问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
翌日,天刚蒙蒙亮,燕荣山庄里驶出一辆马车,往金陵方向驶去。许是玉昔宫主有所察觉,这一路上每次下车均以轻纱遮面。几日后的黄昏,一行人来到了那片小树林。若云道:“师父,进了树林很快就到了。”
玉昔宫主赞道:“真是个清幽的好地方。”
半个时辰后,前方露出一点光亮,若云高兴的指给师父看。突然灯熄了,若云一愣,就在这一瞬间身后袭来一阵逼人的寒气,若云推开师父举刀相迎,一挡之下若云已知来人是谁,叫道:“爹,我是阿七。”于飞点亮火折这才看清果然是她,只是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刚浮到脸上的笑意又隐了下去。若云见状扶过师父道:“爹,这是我师父。我们回屋再谈。”
到了屋中若云便把事情来龙去脉细细陈述一番,只是略去了师父和大师兄的关系以及有人来山庄挑衅的事。于飞听完点点头,“原来如此,若云,你就放心的把师父留在这儿吧。”
“谢谢爹,我先带师父去休息。”
安顿好玉昔宫主若云又去了于飞的房间,于飞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明天还得上路呢。”
“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我想和爹爹聊聊,没妨碍您休息吧?”
于飞慈爱的笑笑道:“正好,爹也想和你聊聊呢。来坐到爹的身边来。”
若云坐在于飞的身边,挽着他的臂膀,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的说道:“爹,出去这么长时间,我越来越觉得这儿是一方净土,没有杀戮,没有奸诈。没有阴谋,更没有忘恩负义,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唉!”
“阿七,你怎么啦,爹记得你上次走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意气勃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今天我没有和您说实话,这次我带师父回来避难是实可避的不是我大师兄而是江湖上的流言蜚语。”
“这话怎么讲?”
“师父和大师兄很要好,小时候我不明白,长大了我才知道这种要好不是师徒之间的要好而是像您和娘一样,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玉昔宫的人,可现在恐怕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了。我们不敢让师父知道,只好把她送到了这里。”
“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柳若风干的,他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欲早就豁出了一切。爹,你一定要瞒着师父,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悲痛欲绝的,因为她是真心真意的对待柳若风的。”
“放心吧,爹晓得事情的轻重。阿七,爹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正在查。”
“一定要快。好了,天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第二天,若云吃过早饭与爹爹、师父一一话别,快马加鞭往洛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