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回到屋里后,很快就收拾好了随行物品与应用工具,他把腰里的丝带又紧了紧,然走从屋里走了出来。
黄亚楠牵着大白马站在院子里,他的身上已经挂满了许多的雪花,小安子和手下伙计们也在旁边陪他站着。
“师哥。”周老三走到黄亚楠的面前。
“师弟,我…我以前,不应该伤你,不应该还想杀了你,我和你比,我的胸怀真是太小了,唉,我对不起你。”黄亚楠说着话,把头低下了。
周老三淡淡的一笑,伸手帮黄亚楠把肩上的雪扫落,说:“师哥,我们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说那些做什么。把路线给我吧,我这就走。”
黄亚楠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牛皮纸,说:“这是咱师父留下的规矩,我现在走到哪里,都会做路标的,师弟你可要小心啊。”
周老三接过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说:“你做的路标,我能看出来的,放心吧。”
“师弟,你和白马一起去,不管能不能办好,只要你骑上它,它都会把你安全的带回到这里。”黄亚楠说着,伸手摸了摸白马的头。大白马象能听懂黄亚楠的话一样,用头往黄亚楠的怀里蹭了蹭。
周老三伸手,从黄亚楠的手里接过了缰绳,牵着马往院子外面走。黄亚楠和小安子等人都跟在后面,默默的相送。
周老三走出门后,抬头看了一下黝黑的夜空和漫天飞雪,然后飞身上马。
“师弟,你…保重。”黄亚楠抬手抱拳说。
周老三没有说话,他瘦小的身体在高大的白马上,显的更加的渺小。他只是冲黄亚楠淡淡的一笑,挥了一下手说:“你们,都回吧。”
周老三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白马,大白马象得到了命令一样,猛的窜了出去。大白马刚跑出去二十几米,周老三又猛的拉住了缰绳,大白马高高的抬起前蹄咆哮了一声,当前蹄落地后它奔跑着在雪地里盘旋了一圈儿。周老三向着黄亚楠雪中伫立的身影,大声喊:“师哥!咱师父是在山东宁津八里庄正东方向,那片荒草地里出的事,我要是回不来了,你过年过节的,替我去烧点纸,看看咱师父啊!”周老三的声音有些哽咽和伤感。
周老三说完了调转马头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飞雪之中。
黄亚楠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在屋顶上潜伏了好久的身影,在屋顶上轻飘飘的弹跳起来,抖落了身上的雪花,向着房下的黄亚楠阴笑了一声,然后甩开披肩的长发,向着周老三离去的方向,飞快的消失了雪夜之中,只留下了一团腥臭的气体,在寒冷的空气中慢慢的散去。
当黄亚楠听到阴笑声,抬头往房顶上看到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感觉到了危机四伏与杀气重重,他望着周老三离去的方向,心揪的更紧了。
雪后的清晨有些冰冷,王长友在村外的土沟边上,又与老马接上了头。这次是王长友让荷茶送信儿,约老马来与他见面的。见到老马后,王长友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很详细的说了一遍。老马听完了半天没说话,只是蹲在地上抽烟。
“他是在哪个村消失的?”老马把烟头扔在地上问。
“赵家村,就是村头的那口老井。最后我看到的那张脸,简直是太可怕了,就象老榆树皮。”王长友蹲在土沟里面说。
“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对赵家村也很熟,怎么没注意那口井呢。”老马疑惑的问。
王长友用脚踢了一下积雪,说:“那口井可能有上百年了,听老一辈人讲呀,那里面有一条千年金鱼。后来都说是让南方来的憋宝人,给把这条鱼憋走了,从此这口井也就枯死了。都是这么传说下来的,到底是不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楚。”
“又是憋宝人,你不是也和我提过一个憋宝人吗,叫周老三,你看会不会就是他们憋宝人,在我们这一带装神弄鬼的祸害百姓,这么好的伸手,这么好的功夫,可是不多见呀。”老马看着王长友说。
王长友又点上了一支烟,沉思了一会儿说:“老马呀,上一次我和你见面时,就和你提到了周老三这个人,其实我那时起就已经怀疑到他们憋宝人的身上去了,昨天晚上通过我和他的交手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有些做法,用的是邪路,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与憋宝人是有联系的。我想找周老三来帮忙,主要就是想多了解他们的套路,用他们憋宝的手法,憋住这个可恶的家伙。”
“你想利周老三抓住这个白衣人,但是谁又敢保证,这个白衣人就不是周老三呢?”老马反问王长友。
王长友一愣,半天没有说上话来,抽了几口烟后,说:“不能吧,我救过他的命,今年麦秋时他还来过,我感觉着他,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不能做这样的事的。再就是,昨天晚上我看那个身影,也不象周老三呀,周老三长的瘦小枯干,那个人是个细高个儿。”
老马现在好象焦点直击周老三,听完王长友的话后,他马上又说:“老王呀,咱都是练功夫的,个头高低还不好解决呀。我干公安也不是一年了,在一个案子没有结案的时候,任何人都是嫌疑人,都有做案的可能。”
王长友低头抽烟没有说话。他现在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陷入到一团迷雾之中,周老三都是怀疑的对象,那自己呢?周老三是个头矮,他肯定也会有让自己长高的伪装手段,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这真是周老三在做怪的话,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他几次的兴风作浪,就是针对荷花和我…
“哎,我说老王,这是我干公安的职业病,你可别跟着瞎合计啊,要不然你的思路全都乱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想,第一保护好你的姑娘,第二,密切关注这一带的动向,没事晚上多出来转一转。这几天我一直都没闲着,昨天晚上要是咱们俩,可能就好办了。”老马的一席话,又把王长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