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一路跑着回到家里后,看到大红马已经回到了后院里,它的浑上冒了一些汗,并有些发抖。小海上前轻轻的给大红马梳理毛发,过了好久,大红马才慢慢平息下来。这匹迷失的大红马,虽然不是自己家的马,但是从小海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它。经过这么长时间精心喂养,他和马也有了很深的情。小海也感觉到这匹马灵性十足,而这匹马的身世更象是一个很大的谜团,引得小海总想找到答案。特别是刚才这马反常的举动,更是让小海困惑不解。
吃过了晚饭小海从家里出来了,直奔宝成家而来。可是等小海到宝成家一问,宝成回到家里吃点饭就急着出去了,去哪里也没有说。这个宝成哥,明明说好的过来和他学点手艺,人怎么还出去了呢,大晚上家能往哪里跑。小海在宝成家,与他家人闲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小海刚从宝成家的胡同口走出来,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太太,她看到小海后停下了脚步,用沙哑的声音说:“孩子呀,这是什么村呀?”
“噢,老人家,这是马婆村呀。”小海很客气的回答。
“噢,这里就是马婆村呀,这村旁边有座大沙丘呀,对吗。”老太太又说。
小海笑着说:“是呀,老人家,这是我们村的特点的。你是哪个村里的人呀。”
夜色下的老太太背有些驼,所以说话的时候头低着,有些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有些散乱。她四处看了看,说:“你问我是哪个村的呀,我是山西宋家镇,坷拉影村的人呀,来这里是到我姐姐家走亲戚的,这不听说我还有一个远房表孙在这个村,我就到这边来看看。”老太太说完了,又嘿嘿的笑了两声。
小海很热心的问:“老人家,你在这个村的远房表孙,叫什么名呀。”
老太太说:“那孩子,好象叫宝成。”
小海高兴的说:“你是找我宝成哥呀,唉,你不早说,来跟我来吧,我刚才还去他家里呢。”
小海说着转身领着老太太就往前走,并伸手要搀扶她。小海的手刚刚抚上老太太,老太太慌忙抽身用手把小海给推开了,说:“我,不用扶的,别看我老,这眼神儿还不错。”
老太太在用手推开小海的时候,让小海感觉到了她的手的坚硬与冰冷。小海也没有多想,忙说:“没想到你老人家的身子骨,是这么结实,今年你高寿呀。”小海说着往前走。
老太太跟在了小海的身后说:“我呀还小呢,过了春节,我就七十三了,嘻…”
小海走在前面,引着路说:“哟,你可不象是要七十三的老人,看起来很结实呀。”
老太太紧紧的跟在小海的身后,笑着说:“嘻,还行吧。你这个小伙子,可真是一个热心人,太谢谢你了。”
夜色朦胧,寒风轻吹。老太太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掀起了挡在了脸前的乱发,在夜色下露出了一张惨白扭曲,满是裂痕的脸。
小海和老太太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宝成家的门口。小海转回身来说:“老人家,到了,我们进去吧,哎…”这时小海发现本来跟在自己身边的老太太已经不知去向了。
“哎,这人呢,老人家,老人家!”小海原路返回,寻找起了老太太,他是怕自己走的快,把老太太给领丢了。
小海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儿,也没有再看到老太太的影子。小海感觉这事儿有点怪,一个大活人又是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这怎么会给领丢了呢,现在人影都找不到了。小海感觉既然是宝成哥家的亲戚,还是去和他们家说一声吧,小海想到这里又向宝成家走来。
小海刚刚走到宝成家门口,宝成从家里走出来。
宝成看到小海,忙说:“兄弟你来了,快家里来,刚才我出去了一下,听说你刚才就来了。”
小海走进院子说:“宝成哥,刚才我走了,在村子里遇到一个你们家的远房亲戚,我要给领到家里来,结果转眼人又没有了。”
宝成往院子外面看了看,说:“远房亲戚,不会吧,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亲戚。来吧,到屋里说吧,要是亲戚应该知道我家呀,早就直接来了,怎么还找不到门呢。”宝成说着话把小海领进了屋里。
小海来到屋里,对宝成和父母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宝成的父母听完了后,当时脸就有点变颜色。他们说山西的宋家镇确实曾有过远方表亲,只不过老人在多年前就去世了。而小海描述老太太的样子,正是已经去世老太太的模样,宝成叫她表姑奶奶。宝成他爸还告诉小海,坷拉影在当地的土话中,是坟的意思。
宝成看小海听的眼都直了,忙说:“唉,算了,你们都别说了,可能是天黑,小海出现错觉了。好了,咱都别说这事儿了,小海呀,走,你还是跟我去学手艺吧。”
小海满脑的问号,便跟着宝成走进了他们家的厢房里。厢房里摆放了许多粗细不等的枝条,这里就象是宝成的柳编工作室。宝成想让小海快点忘了刚才的事,忙飞快的用枝条打起了一个筐底,并认真的给他讲解,怎么样在枝条中间插出花样儿来。
可是小海脑子中的问号是越来越多,而且那个老太太的身影总象是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兄弟,你看这样,从这里绕过来,再转过去…哎,兄弟,你怎么又走神儿了,想什么呢。”宝成停下动作,对又在走神儿的小海说。
小海拍了拍脑袋说:“算了,哥呀,今天这课就上到这里吧。我现在有点听不进去,老是走神儿。今天晚上的事儿有点怪,唉,算了,我还是回家睡觉吧。”小海说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