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大阵运用起来果然不同凡响,林夕一和灵儿被困在剑光之中,众弟子们虽然知道,被困的两个人是本群里至关重要的两个人,但阵法一经催动,似乎就一环套着一环,不由得不拼尽全力。
林啸天自打接任掌门以来,虽然对天龙大阵所有的运用口诀都记诵的滚瓜烂熟,平常也经常演练这套阵法。但是从来没有对敌用过。一来天龙门声势浩大,二来,天龙门广交天下豪杰,这些年来除了三师叔于圣城被程千寻暗算身死外,天龙门还没有遇到过厉害的对手,所以从来没有用过天龙阵法。
可是,今天为了拦阻三师母和儿子,竟然用上了本门的绝世武功。但林啸天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林夕一和三师母出了天龙门,在外面做下不齿之事,这将对天龙门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这件事传扬开去,天龙门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就是对九泉之下的三师叔于圣城又如何交代,今天宁可杀了这两个人,或者让他们重伤残废,哪怕天龙门养他们一辈子,也绝不能让他们走出天龙门的大门。
上代帮主传给他天龙阵法的时候,嘱咐道一定要慎用此阵法,这个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对使用的弟子伤害也是巨大的,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招数。弟子们用这套阵法对完敌后,必然会被阵法里巨大内力所伤,轻则功力要消耗掉七成,重则气息岔道,走火入魔。终生残废。试想,就算一个大派,如果几十个弟子同时受伤,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是林啸天顾不得这些了。他想,就是拼掉了天龙门所有的力量也要留住这两个人,否则,这两个人将会给天龙们带来灭顶之灾。
林夕一和灵儿被困在剑阵之中,虽然那些师兄弟对他的目光里还是尊敬和爱怜。但手上的劲道刻不容缓,都是拼尽全力的杀着。
剑阵的速度越来越快,林夕一和灵儿也飞快的随着剑阵旋转,剑尖就像雨点一样密集的刺向他们。他们只得在剑阵里寻找着破绽,幸好剑阵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他们觉得众同门使用的剑招非常熟悉,就是他们平常经常练习的。也是在天龙秘籍里描绘的剑招。
在群雄看来,剑阵里的一男一女,似乎随时都有被乱剑穿透的危险,两个人就好像紧贴着剑尖,但随即又如飞鸟一般在乱剑的寒光里飞来飞去。群雄不得不佩服天龙阵法的精妙,天龙门能跻身江湖大派,自然有其精妙的武功传世。
现在,阵法已经不用林啸天来催动,这套阵法完全按着套路灵动起来,数十柄长剑有时宛若长龙,围着二人夭矫游走:有时又化成一圈寒光,紧紧围着这两个人,不停地旋转,不停地穿梭。
群雄忽然看到被围在剑阵里的两个人身上渗出了点点血迹两个人都是一袭白衣,此时的血点,就像厚厚的白雪里绽放的寒梅,就像刚才两人恶斗程千寻那样,程千寻被他们刺的全身都是血点一样。看来,两个人身上不知被刺了多少剑了。
林夕一看到灵儿姐遍身血点,忽然心痛如绞;灵儿也看到林夕一身上血迹斑斑,自然关切心痛,此时两个人浑然忘了自己受伤,眼里,心里只有对方,关心着对方的伤有多重,自然真情流露。林夕一忽然觉得有一股力量在体内迅速游走,又从他的手臂里发了出去,而天龙门弟子的长剑竟然随着他的这股力道而改变了剑阵旋转的方向。
灵儿姐的双掌就像平时练功那样抵住他的后背,那股真力在两个人身体里游走的同时,似乎又在引导着剑阵旋转的方向,这时候灵儿姐让林夕一使用剑法,虽然,两个人手中并没有剑。但林夕一真力充沛,手掌挥出,那股真气就像利剑一般。
灵儿看透了剑阵中所用的剑招,与秘籍所描绘的完全一样,所以,她就能知道剑阵的下一招是使用的是什么剑法,在让林夕一用相克的剑法对付,此时剑阵虽未阵脚大乱,但已在两个人的掌握之中。
林啸天知道剑阵困不住二人。眼见二人使用的武功也是本门的武功。轻功也是夫人的家传,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在他看来,三师母和林夕一的大错已然铸成不知道日后还会有何凶险和不测。他看了一眼夫人,只见夫人满眼泪花,显然是爱子心切。
林夕一和灵儿舞动着剑阵。众天龙门的弟子在他们二人真力逼迫下,有些功力弱的已经口吐鲜血,显然伤的不轻。林啸天知道这些弟子们已经伤了内腑,灵儿对着林夕一喊了一声“起”两个人同时腾空,跃出剑阵。而天龙门弟子们依旧之间在旋转,看来,得把这套阵法使完为止。
林夕一和灵儿走出天龙门,林夕一甚至没有回头看爹爹和娘亲。他不知道爹爹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看着灵儿姐满身血痕,心里不禁恨起自己的爹爹来。
两个人急速的出了洛阳城,路上的行人看他们身上斑斑血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洛阳的这地方武林人士众多,好勇斗狠的多得是,老百姓们也见怪不怪了。
两个人找到一个水塘,在水塘边洗了洗脸,这时,在清水里才看到自己的模样。先前都是看到对方身上的血痕斑斑点点,没想到自己也一样,两个人相视一笑,其实受的伤都是被剑尖刺破了肌肤,两人有真气护体,自然没有大碍。
两个人对看了一下,这次从天龙门出来,竟然是空空两手,现在连一身可以换一下的衣服都没有。
“夕儿,这衣服怎么能见人呢。”灵儿姐这时候才感到害羞起来,女人天生就是爱美的,衣服被刺破了不说,上面还满是血迹。
林夕一四下里看了看,见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有一家的篱笆墙上还晾着几件衣服,对灵儿姐说:“灵儿姐,你看那里有衣服”。
“夕儿,去把衣服取来,我们先穿上。我头上还有一根金钗,到前面有市镇的地方,找个当铺当了,我们在置买两件好衣服”。灵儿对林夕一说着,林夕一早已向兔子一样跑到那家篱笆墙前,取来衣服,那家里人可能是下地未回,没有人出来阻止。就怕是等人家回来后,不见了衣服,肯定会大骂被哪个缺德鬼给偷去了。
两个人找了个避静处换好衣服。乡下的衣服嘛,无非是麻布葛衫。林夕一看着灵儿姐,上身灰色的大襟棉布褂,下身一条青色裤子,看上去虽有些不伦不类,倒也有一番别样的风韵,而灵儿看林夕一时,风度翩翩的公子样子全然不见,就是乡下一个半大不小的放牛娃子。
毕竟两个人少年心性,竟又跑到水塘边照起自己的样子来,灵儿还不时拽拽衣襟,对着水塘里自己的影子咯咯的笑。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贼,竟然敢偷我家的衣服”。大概那家的人回来了,见他们偷了衣服,一个莽汉,抄着一条扁担,追了过来。
两个人见莽汉追过来了,林夕一拉着灵儿的手就往前跑去,当然了两个人都用上了轻功,那莽汉见两个人好像飞似得往前跑,以为遇到神仙了,拿着扁担怔在那里。
两个人跑出有三里地,知道那个莽汉再也追不上来,就放慢脚步。
“夕儿,以后你不能再叫林夕一了,得改个名字,我们这次出了天龙门,以后怕在也回不去了”。灵儿道。
“我这名字是三叔祖给我起的,我出生的时候是傍晚,正好夕阳西下,所以,就给我起名叫林夕一,”林夕一道。
听林夕一说起三叔祖,灵儿一下子想到自己就是三叔祖的妻子,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知道涌起啥滋味。
“灵儿姐,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呗”。林夕一见灵儿沉默不语,有点撒娇的说,
“好,夕儿,你母亲姓周,你就姓周吧,至于名字,夕阳,夕阳,你就叫周阳吧,以后,我就叫你阳儿”。灵儿想的就是快,一下子就给林夕一起好了名字。
“好啊,灵儿姐,以后我就叫周阳,大侠周阳,我永远不再叫林夕一了“林夕一高兴的说
“阳儿”灵儿叫了一声
“哎”。林夕一清脆的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