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睛转身去看他们,但说不出话来。
未来的王后,凡尘毁灭就要来临,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你真的可以置千千万万凡世人于水深火热中吗?
可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和鬼王结婚?
举行婚礼是我们王唯一可以不用死亡就可以返回地狱的缺口,因为王曾经许下一个誓言,如果你们无法结合,那么天上人间将会永坠黑暗,而我们王是为了你而投入凡尘的,所以你们结婚是王唯一可以返回地狱城的突缺口。
对不起,我还是不明白。
未来的王后,我们无法说得更清楚,这只是勾魂使者交给我们的差事,很多情况我们知道的并不详细。可是我们知道,唯有你和王结合才可以解除地狱城落入贼魂之手的厄难,也是解救千千万万将陷入无底黑洞的人们的唯一方法。
我们不知道你们说什么。骆释缔突然气冲冲地说,然后便拉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未来的王后,如果这样做你真的觉得幸福,你就去做吧。鬼差的声音远远地穿入我的耳朵。
骆释缔拉着我走了很远很远,而鬼差他们也没有跟来,在一个寂静的公园旁我们气喘喘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彼此,没有说话,我知道不是因为气喘的缘故,如果我们想说话,无论怎样缓不过气来,还是会迫不及待地说的。而过了大概十分钟我们还是没有说话,静谧如十分钟前一样,只是一鼓一鼓地空气有裂开的声音,淡淡地淡淡地融化在我们耳朵里。
又一个十分钟后,他突然拥抱我,对我说,宝儿,无论如何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永远在一起。我重复着他的话然后回抱他,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如同脆弱受伤的小动物。突然热热的,热热的,我感觉到自己肩膀的衣服温透了,原来是他的眼泪。
我们在面包店旁的石阶坐下,吃着鲜热的面包和豆桨,望着眼前湿沥沥的小雨,只是一径儿地吃着,再吃着。突然一个大概怀了七八个月身孕的孕服影入我们眼里。小雨把地上瓢得很滑,孕妇小心冀冀地走着,步履艰难。
婶婶,我们扶你吧。突然串出来一帮小孩子,他们手搀着孕妇扶她走过湿漉漉的大街,然后走过马路,在马路中间他们突然放开了孕妇并把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然后就笑嘻嘻地离去了,我看到他们头上有黑压压的气。
大姐,你怎么样?骆释缔一个箭步奔到孕妇身边说,而我也木然地跟他他身边。我们扶起大姐,大姐说肚子很痛,于是我们打了的士送大姐去了医院,医院说可能会小产,于是大姐被送进产房。我们在手术室的门外等着,我仿佛听见了大姐凄惨的叫声,我难受得拼命掩起了耳朵。
医生拿了凭证叫我们签字,他说不能确定大姐母子都平安,问我们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我说,我只要大姐母子平安,医生,无论如果请你帮帮忙。骆释缔说,其实我们和大姐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们联系不到大姐的亲人,所以请保大姐母子平安,我想她的家人也是这样想的,拜托你了医生。
在等待的过程里真是非常漫长和痛苦,我凝视着骆释缔的侧脸没有说话,他漂亮的眼眶已经深陷进去了,长长地睫毛无精打采困乏地颤着,过了一会,他看着我,也是没有说话。我们两个就这样彼此深深地凝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医生浑身是血地走了出来,他抱歉地说,手术失败,我们只有选择保住大人,孩子没有了。我只是征征地看着大姐安详地躺在白色的床铺上,任由护士推着走过我们身前,我无法想象大姐醒来后的反应,孩子没有了,孩子死了,大姐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