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的夜里,就她一个人躲在这承受这疼痛,鼻子忽然有点儿发酸。
她不是个脆弱的女人,要是脆弱,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这几年,和她同期出道的靠着金主多数已经爬到了一线,她谁都不靠,就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走到现在。
期间发着四十度高烧拍戏,吊威亚摔断小腿,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什么苦没吃过。但再苦再累,她从来没动过半点走捷径的念头。外人怎么看待女演员是一回事,这个圈子水深也是一回事,但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清清白白就好!
可这背后一肚子的辛酸,有谁知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没死就能撑下去,但这会儿头痛欲裂,她就是觉得委屈。转了个身,背靠在墙上,扶着膝盖半低头喘粗气,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腿脚发软,感觉站不住,随时都可能往下倒。
一个不经意就软了腿,身体失去平衡往右倒,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掌心干燥,滚烫,汇聚着一股热力,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秦妤吓了一跳,稳住身子后抬起头来。一道高大的身子立在她面前,穿着身黑色长风衣,身姿挺拔。
走廊口柔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他背后是一轮十五的圆月,把他的脸照得透亮。五官深邃,眉宇间仿佛晕染着淡淡的光泽,就那么看着她,面容英气俊朗。
酒劲上头,秦妤视线有点儿摇晃,看不太清楚,好一会儿那道身影才定住不动了,她恍恍惚惚认出那人,浑身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萧爷……”
萧邦等她站稳了才松手,借着月光打量她,乱糟糟的头发包裹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原本白皙的肌肤被胭脂浸透,整张脸都红扑扑的,耳朵也红,很鲜艳的颜色,让人想咬一口。方才她那一声软绵绵的,像撒娇的喵儿,唤得他浑身都酥。
这么冷的天,她身上就穿了一条白色晚礼服长裙,丝绸贴着窈窕的身线,美艳动人但也怪可怜。
两只水光潋滟的眼睛像蒙了一层迷离的雾气,让他想起某种小动物,比如一只迷途的小野猫。
瞬时间心脏像是给她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被她眼中迷离的雾气浸透了,萧邦觉得自己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如此怜悯的情绪。如果可以,他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化作他的血液。
脱下身上的长风衣,罩在她身上,拢紧,秦妤手一推,咕哝。“热……”
萧邦差点就石更了,整个身子都哆嗦了一下,手指紧紧掐进风衣里,拢得更紧了,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秦妤透不过气,身子发燥,脑子烧得愈发浑噩,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咕哝,“怎么又是你……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发红发烫的脸颊透着血色,愈发醉人,嘴唇微微张开,饱满得像引人采撷的果实,说话娇滴滴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看样子她是喝醉了,要不也不敢这么问他,但萧邦倒是希望她这么问,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沉沉的嗓音问。“你觉得呢?”带着几许调情的味道,是对耳朵的诱惑,比高浓度的红酒更加醉人。
“我不知道……”秦妤觉得头很重,后颈也重,沉得抬不起头来。视线对着他的胸口,他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衬衫,解开两粒扣子,从领口能够窥探精壮的胸膛。挺括的衣料包裹着健硕的肌肤,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一静一动,充满了男人的野性以及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