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关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知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此诗出自《白头吟》。
一场灭门惨案以一场大火为由,又在他人刻意的隐瞒下,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很多有心人士想查明何府灭门的真相,却不知这一趟水又深有混,以至于一个个离奇失踪,至此,其他的有心人士一个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暗地里叹息了之,这些都不在话下。
一眨眼,八年匆匆而过!
不知是否有人记得八年前、那个可号召武林的第一大世家——何府?
不知是否有人记的八年前、何府的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无情大火?
或许,有关何府的一切,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洗涤,淡出了人们的记忆里吧!
雪狼谷……
一竹林深处,一位看上去八岁左右、身穿白色长衣的小男孩正在舞刀弄剑,但看他步法轻盈,身轻如燕,出剑时,剑剑有力,不管是前翻后翻,还是左跳右拙,看上去都恰到好处,顺带着空中竹叶纷飞,剑气四溢,地上飞沙走石。
竹林外,一声愤怒的怒吼声如晴天霹雳突然打断了正在舞剑的小男孩。
“臭崽子,我要杀了你……”
闻言,小男孩手脚一滞,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赶紧的,小男孩爬了起来,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吐了吐舌头,怯怯的说道:“不就是撒了泡尿到你的酒葫芦里而已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接着,竹林外再次传来一悲惨叫声:“哎哟,我的腰啊!”紧接着又是一声滔tian怒吼:“臭小子,挨千刀的萧阴漠,给老子滚回来……”
闻言,这小男孩呵呵一笑,喃喃说道:“杀千刀师父,你到底叫我臭小子还是萧阴漠啊?活该,谁叫你平时那么凶的。”
随后,小男孩收起手中的长剑,然后缓缓走出了竹林。
竹林外,五所破旧的茅屋一字排开着,看上去却也井然有序!屋外,疯和尚、牛鼻道人、稻草人、杀千刀、癞蛤蟆五人并排而立,只是看上去,杀千刀和癞蛤蟆两个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见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双眼冒火,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
小男孩微低着头,一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慢慢的走到这五人跟前,低声一一打起了招呼来:“疯和尚师父、牛鼻子师父、稻草人师父、杀千刀师父、癞蛤蟆师父……”
癞蛤蟆走到小男孩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小男孩的耳朵,怒道:“臭小子,有你的啊!竟然将尿撒到我的酒葫芦里面,今天我要是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癞蛤蟆了……”
杀千刀走到小男孩跟前,一把揪住小男孩另一只耳朵,怒道:“臭小子,长大了,了不起了啊?竟敢锯断我的床脚,害的老子从床上滚了下来,今天……今天我要是不……”
“哎呀,哎呀,两位师父,冤枉啊!”小男孩痛的呲牙裂嘴,嚎啕大叫道。
癞蛤蟆怒道:“臭小子,做了错事还敢叫冤枉,我……”
“哎呦,哎呦,癞蛤蟆师父,杀千刀师父,痛死我了,先放手,容我解释还不行吗?”
杀千刀怒道:“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解释?好,我就让你解释,要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说完,杀千刀和癞蛤蟆果然松开了手。小男孩一脸无辜的样子,双手揉了揉耳朵,然后说道:“癞蛤蟆师父,我且问你,之前你是不是经常打不起精神来,全身总感觉软绵绵的?”
癞蛤蟆怒道:“是又怎样?”
“那你最近感觉身体比以前是不是要好多了?”
闻言,癞蛤蟆微微一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遂冷哼一声,道:“是又怎样?”
小男孩呵呵一笑,道:“这就对了嘛,我曾听稻草人师父说过,童子尿可以治你的风寒病,所以我就……”
闻言,癞蛤蟆一边伸手去揪小男孩的耳朵,一边说道:“所以你就胆大包天,在老子的酒葫芦里撒尿是不是?”
然而,小男孩却早有准备,就在癞蛤蟆伸手之时,赶紧闪身躲到了疯和尚的前后,并探出头来,道:“癞蛤蟆师父,徒儿这不是为了你好,不得已才这样的嘛!你想啊,我要是明着让你喝我的尿你会吗?”
“好啊,臭小子,翅膀长硬了,竟敢学会了躲,看我……”
“够了,癞蛤蟆。”牛鼻道人摇头一笑:“那个……萧阴漠不也是担心你才……你又何必小题大做,失了你这个做师父的身份呢?”
癞蛤蟆恨恨的说道:“小子,这次就饶了你,如果下次再犯,小心你的脑袋。”
闻言,小男孩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知道了,癞蛤蟆师父,徒儿保证再也没能下次了。”
这时,杀千刀怒道:“小子,老子的床脚又怎样解释?”
闻言,小男孩挠了挠头,呵呵笑道:“杀千刀师父,你平时不是总说腰酸背痛的吗?要不你试着伸伸腰,劈劈腿,看看还腰酸背痛不?”
闻言,杀千刀怒道:“你别告诉我这也是帮我治病,要不然……”
“哎呀,杀千刀师父,你先伸伸腰,劈劈腿试试嘛!”
闻言,杀千刀果然伸了伸腰,然后劈了劈腿,心中暗暗惊道:“咦……果然腰不酸背不痛了。”
“怎样?”小男孩问道。
闻言,杀千刀瞪了小男孩一眼,恨恨的说道:“臭小子,老子今天就饶了你,下此你如果在这样,你给我当心点。”
“没下次了,绝对没有一下了。”萧阴漠呵呵笑道。
这时,牛鼻道人微微一笑,道:“小子,如今你跟我们五位师父学艺也有些年头了,今天我们几位师父就考考你,看你平时是不是有偷懒。”
闻言,萧阴漠“哦”了一声……
稻草人接着说道:“小子,你先听好了,如果发现你学艺不精,随便忽悠我们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闻言,萧阴漠赶紧说道:“知道了,稻草人师父。”心里却低估道:“大不了倒立再饿几天就是了。”
“那好,你就按照顺序,先从疯和尚师父教你的开始,一个一个来,然后将手对打,知道吗?”
“是,五位师父,那徒儿开始了。”
疯和尚等人齐齐点头“恩”了一声。
萧阴漠从疯和尚教他的开始,一一演练了起来,然后左手使出疯和尚教他的武学,右手使出牛鼻道人教他的武学对打了起来。
萧阴漠自两岁半时就开始习武,由疯和尚五人轮流教他,每一位师父那里学一个月,如此反复下去。现如今,他在五位师父的悉心教导下,虽谈不上是高手,但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了。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在任何一位(除了疯和尚之外)师父那里习武时,学不会或者是练不好的,那些师父不是打就是骂的(其身上自然免不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了),所以,五位师父教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不学好都难了。只有在疯和尚师父那里习武时,他才开心,因为这疯和尚师父从来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总是耐心的教导着。
萧阴漠依次演练完五位师父所教的之后,收剑立于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五位师父的指导。岂料,见五位师父都皱起了皱眉来,暗暗大惊,这下惨了。果然,癞蛤蟆怒道:“小子,你这是在耍猴呢还是在花拳绣腿啊?”
闻言,萧阴漠心下一震,低头暗暗说道:“惨了惨了,这下可有的受了。”
杀千刀接话道:“看你演练的时候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你可知道,如果真要是在对敌的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知道吗?”
闻言,萧阴漠低低的回道:“五位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疯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孩子,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五位师父,五种不同的武学练起来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你要你用心努力的去学,知道吗?”
“知道了,疯和尚师父。”
“记住,不管是刀枪剑戟还是斧钺钢叉,出手时要有力,要做到快、狠、准。任何武学,都是以快为尊,要在对方来不及出手时就了结对方的性命,明白吗?”牛鼻道人说道。
“知道了,牛鼻子师父,徒儿下次会注意的。”
“好了,这次就不责罚你了,但你要记住,每一种武学都会有他的固定套路,所谓: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有破就有立,有立也有破。每一套武学都会有他的最高境界,只有做的无招胜有招时,那才是最高境界。”
闻言,萧阴漠问道:“疯和尚师父,什么是“无招胜有招”啊?”
疯和尚微微笑道:“孩子,所谓每一招都是由心而生,由手以动,对敌时,你知道敌人下一步如何出手,而敌人却猜不透你下一步的动作,能做到这一点,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无招胜有招”了。”
闻言,萧阴漠一脸迷惑的样子……
见此,疯和尚呵呵笑道:“孩子,你现在不明白不打紧,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眼下你要用心修炼,将五位师父教你的一切练熟来,然后试着去破解你所学的每一招每一式,知道吗?”
“知道了,疯和尚师父。”
牛鼻子点头笑道:“好了,经我们五位师父商量,从今日起,我们就开始教你更深奥一点的武学,这也是五位师父的独门绝技。你要用心去学,到时候我们还会考你的,到那时,如果你再像现在这个样子,那我们就毫不犹豫的宰了你,然后拿去喂狼,明白吗?”
闻言,萧阴漠心下一震,赶紧回道:“明白了,五位师父。”
太师府……
一看上去八岁左右、身穿一件鹅黄色长裙的小女孩手握一把别致的木剑,正和七八个同样拿着木剑的家奴在一亭子外面打斗。只是,那些个家奴每每都是剑走锋偏,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模样,样子甚是滑稽。片刻,那七八个家奴一一被那小女孩放倒在地,一个个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小女孩扫视了地上那些家奴一眼,扔下手中的木剑,怒道:“全都是一群废物,脓包。”
那些家奴一个个赶紧回道:“小姐啊,你武功了得,我们真的打不过你,你就饶了小的们吧!”
这时,太师上官鸿满脸微笑着从亭子里走了过来,笑道:“婉儿啊!你又欺负他们了?”
闻言,小女孩赶紧走到上官鸿的面前,娇滴滴的说道:“爹啊,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废物,脓包,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一见上官鸿来了,那些躺在地上呻吟不已的家奴们如见了救星一般,赶紧站了起来,齐齐拱手哈腰道:“老爷……”
上官鸿点头“恩”了一声,道:“都下去吧!”
闻言,那些家奴赶紧应了一声,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似的赶紧灰溜溜的离开了。
“呵呵……婉儿啊,你可是个女儿家,哪有整天舞刀弄枪的道理?”
婉儿噘了噘嘴,道:“爹,舞刀弄枪又怎么了?您不是常说,习武可强身健体的吗?再说了,女儿又不是天天这样。”
闻言,上官鸿微微一笑,满脸怜爱的说道:“好好好,婉儿喜欢怎样就怎样,不过,爹爹可把话说在前头,这舞刀弄剑可以,但你可不能忘了学习。”
一说到学习,上官婉儿立马说道:“爹爹,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请的那些老师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都不咋滴,他们教的,女儿都懂。”
闻言,上官鸿苦笑一声,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婉儿太聪明了不是?这几年,爹爹都帮你换了好几批老师了。”
婉儿吐了吐香舌,道:“谁叫他们一个个肚子里装的都是草包。”
闻言,上官鸿无奈笑道:“是是是,我家婉儿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什么都一学就会,一看就懂。”
上官鸿说的这个,也并非他满口胡言,而是事实。婉儿天资聪颖,什么都是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只是婉儿的性格,倒有点像个男孩子的性格,这可是令上官鸿夫妇头痛不已的事,平日里,婉儿一没事就舞刀弄枪的,家里面那些家奴,哪一个没受到她非同一般的特殊待遇,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断手残肢,可怜了府上的那些家奴,一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只好打碎了门牙往自个儿肚子里吞了,只因婉儿是太师的女儿,那些家奴们一个个宁可自己遭罪,也不敢动婉儿一根寒毛。至此,府上的人一见到这位大小姐,一个个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则躲,不能躲就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