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子在哪里?”
“南山东部的深山之上。”
“是单独立在山上的那一座?”
“正是。”
“如此凶宅要它做甚?”
“这是秘密,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要说接或不接。”
“若是接了,怎样;不接又怎样?”
“若是道长接了此事,则名利双收;若是不接,我只好找别人去接。”
“你认为尹日有人做的了这个?”
“不。”
“你这是在逼我去?”道长青筋暴起。
“正是。”
“好,我跟你去。”道长收起了怒容。
“道长,我也要去。”定桂逸。
“好,你随我去。金殷和小豪就留下吧。”道长又对那人说道,“看风水就趁现在,到了晚上,里面的东西可比我们还凶。”
于是刚刚经历过战斗的道长和定桂逸再度出发。
没有人注意到定桂逸额头上像哪吒一样的红点。
南山东部山顶独立的这座房子在尹日也是很出名的。
站在山脚下就能看到这个房子,因为他位于最矮的一座山上,也就四五层楼高。
只有它位于的那座山是黄土,其余的都是黑土。
那座房子定桂逸小说就听说过。
有人说里面有僵尸。
也有人说里面有鬼。
今天,终于要揭开凶宅的真面目了。
走到山上,并没有什么不对。
道长说:“这个宅子的风水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是没事了?”定桂逸问道。
“宅子没问题,就代表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说着,道长拿出了一个罗盘。
罗盘没有任何的反应。
罗盘指向了定桂逸。
“哎。”道长叹了口气,收起罗盘。
“没办法,只好在这里等到夜里了。”
当夜幕慢慢降临,房子也变得格外诡异。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呼。”
定桂逸粗喘了一口气,说:“差点被吓死。”
道长却一脸戒备的样子。
“道长你干嘛怕狗?”
“年轻人你不懂。”房东开口了。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而门外,站着一个狗头人,手持着一个斧子。
“谁允许你们闯入我的房子。”
“这房子是你的?你不过是一条狗。”
定桂逸说道。
“是,我在这里等我的主人。”
那个狗头人说话了。
道长忙问:“你的主人是谁。”
“是这房子的主人。”
“是我?”房东问道。
“不,不是你,是这房子的主人。”
“这房子的主人是谁?”道长。
那狗头人慢慢的说:“是一个老和尚。”
“你等了他多久?”道长。
“俺不懂你们人类是怎样计时。我只知我等他的期间太阳起落了一万六千五百四十二次。”
“.。。”众人无语。
“有一天俺发现自己开始两个爪子走路,还会说话了。”
“你是成精了。”道长说话。
“什么是成精?”
“就是动物变成了人。”
“哦,我不懂,你们走,我要等我主人回来。”
“他已经死了。”道长说。
“什么是死。”
“就是消失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无语。
“他不会回来了。”道长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骗!人!”狗头人开始狂吼,“你们都给我滚!”
说罢,他拿着斧子劈了过来。
“俺主人以前就是这样砍掉那些木头,我不喜欢你们说的话,我要让你们也变成木头。”
道长拿出一个镜子,月光折射在狗头人的身上,让狗头人十分的痛苦。
“你是妖精,住手吧。”
“什么妖什么精,妖精又如何。”
“妖精是坏的。”
“为什么妖精是坏的,我又哪里是坏的?”
“..”
“妖是会害人的。”
“我们做畜生之时你们人类又怎少害我们,隔壁山的小花是我老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你们人类打晕带走,却只能远远地看着,我不能去救她,因为我知道一旦救她,连我也回不来了。”
“这.”道长有些难以回答。
“还有那边山上的老黄狗,每次生完孩子就会被主人把孩子带走,再也回不来了。为什么你们人类就天天和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而我们的孩子却刚一出生就要和我们永别?!”
“这.”道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人类高兴了,便赏我们些食物,不开心了便给我们两脚。这一切好像都是应该的。”
“那你还等你的主人干嘛?”道长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
“他不一样!我从来没觉得我低他一等。他总是把好吃的肉给我,而他每天都吃些菜。我从没觉得我低他一等。”
“这么说,他是出家之人?”
“没错。”
“可你成了妖.”
“妖又怎样?成了妖之后我每次遇见那些杀狗盗狗之人便一板斧砸了上去,让那人的头飞起老高,然后给那些饿狗分而食之。”
“你真是罪孽深重。”
“若罪孽深重四个字可让同族不再受人宰割,我愿背负之四字直到天塌下来。”
“你这样又何用呢。”
“我同族的死我不能坐视不管。”
“害死他们的是坏人而已,世界还是好人多的。”
“妖也一样,好妖多,好狗也多。我们的善良换回的是屠戮。”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
那狗头人丢下了板斧,坐在门槛上,头看着路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也许那人,已经投胎了吧。
道长一时间不知怎样才好。
定桂逸走过去,道长想拽住他,却被他甩开,他告诉道长:“没事的。”
他坐在狗的旁边。
“狗兄弟。”
“做甚?”
“世界上没有什么会不朽的。”
“什么意思?”
“死去就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由无到有是出生,由有到无便是死。”
“我为何不死?”
“你只是还没死。”
“这么说有一天我也会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主人回来?”
“不会,哦不,是的,会。”定桂逸本想告诉他死了也许会在那边看到它主人,但是定桂逸并没敢这样说,他怕他这样说完那狗会一板斧把狗头剁下来。
“我才不要,我听说那天上的玉皇大帝便是不死的存在。”
“他是神仙。”
“和妖有何不同?”
“他是由人得道,而你是由狗成精。”
“这么说,我天生就是不如你们?”
“也许吧。”
定桂逸摇摇头走了回来。
屋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宁静的夜晚,荒郊之上的老宅。
传来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