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云烟波,朦朦胧胧中似有仙山隐,寂静天籁唯有风吹云动,忽然一声钟鸣乍响,自浩邈烟波内蓦然冲出霞光万丈!
仿佛拨开云帘,窥见奇异山峰凹崄内那飞阁流丹的画卷。
山峰凹陷楼阁环绕中的宽阔广场上空,悬浮着一虚幻古钟,钟身依旧在震颤着余音不绝于耳,广场上则站满了看着英气勃发的弟子,众多的弟子前还有一曼妙女子凌空而立,衣艳如炎,群动如焰,但那姣好面庞上的一双眸子中却是深邃的沧桑。
这名女子不说话,广场上的众多弟子即便有心,也不敢窃窃私语,因为这女子乃是火焚国内唯一一个能以火焚为名的人,即便帝皇都没有这个殊荣,她便是火焚门的掌门,屹立修真界顶峰上千载,人称火焚仙子的大能,或者说是老怪更为贴切。
她扫视下方,面色看不出喜怒,与属性的火热截然不同的冰冷语气,便是女子也威严万分:“数年准备,尔等都有了长足进步,百年前泽川老道输了定然不高兴,此次又是他泽川门主场,必定提前许久就开始了准备,但尔等同样也准备了数年,甚至经历了比他泽川门更加残酷的血腥淘汰!我相信我火焚门此刻留下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月后便是与泽川门一较高下时候,让他们看看我火焚门的弟子能胜一次,便能胜两次!”
她顿了一下,目光突然看向台下最前方的一名穿着竟与她极为相似的妙龄少女,变得柔和了一些,这才继续说道:“这一月时间就让你们各自休息,调整状态迎接接下来的争斗,现在各自散去吧!”
那台下少女双十年华的倾城容颜上表现出的是对强大无比的渴望,抬头仰望凌空而立的火焚仙子的一双眸子中是百折不挠,同时还有一抹感激的神色,她知道师尊这句话虽是说给所有弟子,但其实是特别提醒她:该放松一下因为残酷的淘汰与血腥的争斗而紧绷的神经了。
只是熟悉她的人都能够看出,少女那双美丽的星眸深处是被灵动与坚韧掩藏的如同灰烬般的暗淡。
火焚仙子还在场上,她不动谁人敢动?所以说完各自散去这句话后,见台下少女微不可查的对自己点点头,她才放心下来,脚踏祥云而走,离去最后还特别再回眸望了一眼那名少女,见她竟还立在场上不见动作,眼神顿时变得严厉了一些,催促少女回去休息。
“当初燎原救你回来,说你灵根绝佳,而国仇家恨的经历让你拥有了平常女子需要磨练许久的坚韧毅力,故而我收了你做记名弟子……”见少女最终经不住催促离去,火焚仙子喃喃道:“这十年来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也没有看错人,你从记名弟子变为亲传弟子便是对你的嘉奖,只是……”
她再次回望了一眼那已经渐渐看不到的身影,眼神之中却是罕见的忧虑,“太过放不下,人生不只有仇恨,否则剩下的将是无尽的空虚……但愿你能看明白吧,别让仇恨成就了你却又毁了你……”
所谓最了解自己的其实是多年的对手正是如此,万里之外泽川散人也刚刚结束对泽川秘境内修炼的众多弟子的训话正在开启离开的传送阵法。
一步踏出传送阵,入眼是盛夏的盎然生机,吹来的是天上高挂的那一轮炎阳的炙热。
相比起四季交替的泽川山门,落馨反而觉得那一层不变的泽川秘境,或者说是那朴素的闭关石室更为熟悉亲近。
“师尊分别十年,虽有玉简偶尔联系,但也多是授课解惑居多,闭关出来自然应该前去拜见,只是……”她俏眉微皱,揉了揉太阳穴,面露思索之色:“只是为什么掌门会专门叫我前去师尊那里,有话要问的话,大可直接询问或者让我前去掌门殿拜见……”
“究竟会是什么事呢?”水声泠泠,一具娇小的柔美酮体浸没在水中,温热的水汽蒸腾起模糊了视线,朦朦胧胧中隐隐看到的一点略微起伏的曲线更添三分诱惑,尤其是那即便是雾气也无法阻挡的血色纹样,又给诱惑蒙上了一层妖媚。
虽然要尽快前往,但总得收拾沐浴一番,毕竟虽然闭关室内有避尘珠,但总的说来她也的确是十年没有好好梳洗一番了。
雾气猛然翻腾,伴随的大量水珠滑落的哗哗声,光洁的肌肤此刻是那般水润,甚至能返照出墙角灯笼内透出的那柔和烛光,好一朵出水芙蓉。
在纤细玉颈后系好那青色绣梅小肚兜带,低头看了一眼之后,又拎住上缘向上提了一下,将诱人的锁骨下那犹若藤蔓的血色纹路完全遮挡。
锃亮铜镜前,一双纤细小手正拿着一把檀木梳,将用真元蒸干但还显得凌乱的乌黑秀发理顺,同时叹息着:“都是长发,女子的却难打理太多……”
不过落馨也知道她这时候的抱怨根本没有丝毫意义,毕竟比起其他女修那盘成了各种花式的发髻发簪,她仅仅只是将头发理顺后就披散在身后已经是非常简单了。
“不过到也发现了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事情……”铜镜里落馨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令人心都要融化的甜甜笑容,“或许掌门要过问的除了一些大战前的嘱托,便是这事了吧……”
“见过掌门师祖,师尊。”恭敬地向面前随意坐着的两人行礼之后,落馨才直起身来,等待面前水蓝色华服的中年男子与气息冰冷却有着温柔目光的女子下文。
“怎么来得这么慢!”清泠责怪了一声,但落馨能够听出,她的语气并非责怪弟子迟到,而是想念小辈的长辈的心切。
“那个……”落馨见师尊与泽川散人都是随意的坐着,知晓气氛并非严肃,也就不再拘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弟子闭关太久疏忽了平时打点,所以先行回去洗去了尘泥,以免失了礼数……”
“这些小事不必多说了,人来了就好。”却是一旁随意坐着但依旧不怒自威的泽川散人开口:“馨儿,能解释一下么?”
“果然来了!”落馨已有猜测,但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敢随便回答,便干脆装作全然不知,顺着询问到:“不知掌门师祖要馨儿解释什么?”
“还能有什么!”见落馨装傻,泽川散人音量提了几分。
“还是我来问吧。”清泠打了个圆场,看向落馨正了正神,眼神是不容说谎的意思,“馨儿你今天多少岁了?”
“二十三了。”落馨如实回答到。
“那么问题就来了。”清泠道(好吧和挖掘机没关系):“为什么二十三岁的你依然还是十年前的那只有十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