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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瞻前顾后 强电逃生

上节说到,陈启林和张舒馨在服装厂的工作越来越优秀,后来他俩在校服生产的全过程中一直起着主导作用。

而这时候的陈启城和吕彩娟,在官场上也是如日中天,他们的住房也在步步登高的改善,由原来市郊的五十多平方住宅楼,搬到重点高中后面的八十平方米的住宅楼,又由高中后面搬到了高中的东面那九十平方的家属楼,最后,又由学校的东面搬到了学校的东南面,是他们又花钱买的一百二十平方米的第三层楼。他们搬来搬去,每次都要陈启林夫妻俩帮忙。

陈启城还在县里的那个重点高中当着校长,但长期的工作操劳和酒桌应酬,也让他得上了糖尿病。而吕彩娟此时也已被调到了县里的第六中学,去接任这个初级中学的校长职务。因为原来六中的那个校长在学校的财务管理方面犯了错误而被免职,后来,这个被上级处分免职的校长,又被教育局给调到陈启林所在的职业高中,去那里等待接任学校党支部书记一职。

这下,陈启林无故的,又成了这个违纪的前六中校长的“仇人”。这个被免职的原六中校长,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却总是对别人挑三拣四。他对吕彩娟顶替了他的校长职位相当不满。他一来到职业高中,就特别地仇视陈启林,对他进行不应有的打击报复,因为,陈启林是吕彩娟丈夫的弟弟。这个原六中校长首先把自己的妻子安排到了服装厂,让她去顶替了陈启林的保管员工作。然后,在他接任了学校党支部书记一职之后,他又废除了陈启林这个积极分子培养预备党员的资格,以临时工不能发展入党的理由,擅自将陈启林的名额取消。陈启林不在乎这个,他有自己的做人原则,自己行得端,作得正,入不入党的,无所谓。

当然,这个新上任的党支部书记,他也只能是做到这一地步,他再不能把陈启林怎么样。因为,陈启林和张舒馨在学校的服装厂里是骨干,全校上下和厂里的领导谁也找不出他们的缺点。可以说,现在学校这个服装厂离了他们夫妻俩就玩不转。所以作为一校之长,是不会因为这个党支部书记的个人恩怨而放弃了学校的利益。因此,陈启林又被校长委任为学校服装厂出纳员。从此,陈启林又一边给服装厂维修机器,一边给校长当着这个服装厂的现金出纳,开始管起服装厂的资金支出和收入的帐目。

一年以后,这个县的教育行政部门有了变故,赏识陈启城和吕彩娟的主管领导突然遭遇了车祸,不幸离开人间。这样就使教育部门的局势有所改变。从此,陈启城和吕彩娟在教育部门开始不得志,不再光宗耀祖。为此他们明智地急流勇退,双双离开了教育部门,陈启城结束了校长生涯。然后,借助吕彩娟的海外高官关系,去了广东。

又过了一年,他们又从广东辗转去了北京,在一个塑料制品公司当起了“部长”。别看单位不大,但职位很高。而这个时候,也正是陈启林的女儿参加中考要上高中的时刻,陈启城从前说过的,等陈启林的孩子上高中时他可以帮着安排,他的这个诺言,没有实现。

而陈启城和吕彩娟在北京上着班,他们想要卖掉他们在本县住过的房子。就是在重点高中东南面,他们最后买的那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他们让陈启林帮着给卖着。结果陈启林给他们卖上了高价,还雇了车,连夜,顶着瓢泼大雨和电闪雷鸣,压着车,把陈启城的家当送到了北京。可以说,陈启林不辞辛苦,尽心尽力地,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地帮着哥哥嫂子把大事圆满地给办完了。

而且在这期间,陈启林的家里也相继发生了几次大事件。

第一个事件是陈启林在高压电下逃生,这是他父亲又给他造成的一次灾祸。

那是在暑假的一个阴雨天,陈启林的父亲,就是在五中打更的陈月生,他在这天的早晨回家来找陈启林说:“我和五中的校长说好了,让你去锯学校操场西边高压线下面的大树杈子。那些大树的树梢能碰着高压线,校长怕把学生电着,说谁锯给谁。咱们去锯,那锯下来的树杈子就给咱们做柴禾,你赶紧就去锯吧!”。

陈启林一听马上拒绝说:“不行,咱不要那些树杈子,那太危险,我也不能去锯。”

陈月生一看儿子不同意,就来气地说:“怎么不要?那些树杈能出很多柴禾呢!离家这么近,这是多好的事!”

“好什么好?你当过电工,那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今天还下着小雨,弄不好,要出人命的。”陈启林反驳说。

陈月生像是满有把握地说:“没事,等一会儿雨停了,你穿双干爽的鞋子上树去锯,我拿根绳子在树的下面给你拉着,不让那树梢碰着上面的高压线,这样保准没事儿。”

陈启林又摇摇头说:“不行,万一你拉不住,那树梢一搭上去,我一下子就没命了,还是算了吧,让专业人员或是找电业能给停了电再说吧。”

可陈月生一听又急眼似的说:“不能等,我跟校长都保证过了,说今天必须给他锯下来,因为校长怕一刮风,那些树搭到高压线上导下电来电到学生,为了学生的安全,让早点去锯,尽快地解决,我把这活儿揽过来,已经向他保证过了。”

陈启林无可奈何,说:“我的爹爹,你真是贪柴不要命啊,你!那好吧,既然是怕电到学生,那你就回学校去等着,一会儿雨停了我就去锯。”

上午九点多钟,雨停了,陈启林穿上一双干爽的鞋子,拿着锯,又带上了一根绳子,来到五中的操场,向西边高压线下面的那片大柳树走去。陈月生看儿子来锯那树杈子了,很是高兴,他看着陈启林爬上树去,就让陈启林把要锯的树杈子用绳子绑好,然后,他就在下面远远地拉着这根绳子,目的是不让锯下的树杈子碰到高压线。

陈启林看着一切已准备好,就开始在高高的树上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拿着锯的锯着树杈。当陈启林把这个大树杈,锯下了三分之二时,突然来了一阵风,这个高过高压线一米多高的大树杈子,一下子就向高压线方向歪倒过去。在地面上拉着绳子的陈月生一看不好,他赶紧用足全身的力气使劲地往回拉,可是他哪里拉得过那沉重的大树杈子啊,顿时,他就意识到,他自己的这个错误决定和他此时的力不从心,马上就要断送了儿子的命!

陈月生眼瞅着那个柳树梢儿搭到了高压线上啪啪地烧着了火,看到他的儿子陈启林在树上被电得一聚拎,于是,他就一下子吓得的昏了过去。

而此时在树上的陈启林右手握着的锯条被那强大的高压电流又一下子给打飞出去,同时他也感到自己抓着树枝的左手一下收紧,然后,那强大的电流就让他感到心脏剧烈的疼痛,而且,那种痛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本能地用右手去抓树干,想让自己抓住树枝的左手挣脱下来,可是那右手刚一接触到树干,就像电焊点燃电弧一样打出火星,电弧烧得他手指生疼。

顿时,搭在高压线上的树梢导下的高压电流又传到地面,也贯通了贴在树上的陈启林全身。他只感到自己的肉体不由自主地抽搐,心脏以及全身阵阵剧痛,仿佛有无数只的马蜂在包围着自己嗡嗡地乱飞着,那是无形的电荷,他是看不到的,但他已感觉得到。就在这一瞬间,可能是因为电流的袭击,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他一眼看到天空中有一朵白云忽然地向他飘来,而且在白云的上面现出一尊观音菩萨,就像神话电影里演的那个神仙模样。只见这尊菩萨用手一指陈启林喊道:“你快跳啊!”

陈启林一下惊醒,他开始猛然挣脱。只三下,动作是相当的快,就在转眼之间,他右手一推树干,把聚筋的左手挣脱下来,然后又双手推着树干,把聚筋夹住树干的双腿挣脱下来,最后他双脚用力一蹬树干,嗖地一下从空中掉到地面。

掉到地面时,他是蜷着的一只脚,横着坐在地面上的,但当他身子刚着地,又感到地面上的电流也很大,他就使劲弓起身子,就势单腿站了起来,然后他又单脚着地,一蹦、一蹦地逃离了那片柳树林。等到了安全地带,他一下子全身无力地躺倒在地上。这时他的父亲,也从紧张的昏迷中醒来,他朝树上一看不见了儿子,只见那搭在高压线上的树梢被高压电流烧着,那鲜嫩的柳树枝叶冒着大火苗子,啪啪直响!再看树下的地上也不见儿子,他正纳闷,以为儿子蒸发了呢。这时,陈启林在另一边的地上喊他道:“爹,我在这儿哪!”

这老头儿,往陈启林这边一看,又惊喜地说了一句:“啊呀,你没死啊!?你的命可真大啊!”

这是他又一次在陈启林劫后余生时说的话。

陈月生起来之后,赶紧跑到值班室,他给电业打了电话,报了险情。二十分钟后,电业部门开着抢险车来到现场停了电以后问:“被电击的人呢?”

陈启林从地上勉强地站了起来说:“在这儿,被电击的人是我。”

电业前来抢险的人看看那搭在高压线上的已经烧糊了的大树杈,又看看陈启林,有些不相信地说:“你?这怎么可能!这种情况你还能逃生吗?”

陈启林又肯定地说:“是我,就是我从那棵带电的大树上跳下又逃出来的。”

电业的人还是摇着头说:“这怎么可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这么大的高压电流,你能逃生?真是奇迹!”然后他们开始架梯子处理那个大树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