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李想已经跟他所在的7号入口的工作人员基本混熟了。准确地说,李想并没有确切的分出他们哪个是哪个,李想有一些脸盲症。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名字。只是这3天来,每天晚上当班两名保安都会带他去休息室睡觉。第二天起,每次交班时的接待小姐都要受他之托,下次来之时,顺路从超市给他采购些食物。
这三天,李想遇到了几十个和他一样的幸运参观者。李想以一个前辈的身份,陪着他们一起分析,一起挣扎,一起探讨,看着他们做出选择,一个个离他而去。这其中有获得只明信片的衰人,也有抽中百万跑车的幸运儿。甚至有一对情侣,在了解到李想的情况后,表示自己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十分感动,愿意尽微薄之力,帮李想做些什么。李想当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相信陌生人的,他让那男孩以自己的钱包和女朋友留在这做抵押,拿着李想的身份证去旅店帮李想取回了行李。最后那男孩抽中了免费层数加100,150层以上不但有免费餐厅,还可以免费住宿。
“狗男女!”李想暗自啐道。“热心肠的狗男女,也是狗男女!”
“先生、李先生!这里不可以随意吐痰的!”
住在这里不用花钱,还有免费的水。我的开销只是在吃饭和抽烟上,以这三天的标准来计算的话,我还可以犹豫17天。可是洗澡和洗衣服是个问题啊,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有专门的洗澡的地方吧,找个机会我得问问。问得巧妙一些,不能被他们识破是我故意要问的,李想暗自嘟囔着。现在天时地利人我都已经占据,李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一定要慎重,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百万豪车就在你手里!
“李先生,现在是9点整,我的交班时间到了,接下来将由她为您服务。请问这次有什么需要我下次上班前给你采购的么?”前台小姐的忽然出现,打断了李想的计算。
李想查看了下背包,“不,不需要的,谢谢。”
“那么再见,祝您参观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大厦里的员工在交班时候都喜欢从这个入口进进出出,又不是大门不让走,真是奇了怪了,非得挤在这里干什么。李想摇摇头,视线又转回了大屏幕。
我想,我必须要做出选择了。就像某位哲人说过的那样:“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丢硬币吧。”李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一元硬币。“正面的话今天之内我就要做出选择,背面的话就再延期三天。”说毕,李想虔诚的闭目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默默祈祷良久,猛而双眼一睁,将硬币抛向了空中。
“哎呀!好疼!李先生!又是您吗?请您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可以吗?您这样乱丢东西我很困扰的。还有已经跟您说过很多次了,吸烟的话请去吸烟区,这里禁止吸烟的。”前台小姐捂着头,怒目嗔道。说罢低头开始寻找砸中她头的罪魁祸首。
“李先生,这是您的一元钱,请收好。”前台小姐将费了蛮力找到的一元硬币交回李想手里。
接着又是甜甜一笑:“李先生刚才我的语气有些冲动了,您不会生我的气不开心吧?”
李想这几天已经了解到了这是职业式的,不参杂任何感情的笑。可就算是骗他的,他还是很开心。他愿意看姑娘笑,特别是漂亮的姑娘对着他笑。
“不,不会的。”李想本打算说两句甜言蜜语,可是他没有事先准备好。转念想想,对一个前台小姐说甜言蜜语也怪可笑的,就作罢了。
看来这次得单手抛了,还得睁着眼睛抛。李想想道。可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够虔诚而变得不灵验了呢?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哪面是正面哪面是反面我还没有决定,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好再丢一次了。人字面在上的话,就人字面为正,国徽面为反;国徽面在上的话,就国徽面为正,人字面为反。好,就这么定了!神啊,请你指引我前进的方向!。李想暗自咬紧牙根,将硬币死死握在了左手。
“抱歉在您丢硬币的时候打扰您,李想先生。我们公司的一位BOSS想要见您,您可以现在跟我们上来一次么?”突然出现了三名穿黑衣服的男子,站到了李想的身前。
“BOSS?见我?现在?干嘛?”
“我们的BOSS听说了您的事情,也观察了您这几天的表现。他表示对您十分有兴趣,想要见您一面。”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您知道,秦天塔里的公共空间都是有监控的”他补充说,“并且如果您接受这次邀请,您即将到来的奖励一点也不会减少,在见过我们BOSS后,若您的表现让他满意,BOSS会以一个内部上峰的身份,对您面临的艰难选择,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或者说,会有其他更加丰厚的奖励也是极有可能的。我个人建议您一定要慎重考虑这次邀请。”
提供建议?更丰厚的奖励?李想瞬间就动心了,可他还是强忍着按耐不动,不能让别人就这么轻易看透自己的心思。他又自顾自装模作样地丢了几次硬币,度日如年般的消耗了十几分钟,终于清了清嗓子,“嗯,我考虑好了,就去会一会你们BOOS吧。”
“这边请,李先生,我给您带路。”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
“请问见我主要是做什么?谈人生么?”李想问道。
“您可以这么理解。”黑衣人说,“或者称之为一次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