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绛月嘴角抽搐,回头去看骆越的时候,却发现骆越已经被一众姑娘们围在了一起。想必是人来人往之间,很少看到骆越这样相貌精致的男人,姑娘们几乎都要把肚兜丢到骆越的脸上了。看着骆越满脸黑线,花绛月险些没有忍住笑意,急忙拉住骆越的手,对着面前的老鸨子说道:“不必了,我们是夫妻,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不过花绛月才是真奇怪,这个花楼怎么大清早的就开始拉生意,而且看看花楼之中十分热闹的景象,看起来声音还十分不错的样子?
就在花绛月要带着骆越离开的时候,骆越却突然一把拉住了花绛月的手。“走,我们进去看看。”
听到骆越这么一说,花绛月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是个大冰山的骆越今天居然想要进花楼去玩玩?花绛月深吸一口气,想要抬头确认一下自己带出来的是四皇子而不是太子,但是却迎面撞上了骆越有些深沉的目光。
“走,我们进去。”花绛月看着骆越的眼神,听出来骆越语调之中的肯定,回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叫做国色天香的花楼,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依旧点了点头,跟着骆越走了进去。
而老鸨子看着两个人朝着里面走去,脸上堆满了笑意,急忙招呼两个人进去。“对嘛对嘛,年轻小夫妻,就算是不玩,进来看看也是好的,找找情趣,换换口味就最好了啊!”说着,还用自己的胳膊顶了顶花绛月的腰肢,一脸羡慕:“啧啧,特别是看看这位姑娘,肤若凝脂,若是是我楼里的姑娘……”
听到这里,花绛月脸色一冷,看了看老鸨子,说道:“打住,我不是你这妓院里面的姑娘,也不会做你的姑娘,死了这条心。”
老鸨子果真是见过了世面的人,听到花绛月冷淡的言语,也不生气,只是亲昵的拉着花绛月朝着里面走。“哎哟,那是那是,姑娘是什么角色呀,咱们这小小的花楼也容不下姑娘不是?也就是说说玩笑话,别当真。”说着,对着身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姑娘立马为两个人送来的茶水。
“来,二位,小女叫做清风……”还没有等到姑娘们自我介绍,花绛月就手一挥,说道:“够了,你们只要把茶水放在这里就行了,我们夫妻二人可以相互伺候。”说着,把银票朝着姑娘的手里一塞,一副赶人的模样。
老鸨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也不玩耍,都冷着一张脸,坐着十分认真的品茶,虽然眼神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招呼着姑娘们退下了,毕竟收了钱了,客人想做什么都是客人的意愿了。
看着老鸨子带着姑娘走了,花绛月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拉拉骆越的衣服,问道:“喂,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没看刚刚那群姑娘一副要把你吃掉的模样么?”
花绛月长舒了一口气,看看刚刚那群如同鲨鱼群一般离开姑娘,有些后怕。但是也十分奇怪,骆越明明也是黑着一张脸,但是却偏偏让自己进来,原因何在?
不过骆越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现在时间都还不到正午,但是整个花楼之中却坐满了人。很多人就爬在大厅的桌子之上睡着了,看样子是昨晚喝醉了没有离开的人。
原本这些都是花楼之中常见的场面,虽然还是白天,但是也只能够说这间花楼生意不错把。花楼之中的姑娘不仅仅有中原人,还有西域美人,看来生意火爆也是有原因的。花绛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但是突然之间,花绛月立刻从怀中掏出来两颗白色的药丸,一把塞了一颗到骆越的口中。
“你这是?”
花绛月的眼神变得冷淡了许多,看看周围醉生梦死的人,花绛月缓缓吐出几个字:“这花楼之中……有毒。”
虽然不知道花绛月塞到自己的嘴里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这白色的药丸才刚刚入口,一股清凉的味道就淹没了口鼻,让骆越的身心都是轻松了许多。花绛月凑到骆越的耳边,轻声说道:“药丸喊着就可以了,不要咽下去。”
看着花绛月的眼神,骆越淡淡地点点头。问道:“莫非察觉到了这花楼之中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
尽管没有直说,但是花绛月还是点点头。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醉生梦死的男人和女人,花绛月一开始还觉得所有的花楼都应该是这般模样,但是刚刚却在一片混乱的味道之中,闻到了一股奇怪地香味。虽然现在花绛月还不敢确定,但是大致也猜测到了在这里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的,大概都跟这花楼之中的味道有关。
骆越仔细嗅了嗅,但是却因为空气之中混杂的味道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骆越竟然都没有闻出来。口中的药丸散发出清凉的味道,帮助花绛月和骆越在混乱之中过滤着的不太干净的空气。
这个时候,原本停下来的古筝的声音再次在整个大厅之中响了起来。花绛月眼神一亮,这就是刚刚自己在街道之上听到的琴声。循着声音,花绛月朝着二楼望去。
在花楼的二楼之上,单独修了一个突出的亭台,似乎是专门过用来提供给弹琴的人的。再看这露台之上,坐着一个的一身白衣的少女。虽然用蓝色的面纱遮住了口鼻,但是光看身形和柔媚的双眼,也能够猜到是个大美人。
花绛月看着那一双好像会在古筝之上跳舞的手,有些入迷。听着耳边的琴声,花绛月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座十分高大的楼阁,而打开楼阁的大门,花绛月却看到尘雪在院子之中练剑,翡翠抱着孩子在一边观看。而大门之内,还有四皇子和三皇子坐在一起对弈,场面温馨而幸福。
看着眼前的场景,花绛月有些不敢相信,使劲揉了揉眼睛。但是眼前的几个人看到了花绛月,都纷纷伸出手来,三皇子和尘雪还是笑意温柔,翡翠的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灵动。而四皇子,还是一张冷峻的脸庞,看到花绛月愣在原地,便朝着花绛月伸出了手,“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听到四皇子的声音,花绛月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心里的幸福感还是把花绛月的整颗心都灌满了。然而,就在花绛月朝着四个人走去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脖子处一阵刺痛。花绛月猛然不受控制的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候,眼前巨大的楼阁也消失了,只剩下四皇子着急的眉眼。
而四皇子看到花绛月醒了过来,紧绷的眼神终于放松了许多,伸手握住花绛月的手腕。一手微微用力,一把掐住了花绛月的静脉。花绛月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眼前的场景又终于重新清晰起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花绛月十分惊讶,“刚刚发生了什么?”
骆越看着花绛月恢复了正常,便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抬头看了看露台上面正在演奏的少女。“看来你中了那个女人的魔琴音了。”
“魔琴音?”花绛月对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只是看看刚刚露台上面演奏的少女,似乎一双眼睛才刚刚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而想到自己刚刚的状况,花绛月忍不住有些惊讶。莫非这个少女的古筝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花绛月的眼神十分惊讶,而四皇子只是笑笑。“也不知道你刚到底看到了什么场景,竟然笑的这么开心。倒是跟这里面许多男人的笑容有些相似呢。”
说着,骆越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周围花绛月,又扭头看着花绛月,话里面的意思十分明显。而花绛月毫不客气的送给骆越一个精美的白眼,说道:“的你别想多,我跟这些臭男人可不一样。”
“哦,是么?”骆越的话语不置可否,看了看周围的嫖客和妓女,说道:“看来这花楼之中的茶水也不是这么好喝的。咱们进来了,想要出去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了。”
其实就算四皇子不说,花绛月也注意到了。就在自己跟骆越走进来的一瞬间,似乎就有人一直在注意着自己跟四皇子。虽然对方是在暗地之中不动声色,但是依旧被骆越敏锐的洞察力给看出来了。
骆越摇晃着自己的杯子之中的茶水,笑道:“啧啧啧,看看这杯子的做工,当真是十分精致啊,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在这上面额。”
听到骆越这么一说,花绛月这才注意到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虽然看上去跟一般茶楼之中的杯子一样,但是仔细一看才知道不同之处在哪里。原来上面的花纹描绘的十分精致,而精致之余,花绛月甚至在花纹之中找到了几个隐匿的“官”字。花绛月有些惊讶,这话楼之中使用的瓷器竟然是官家的东西,虽然也不算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使用官家的五品。花绛月眉头一皱,看了看了骆越的眼神,两个人在一瞬间交换了想法。
花绛月看看自己面前的茶杯,又看了看身后正在演奏古筝的少女,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喂,你可真会找事做,咱们明明是要急着赶路的。”
而四皇子抬头看看花绛月闪闪发亮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很喜欢我给你找的这件事啊。”
没错,花绛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跟平常的花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无论是装修还是布置上面,都要比一般的花楼要精致许多。不但是精致,更加让花绛月觉得奇怪的,还是这花楼之中的味道。
一般来说,在屋子之中点燃的熏香不会超过两种,至多不过三种。但是花绛月看着每一张桌子面前的香炉之中,都飘出不同颜色的烟雾。而按照花绛月所闻到的味道来判断,整个花楼之中,至少弥漫着二十种左右的香味。这样混杂的熏香,不仅仅不会让人觉得身心舒适,甚至会让人觉得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