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绛月惬意,不代表一边翡翠也能这么享受,从上车到现在一直苦着一张脸看着花绛月,那哀怨地神情几乎都要头顶冒气了。
“小姐,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奴婢吗?”盯了她家小姐半天,见小姐都没什么反应,翡翠叹了口气,一脸不高兴。
“好吧,请问我的翡翠,你为什么不开心?”眼神连动都没动一下,花绛月很是敷衍。
“小姐,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让我到别处去过夜呀,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翡翠听了好生气。”昨天太子没来之前,小姐让今天到别处过夜,第二天再回来。虽然她也不知道小姐为何如此,但她还是很顺从,不过在下人通铺睡了一夜,被那些下人冷嘲热讽了一番,翡翠真想上去撕烂她们的嘴,但她知道,若是自己做了,最后还是给小姐带来麻烦,只能自己听听生着闷气走开。
“别人说话,要是当真气着的只是自己的身体,何必为那些无聊的话来伤害自己?以后他们要是说就说吧,我们的生活是如何,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不是?”若非昨日那情况,她也不会让翡翠到别处去,但为免这丫头发现或者受惊了,也只能委屈她一下。
“可是……”话是这么说,但那些话怎么能装作听不见呢?
“别可是了,以后跟着你家小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看完最后一章,见自己丫鬟鼓着腮帮子跟个河豚一样,不由好笑地从小几上那块糕点哄道:“好了,别气了,再起可真要成胖子了。”说着,伸手戳戳那鼓起的腮帮子好笑道。
“哼,小姐就知道欺负我。”接过糕点狠狠地咬下,翡翠一边去了。
一个时辰左右,唐府车队中人已经能挺大鞭炮锣鼓声音,当下坐在马车内的人不由伸头向外看去,只见山路上众多香客早已对着手挎着香火没到一尊佛前虔诚地磕头拜首祈求着佛祖保佑。
鞭炮锣鼓,舞狮舞龙的节目也是百姓们自组而成,为了增加节日的气氛好多在东城摆摊卖艺杂耍的人们也都各自找了地方表演起自己的拿手好戏,整个山下热闹至极。
在灵山山顶一尊耸入天际的大佛毅然立在那里,庄严慈祥的面容仿佛俯视着芸芸众生,看着人间百态。百姓们朝拜是在灵山不远处的小灵山,而皇室贵胄们则是走另外一条山路前往灵山山顶进行朝拜。
当大祭司焚香开始,由南陵国国主点上第一支香火,梵文祷告后,由皇室众人逐一上香后,百姓们才能开始自己的朝拜。所以当唐府车队到达灵山山脚,为显示庄重必须徒步走上山顶,以显虔诚。
到达灵山山顶处,灵山外围会有专人送上早已准备的香火,根据府中大人官职逐一进入。所以当众人站好,大祭司手捧梵文,一边侍从大喝一声:“参佛大典,正式开始。”声音中气十足,在空旷的山间声音回荡不息。
小山峰上热闹的百姓听到,立马手握着香火,就起跪下,听着他们最高的统治者给他们来年祈求着风调雨顺的一年。
“天佑南陵,今日乃西天至尊大佛诞辰之日,我南陵皇族心系天下,今日在此……”一长串前奏从大祭司口中念出,整个山中鸦雀无声,只有庄重的词汇流在人们中间。
“……特此,拜祭开始。”半盏茶的功夫,大祭司结束了这祭祀的开头。从身边小厮递过来的香火对天高举,中气十足朝天大喊一声:“佛祖保佑,愿南陵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愿南陵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祭祀话落,所有人同时迎喝道。
“皇上皇后进香。”仪式开始,一边的太监尘拂一挥,尖声喊道。
众人跪在地上,皇上皇后手中拿着下人们送来的香,转身朝着大佛前的巨鼎走去。皇上为首,皇后落后皇帝半步一脸庄重地敬香,皇帝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一眼发现,山脚处有一人朝着山上狂奔而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来人,去查查那是何人,如此大胆?”今日乃举国上下之大事,居然皇室中有人迟来,这是对上天的不敬,更是对皇族威严的藐视。
“是!”一个侍卫领旨匆匆离去,一会功夫回来后,抱拳单膝跪在地上禀告道:“启禀皇上,来人未报姓名,只是一味想要冲上来。”
“放肆。这是哪家的人,当真是没规矩了。”皇帝还未开口,皇后一脸怒色当中斥道:“参佛日乃是南陵大事,此人能如此藐视,来了也没有虔诚之心,拦住他。既然来晚了,就不用来了。”
侍卫有些犹豫,刚刚那人口里直嚷嚷着父皇母后,见模样定是一皇子,只可惜他常年镇守灵山,却不知来人到底何人,当下朝着皇帝看去。
“ 皇后所言不错,既然无虔诚之心,来了也只是玷污这里,让人哄下去。”皇帝挥袖说道,而后直接转身走向最高处坐下,宣布祭祀开始,由皇室众人开始上香祈祷。
侍卫得令,立马传了下去,让人拦住那人。而皇后在皇帝说完后,朝着不远处的大夫人富有深意地笑笑,而后从容地在皇帝身边落座。
收到皇后暗示性的笑容,大夫人下意识朝花绛月看了一眼,只见她一脸虔诚低着头,仿佛在祷告一般,心里不由嘀咕:到底谁真敢在这日子迟到呀?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大夫人嘀咕,其他夫人心里也纳闷,纷纷不由朝着山腰处看去。只见山腰那人被拦住后,居然与侍卫们动了手,那身姿看去倒是不错,不过几下那些侍卫就落了下乘。此时山腰动静已经闹大,不少人暗里地已经暗自讨论到底是哪个狂人,居然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当下众人都一副看好戏模样。
除了大夫人。大夫人看着那山腰处的人,心突然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忐忑,为何这山腰处的人看上去如此眼熟?
就在众人都好奇观看事情会如何发展时,在别人没有发现的地方,花绛月跟着装病在那里直咳嗽的某人对视而笑。
“启禀皇上,山下那狂人武艺高强,已打伤我们四五人,属下恐其是哪家公子不敢有所得罪,还望皇上定夺。”一侍卫跑上山报告,那人下手倒不是很厉害,只是他们怕是哪家王府公子,要是得罪了,日后找了麻烦可不好。
“放肆,这参佛大典上岂容得他张狂,还把不把皇上看在眼里。来人!”皇后见皇帝皱眉,立马对着一边身着黑色铁甲的侍卫道:“带上禁卫军给我把那狂人抓住押回宫中,容后发落。”
“是!”带刀首领对着皇帝皇后就是一拜,然后挥手带了十多位禁卫军匆匆赶了下去。众人见此,心里一阵唏嘘,同时向自家队伍看去,暗自庆幸着:这人定不会是自己府上的。
众人只见那山腰处的狂人对上禁卫军,立马挥臂怒吼着,至于内容因为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楚说着什么,只是那嚣张的气势,倒让禁卫军似乎无法,根本没有跟那人动手,看模样更像是在劝说。
只见那人伸脚把禁卫军首领一脚踹开,然后匆匆往山上赶来。随着身影越来越近,众人原本一副看好戏模样,随着看清楚来人后,脸色不禁大变,有诧异的,有幸灾乐祸的,更有悔恨的,众人表情不一,让某个始作俑者暗笑心中。
“这……皇上……”皇后原本还暗自高兴帮了大夫人忙,但随着这人越来越近,当看清来人居然是太子时,立马脸色大变。
“呼……儿臣叩见父皇母后。”太子气喘吁吁地从山下奔上来,加上中间跟人动了手,体力有些透支,跪在地上说话都有些续续断断。
只见太子衣襟微敞,露出素白里衣,身上深蓝色锦袍皱褶着,显得有些狼狈,若仔细看去,太子爷脖颈处还有女人留下的胭脂,混着一身的酒味,就算不问,大家都心中有数:这太子估计在女人窝里才迟了参佛大典。
“皇上、皇后赎罪。奴才下山一看是太子爷,原本想劝太子爷先行回宫,无奈太子硬闯,奴才实在拦不住。”随太子赶来的禁卫军一行人跪在地上,为首地向皇帝请罪。
“下去。”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衣衫不整,面上更带着苍白,暗灰的脸色深凹的眼眶,身上的味道,对着太子当真是失望之极,当即拂袖而去。
众多大臣见是太子,再看皇上一脸怒容,当下不敢多言,恭敬地祭了香,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但暗地里却不住地打量起形势来。
啪……
看着不争气的儿子,皇后气得当场甩了一个巴掌,手抖个不停指着太子的鼻子,恨铁不成钢道:“你也不看看今日这是什么场合,你……为了几个女人,这太子你当真是做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