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现在四夫人是能求唐敏病好那最好了,若是不能,只要这丫头不发疯,她也能接受。若是时不时来这一下,她觉得自己都快老了。
“哎呀呀……小鬼哪里跑!”不待花绛月说话,外面原本安静蹲在那里的唐敏,不知怎的突然跳了起来,转过身来,看到立在屋外的冬梅,一手抓着碗,一手抓着勺子,朝着冬梅跳去,那模样,让冬梅整个人都傻在当场。
“小姐……我……我是冬梅呀,啊……救命啊!”被唐敏一勺子砸在脑门上,见她手里的碗高高举起,冬梅一吓,唰地一下跑进了屋。
“居然还赶跑,看我不收了你,炖汤吃!”见冬梅跑进屋,唐敏龇牙咧嘴地高喊了一声,而后也跑了进去,见冬梅躲在四夫人后面,唐敏就着手里的碗,含了一大口混着泥土的粥,对着前方就喷了过去,而后大笑道:“被我神水喷后,还不速速显现原形?”说着,举手就要把那碗给砸过去。
“姑娘救命啊……”被喷了一脸的四夫人看着突然癫狂起来的女儿,赶紧朝着坐在一边一脸趣味的花绛月求救。
其实唐敏突然发疯也是花绛月用精神力控制的,听到四夫人求救,当下长袖轻挥,心里松了对唐敏的控制,红光一闪,唐敏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女儿,四夫人那张老脸上满脸的米粒和草屑,看上去格外滑稽。四夫人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再也忍不住女儿这是不是的发疯,哭了出来:“风姑娘,求求你,让她好起来把,不管你要什么,就算倾家荡产只要她能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啊……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呜呜……”
此时的四夫人哪里还有往日的华贵,满脸鼻涕眼泪的模样就算再美的妇人也让人退避三舍。花绛月抽出被四夫人捏着的裙角,嫌弃地往后退了退,心里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四夫人,若要治好我是没办法了。但主意我到时可以给你出一个。”看着丫头们有条有理地把屋子收拾好,花绛月挑了个离四夫人较远的位子坐下,淡淡地说道。
“呜呜……您说。”
“四小姐以前是个什么模样我不清楚,但现在这样,估计是少了阴德。四夫人不如到庙里烧香拜佛,接济一下孤儿贫民,多多积些阴德,特别是四小姐以前讨厌或者喜欢欺负的人,要多多亲近,友善相处,这样可以化解别人对四小姐的怨气,或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说着,花绛月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放在桌上,继续道:“这是我几日前友人相赠的宝丹,服用一粒,即可暂时稳定四小姐的病情。”说着,花绛月看着四夫人被人扶起来,那满身的狼狈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笑。
“嗝……谢谢风姑娘。”手里捏着那枚丹药,四夫人赶紧让人服侍唐敏服下。却不知道这药丸不过是花绛月从街边几文钱买的补气丸,看四夫人千恩万谢的模样,又塞了一荷包银子,这才满意地离开。
离开后,花绛月不过在街上转了几圈,而后来到藏衣服的地方,草草一换,利落地翻过墙头,怀揣着沉甸甸的银子,乐颠颠地回了梨院,正好赶上吃午饭。
看着桌上三菜一汤,荤素搭配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让花绛月忍不住捏了捏翡翠的小脸蛋调西道:“我们家翡翠越来越能干了,将来定是个贤妻良母啊。”
“哎呀,小姐讨厌。”跺了跺脚,不满意小姐老实逗她开心,撅着小嘴出去拿了碗筷。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迎面抛来一个小包袱,翡翠手忙脚乱地赶紧接好。
怀里沉甸甸的,翡翠狐疑地打开报复,霎时瞪大了眼,结巴道:“小……小姐,怎么又这么多银子啊。”
“当然是你家小姐生财有道拉。这些银子收好,自己取一些做私房钱,剩下的可是咱下个月的生活费,可别弄丢了。”已经开始吃饭的花绛月淡笑道,里面不是二十两银子就如此惊讶,如是让这丫头看到自己的小金库还不吓晕了去?
“小姐,这……”看着怀里的银子,翡翠一直不明白,每次小姐出去总能带一些银两回来给自己,真不知道小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不过翡翠也没有问,毕竟小姐在她心里可比别人厉害多了,毕竟在这院子里,不管哪房的少爷小姐可没有本事去赚银子的,想想还是他们小姐厉害,有了这些银子,以后再也不用看那些人的眼色了。想到此处,翡翠咧嘴一笑当下也不再过问,回屋内把东西藏好,跟着花绛月喜滋滋地用起了午膳。
而花绛月却在感叹,唐敏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毕竟自己若老是出现,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发现,况且自己现在对外称病,若是在外被人看到了,可当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好在当初在那巫师包袱里倒找出些有用的东西,什么易容术、炼器术之类,虽有有些自己现在还看不懂,但聊胜于无,无聊的时候翻翻倒也不失是个乐趣。
当下吃完午膳,赶了翡翠自个玩去,躺在院子中晒着太阳看着书,好不悠闲。
“圣旨到……”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扰乱了府中的平静,一长相清秀却明显偏女化的男子,高高执起明黄色的锦缎,昂首阔步地踏入了将军府。
唐俊在后堂得到消息,立马换上了朝服感到前厅跪下接旨:“臣弟聆听圣喻。”
“奉皇帝旨意,速召护国将军唐俊进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尖锐的声音高高吊起,听得人心中一颤一颤地,跪在下首的唐俊心中疑惑万分,却也只能磕头谢恩。
“公公,不知皇兄这次召我有何事,还望透露一二。”说着,唐俊手向后微微一挥,立马一盘银子端了过来,看得公公眼花缭乱。
“这……将军莫怪,这杂家也不清楚,只知道今日这旨意来得突然,毫无任何预兆啊。”其实这老太监也不知道,这银子是想要却又不敢拿。
“有劳公公了。”见此,唐俊也不再多问,送上银两让人送这太监回去了。
送走太监没多久,闻风而来的大夫人匆匆赶来,见唐俊一脸郁色,不禁小心地问道:“宫里来人所谓何时。”
而唐夋此时心中也是诧异,当即摇头道:“不知,皇兄有些日子没有这般圣旨召我入宫了,如今也不知道是何事,只怕来者不善啊。”
“老爷,不会是为了兵权的事吧。”四夫人听到唐夋这话,当即眉头一皱,自古以来皇家最忌讳兵权落入他手,皇上不会对他们有所忌惮了吧。
唐夋见状,当即没好气喝道:“妇人之见。”说罢,摔袖直接离开。
皇宫内,得到了传召之后,唐夋来到了御书房,皇帝正在书房内看着古籍。听到门外通传,立刻放下手中书籍,笑着起身说道:“快传皇弟进来。”
门外太监立刻传道:“传唐将军。”
唐夋立刻抬步迈入,刚入门内立刻跪倒在地:“臣唐夋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莫要多礼,今日传召只是想叙叙兄弟情谊罢了。”皇帝倒是对唐夋极为客气,一派温和说道。
唐俊闻言,心中一紧,有道是帝王之心,变幻莫测。此时见皇兄如此,唐俊不由想到大夫人的话,心不由沉了下去。
“呵呵,朕听说,四小姐近日抱恙在家,可有好些?”京内各府的事情瞒得过别人,怎么瞒得过高高在上的帝王,当下皇帝淡淡开口问道。
“小女身体已有好转,谢皇兄关心。”对皇帝的问话,唐俊不敢隐瞒,立马回到。
“好转就好,哎……”
“不知皇兄为何叹气,有什么地方需要臣弟做的,必当万死不辞。”听到皇帝叹气,唐俊立马跪下表示效忠,今日无缘无故传召自己,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为了何事。
“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见唐俊突然跪下,皇上既不可见地勾起了唇,面上佯怒道:“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朕不信别人,难道连自己的亲弟弟的都不相信吗?”说着,扶起地上的唐俊,而后叹道:“听说花绛月现下在你府中,今日召你前来,是与你商议三皇子与花绛月的婚事,我已经跟花府的人商量过了,花的意思是说,也要听听你的意思。”
唐俊闻言,先是皱眉而后是了然。这事今日若不提,他都快忘记了。三皇子从小体弱多病,到应娶正妃的时候,却因为所有皇子中他是与皇位最无缘也最无势力的一个皇子,京中权贵无人愿意把女儿嫁于三皇子。当年皇上要为三皇子选妃时,一夜之间,所有权贵家的女子仿佛都商量好一般全与人订了亲事,气得皇上当场把一个话说得较白的官员给斩了首,女儿更是沦为了官妓,那事在当初也算是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