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更是有性急的人跳出来,用手指着花绛月,高声的责问:“花神医,请问你到底师从何人?这开颅之术在懋从未有过,是谁教你这开颅之术?你这个小小女子居然敢开人头颅?
人群里的气焰顿时被熊熊燃烧了起来,此时所有的人不再着急着要让花神医给自己治病,只想要这个花神医给自己一个交代,人们不是不相信花绛月的医术能否将人的身体治好,而是怀疑,花绛月到底是用什么方式给自己把病治好的。
如果是妖术巫术,那么人们宁愿病死痛死,也是不愿意给花绛月医治的!
呼声越来越高,在这边呼声之中,花初颜已经被抬到花绛月的身边,四夫人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悲凄的看着花绛月,颤音带着哭腔,“九小姐,母亲就求求你,求求你就大发慈悲,救救你的亲妹妹,不要再折磨她了,刚刚那些人什么奇病怪病,你都手到病除,怎么到你妹妹这边,这个病就这么难治呢?”
呼声静止下来,四夫人本来就雍容华贵,此时却完全不顾形象,鼻涕眼泪,完全一副慈母的模样,让了不忍相看。
“花神医本领这般强大,不管什么病,手到病除,这都半年过去了,怎么自己妹妹的病还拖着?”
“是呀,这花神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绛月冷冷的看着站在那边,脸上保持着镇静,周遭人声鼎沸,耳边花神医的声音不绝于耳,此起彼伏,一张张翕合的嘴在眼前不停的摇晃旋转,大厅里升腾的温度仿佛就要燃烧,花绛月眼前仿佛一簇簇跳动的火焰一般。
花绛月视线模糊,周围的声音和身影都渐渐的淡隐,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实验室,那场大火,那场毫示预兆的熊熊大火,隔着火焰,花绛月有一丝的恍惚,眼眸慢慢的转动着,那两个倒在椅上一脸痛苦嘴角还吐着白沫的人,靠在红楠木椅子上娇艳却无声无息的花初颜。
花绛月慢慢的转动着眼眸,这如火焰般炙热着眼帘,那端,四夫人看着自己,她正冲着自己笑着,阴险的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以为服利的得意的笑容!
花绛月仿佛被困在火焰之中,自己仿佛那瓮中之鳖,突然在看到四夫人那得意的笑容,花绛月猛的打了个冷颤,不,不行,自己绝不能倒下!
此时最要紧的不是花初颜,就花初颜那身体,对方绝无可能晕倒的。眼下最需要排除的障碍,却是那两个倒在椅子上吐着白沫的男子!
做好了决定,花绛月便完全无视四姨太和花婉萼的表演,越过两个人的身体,从她们的中间穿过去,走到那两个人面前。
带着透视眼,花绛月甚至连对方身上流淌的血液、身体内的脉枝纹络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刚刚居然真的是自己疏忽了,这两个人,明明就是中毒!那小肠肠尾,还残留着一些模糊的白色粘液!
“九小姐,求求你快快救救我家初颜,我求你了……”一边,四夫人伸出手揪着花初颜的白色月华裙裙摆,头磕在上面,凄烈的哀求着。
“秋翦……”花绛月刚出声让秋翦赶紧过来准备去毒的药剂,声音却淹没在四夫人那高亢的哀求声里。
“你这个妖医,你还我父亲。”几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外面传来两道粗壮而愤怒的声音冲进来,比声音更快的,是两道身形高大身体健硕看上去就分外雄霸的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一冲进来,直接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面,嘴角现在已经开始抽搐,白沫越泛越多,连忙冲到两个中年男人面前,脸上的表情甚是担忧和愤怒。
“你是什么破医生,这是什么破会诊大会?这样视死不救?人都倒在椅子上面了,你还给我父亲。”两个男人当中高胖的那个怒气冲冲的冲到花绛月的面前,握起拳头说道。
四夫人悲切的握着花初颜,眼睛里却是一脸的得意之色,老夫人也看出来了四夫人的别有用心,只恨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黑,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发不得火。
到底年岁大了,老夫人虽然担心这边的场面,只是身体着急有些虚晃,只不得强撑着自己坐在位置上,看着这边。
“你还我爹……”另一个男人见状,也冲到花绛月的面前。
“这个是你们俩的爹,是吧?”花绛月指着躺在椅子上的两个人,冷冷的看着闹事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是的呀。”刚要闹事说点狠话的男人见花绛月如此冷淡的表情,后面还没出来的话便全噎住了,随着花绛月的眼神,傻傻的看着花绛月,傻傻的点点头。
“甭废话,还我们的爹来。”旁边的人见自己的同伙傻巴蛋的样子,凑上前,凶神恶煞的说道。
“你们两还想不想要爹了,你们要想要他们俩活,就一边去!”花绛月轻轻的将面前这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男人只轻轻一推,男人便一个趔趄,被推到一边。
花绛月发现两个人此时已经晕迷过去,自己的透视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两个人此时胃急剧收缩,血液和心脏也开始慢慢的跳动和运行缓慢起来,呈现心脏衰竭和肾脏衰竭的症状。
“秋翦。”花绛月对着后面叫道,秋翦连忙走上前,“将这两个人扶下去灌大黄硭催吐,一定要让他们吐出来。”
大厅纷攘的声音便静止了下来,更何况此刻花绛月正在救治病患严重的病人,大伙都揪着一颗心,毕竟一条人命比什么都更重要。
秋翦领命而去,很快这边来了几个医生,将两个病人抬走了,两个儿子见状,也连忙跟在后面离去。
下面又陆续有人捂着肚子喊疼,花绛月走过去,发现这些人多少不同都中了点毒,连忙命秋翦多多配些大黄硭过来,一些病情轻微的人喝下去,便站在旁边呕吐。
花绛月夹杂在人群之中忙着喂只摧吐药。
“母亲,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照应着。”见场面稳定下来了,花璺韬看到花老夫人面色苍白,规劝着。
老夫人点点头,只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花绛月旁边的四夫人和花婉萼,疲惫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累晕过去了,反而是给花绛月添堵,一边的丫鬟见老夫人点头,忙扶着老夫人慢慢的退去。
花婉萼悄悄拉了拉四夫人的衣袖,眼神阴森的投向一边忙碌的花绛月,“母亲不必着急,我就不信了,这样的毒那妖女都可以救活?那药吃下去,又隔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
“小姐,刚刚那两个人在后面翻白眼,怕是不行了,几个上医都说无能为力,灌了大黄硭一点反应都没有。”秋翦匆匆走到花绛月的面前,附耳低语,然后眼神焦虑的看着花绛月,声音虽小,花婉萼却听得个明明白白。
花绛月听秋翦这般说,连忙走到里面去。
“母亲,你放心好了,这事儿,必然是能成了的。”花婉萼面色一笑,对着四夫人说道。
“母亲,啥时候能好呀?装死都快装得憋死我了。”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四夫人一惊,连忙用身体遮住一边的花初颜,爱抚着花初颜的手,暗暗的用力掐了一下,然后不安的看了看周围。
此刻人们已经忘了讨伐花绛月,注意力全集中在中毒这件事,见花绛月匆匆进去,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均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花绛月来到后面,果然两个人此时面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人更是软软的倒在石板上,已经晕过去了,那两个男人见花绛月走过来,只是用眼神狠狠的盯了花绛月一眼。
“催吐药到底还是温和了点,你们去配点皂水。”此时已经集医院所有的力量过来,花绛月刚下了命令,这边早有两个小护士去配皂水了。
“花神医,这,恐怕不妥吧?家父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能再喝皂水?”其中一个儿子上前,愠怒的说道。
“这毒药都喝下了,还不能喝皂水?”花绛月冷哼一声说道。
“什么?毒药?”瘦一些的男人听花绛月这般说,顿时吓得一愣。
“砒霜!”花绛月斜睨了一眼对方,“你父亲吃了砒霜你们都不知道吗?”
“不会,不可能!”
“小姐,已经吐掉了。”秋翦这个时候跑过来。
“立刻喂普鲁士蓝解毒,多备点,外面也需要。”花绛月交代。
“花神医,没有普鲁士蓝,整个懋城都没有。”突然旁边经过的一个世医停下脚步说道。
“没有?”花绛月深锁眉头,普鲁士蓝是解巨毒的良药,同时也不是常备药,不多倒是真的,整个懋城都没有,这个就奇怪了。
“是的,昨天医院有人过来要普鲁士蓝,结果发现医院里没有,就派人去药房里购买,谁知跑了几个大药房,都称这个药没有,要不再找人去小药房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