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外祖母的寿诞,居然问些这些个无聊的问题,大舅母家的家教,可想而知了。”没等宋珏轼的妹妹走远,花初颜便在后面淡淡说道瞎,倒是把宋珏轼妹妹的脸,说得一阵红一阵白。
果然,在宋珏轼妹妹和领座人悄悄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再没有人过来跟花初颜打招呼,花初颜也乐得清闲,优雅的喝着醴烈红酒。
宴会到一半,花初颜已是双颊酡红,面上微露一丝醉意,刚刚小小风波,刘府上下的女眷对花初颜也没有见怪,反倒是宋珏轼后来悄悄怪罪于妹妹,也不看看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居然挑这种让人不愉快的话题。
这个时候,寒袭扶着脸上似有醉意的花初颜来到刘老夫人面前,花初颜面带笑容的走上前,举起手里玉樽。
“外祖母,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外孙女先干为敬!”花初颜脚步有些踉跄,脸上露出丝恍惚的笑容,对着刘老夫人说道。
“这孩子,怎么喝多了呢?”刘老夫人心疼的看着花初颜,看来是心情不好,借酒浇愁,这也难怪,任谁,头都被打开过的人,能鼓足勇气出来示人,也算是不小的勇气了。
“不多不多,外祖母,今儿个这么欢喜的日子,母亲特别叮嘱于我,不得失态,外祖母,我有说错话吗?”听到刘夫人这话说话,花初颜立刻脸色一正,一脸疑惑眼睛无辜看着刘老夫人。
“老太太,我家小姐好像是喝多了,奴婢将小姐先扶回去休息一番。”寒袭连忙上前轻声的说道。
“去吧去吧,找人做些醒酒汤给她喝。”刘老夫人微微挥了挥手。
寒袭连忙领着站着还在踉跄着的花初颜,往后院刘老夫的屋子走去。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宴会上的女眷都看向这边,花初颜几乎是挂在寒袭身上,看上去几乎是寒袭架着花初颜回去。
等两个人拐了个弯,向身后的宴席再也瞧不见自己,花初颜突然脸上一变,对着寒袭说道,“快点。”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花初颜哪里还有半份醉意?美眸顾盼,一副警觉的模样,这样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刘老夫人的屋里。
这里果然一片静悄悄,显然下面的丫鬟婆子们也聚到一起吃饭赌钱去了。
“天助我也,寒袭,快点。”这几日,花初颜便是打量着,来人送的贺礼都见老夫人放到一个大檀紫箱子里,花初颜紧着几步便来到大箱子处,忙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倒是出乎花初颜意料之外。
“这老东西,把东西都藏到哪里?”花初颜心一惊,却不死心,今日可是个好机会,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要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快翻翻,那老东西究竟把值钱的玩意搁哪里去了?”花初颜对着寒袭说道。
两个人在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上翻翻下翻翻,突然花初颜在刘老夫人的床边小柜子里看到一个雕花的小木匣子,这黑色的木匣子看上去倒是很有历史的样子,花初颜连忙拿起黑匣子,打开一看,里面不过放着一叠的纸。
花初颜有些失望,不过不是拿出那纸出来看了看,这一看,立刻喜上眉梢,整个人都飞扬了起来。
“小姐,这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寒袭见状,连忙问道。
“这可是好东西,快收拾好了,千万不要败露出来。”花初颜将手里在的纸连忙塞给寒袭。
寒袭见是个好东西,便郑重其事的将东西收拾好了放到包裹里。
“小姐,明日我们回去吗?”寒袭收拾好那些纸张,便转过头看着花初颜,花初颜依然一脸喜色。
“自然回去。”
“小姐,宴会那边……”
“不去了,扶我上床休息。”花初颜摆了摆手,寒袭连忙上前侍奉着。
躺在床上,宴会上萧瑟合音,优美壮观的声音动天彻地,隐隐传来,只在花初颜听来,这一切全都是浮云,唯一真实的感觉,便是那刚刚从刘老夫人屋里翻出的那些纸张,那个,居然是整个刘府的地契!
这一晚,刘老夫人的寿诞一直延续到很晚才结束,整个刘府都是人歇马翻,精疲力尽,晚上一切都安静下来,留下来的客人安排厢房,花初颜便挨次往刘府各房里辞行。
先是到了大舅处。
整个花府一隔为二,分为东西两部,东边朝南的方向隔面的院落便是大舅居处。
花初颜先是来到宋珏轼的屋内,宋珏轼正在打理这几日客人送过来的贺礼,看见花初颜进来,也不避嫌,反而热情客气的说道:“外甥女来得正好,这些便是外祖母收到的贺礼,前些日子你外祖母还念叨,说想送个什么见面礼给你呢,你过来瞧瞧,看这里有没有欢喜的,便直接取走便是,到时我跟你外祖母说一下便好了。”
“舅母,这可万万使不得,这些都是别人送给外祖母的贺礼,我岂能夺人所爱?”花初颜这几日便也看出,大舅虽然是商人,倒是这大舅母,便也是敦厚之人。
“真是好孩子,便是选几样,也是无烦的。”宋珏轼笑着抬头看了花初颜一眼,便又继续整理。
“舅母,明日我便是要回府了。”
“怎不多住些时日?这些日子府上都忙着老夫人的寿诞,也没有好好招待你。”
“不了,已经添扰好些日子了。”
“这孩子,说话恁的客气,都是自家的孩子,对了,我这里有一些刚为你妹妹请人打造的金簪猫眼项链手链,你稍坐坐,我一会儿拿出来,看有什么合你心意的,你仅管拿着,也算是我这大舅母假模假间的疼爱了。”
“舅母。”花初颜故作感动之状,话到嘴边又凝噎,便是等了等,见宋珏轼看着自己,这才故意为难的说道,“舅母对初颜疼爱之心,初颜岂有不知?那些首饰簪子,真的不需要了,留给妹妹便好,只是……”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烦。”宋珏轼看着眼前的花初颜,这女孩子,虽然没有太多的喜爱,但到底是家里的孩子,心底也是疼爱的。
“舅母,那、我就直说了。”花初颜一副羞涩的模样,“舅母也应该知道,外甥女这命,便是捡回来的,头上居然长了那般大一个瘤子,按照我的本意,这瘤子不开也罢了,横竖眼睛一闭,人不过就走一遭,只母亲偏要帮我医治,现在母亲为我,甚至还负债累累,这次外祖母寿诞,母亲不能亲自来,也是因为一来为我的事情,母亲操劳了身体,让母亲抱恙,二来,也正是因为囊中羞涩,无颜见外祖母,舅母若真的疼爱初颜,初颜有个不求之请,还万乞舅母怜爱,借些银两于我,等日后我嫁入周府,必然要还给舅母的,若舅母不能,也只当初颜没说过些话,莫要笑话初颜及母亲如今的寒酸。”
“这,这,家姐原来竟是这般光景。”宋珏轼不禁失色,“外甥女要多少?”
“舅母若能借外甥女十万银两,便是刚刚好的。”花初颜眼中熠熠发光,若是能借得十万银两,便直接可以去找那妖女,让她给自己头上刀疤处长出头发出来了。
“这么多?”宋珏轼倒抽口凉气,身上倒也不是没有这么多银两,只是家中生意需要银两运转。
“舅母为难,也只当我没说了。”花初颜倒也没露出太多的神色,眼睛却明显黯淡了下去,“舅母只当我没说,也千万不要跟其他舅母和外祖母提这岔,外甥女就万分感激了。”
“十万银两确实有些多,舅母现在只能拿出三万银两的当票给你。”宋珏轼歉意的说道,其实十万银两对于刘府,真的不算有多少。
“那便也是感恩涕零了。”花初颜连忙施礼。
一会儿,花初颜便揣着宋珏轼给的三万银两的银票,款款离开。
这一晚上,花初颜又陆续拜别了其他的几个舅母,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赚了个金钵满盘,乐滋滋的回屋,将收到的所有的银票拿出来数了数,除了宋珏轼和李湘芰一个借给了花绛月三万银两,别的姨太太多少不同,也凑了些,但已经达到七万多银两了。
再加上刘府的房契,怎么着也能当个三万银两吧?花初颜已经是高枕无忧了,舒心的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花初颜甚至连早饭都没吃,便匆匆离开刘府,命寒袭叫了辆轿车。
想到花绛月提出的十万银两还差两万多,花初颜便先命轿车将自己抬到一家当铺,花初颜走了进去,将手里刘府的地契递过去。
“小姐,你确定是要将这地契当了?”后台的掌柜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初颜。
“怎么这么多废话?既然来到当铺,自然就是当的。”花初颜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睛。
“你想要当多少银两?”掌柜从里面探出半只脑袋出来,看着花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