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把匕首,眯着眼瞄好了位置,手一发劲,匕首脱手而出。
‘噗’的一声,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了画像上。
“怎么插入了胸膛,我瞄准的是额头!“我不无遗憾的叹息,还是差了火候了。
收好匕首,瞄着还在发抖的朱济熺,说道:“世子爷,这休书的内容我是改了,反正都是我的错,这下你可以签字画押了吧!”
朱济熺沉默起来,起伏的胸膛慢慢平息,一张俊脸也开始恢复了正常:“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把这画像收起来,给别人看见不好!”
“为什么?”我不以为然的甩了几下手中的匕首。
只听朱济熺同志大叹了一口气,认真的凝视起我:“傅烟,本世子有些看不清你了,一会儿傻的厉害,一会儿又看着挺聪明的。不过还是傻的时候多!”
他的总结性的概括,当真是尖锐的刺穿了我的面目,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帮古代人生活,不是傻子也会变成怪物的。
朱济熺同志把休书揉成一团,握手成拳,张开手时,惟有片片碎片如蝴蝶般飞落。
偶的妈呀,这……这就是内力吗?
第二天早上。
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我才在软语大姐的催促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昨晚我自从看了朱济熺同志的碎纸神功后,我就陷入了混沌状态,以前从武打小说中经常看见这种神功,对此虽然无比的神往,但那毕竟是小说,当不得真。如今亲眼看见如此的神功,一颗芳心早已经跳的如小鹿般,一人细细研究了那些碎纸片大半夜,才得出结论:
此乃朱济熺同志用内力震碎(……表打我,我说的是事实嘛……斯人从烂菜叶中狼狈的爬过……)。
日当正中,我才慢悠悠的前往‘陆氏钱庄’,昨天的陆之黔严重的失态,不知道今天恢复了正常没有。
‘陆氏钱庄’内安静无声,看见我进来,全庄的人又给了我一个集体的注目礼外加无数的二氧化碳。
我纳闷起来,不就晚了一点吗?这一个多月上班以来,哪天卜一不是迟到的,怎么还不习惯哩。
我疑惑的朝着后院走去,陆之黔的声音立马就传了过来:“都是干什么的,这些帐也做不好!”
平常的陆之黔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赏心悦目,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的延续?
我踏进他的书房,一本帐本迎面而来。幸好卜一我反应忒快,一扬手,已经接住了帐本。呵呵,陆老板,这么大年纪了还玩这招,我们小学4年纪开始就不玩了!
站在书桌前的是一整排的伙计,廖总管站在最前面,低垂着头。
“这是怎么了,在开批判大会呢?”我抛着帐本,好奇的跑到书桌的前面,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快快快,开始吧。”
廖总管抬眼,用一种凌迟的眼神,狠狠的看着我,却和陆之黔说着话:“卜师傅来了,少爷我们先退下了。”
“喂,我还没看过呢,怎么就走了。”我大叫起来。
陆之黔的鼻子冷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廖总管转身丢下一句:“那就请少爷再表演一下给你看吧!”
原来廖总管也懂的幽默。
一大帮人转眼走的干干净净,房间里顿时冷清了下来。陆之黔拿起帐本,翻的噼里啪啦的响,阴沉着脸,不说半句。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抓了抓头皮,摸着下巴,汕汕打破僵局:“那个……陆老板,婉儿姑娘今天不来吗?”
陆之黔手中的帐本‘啪’的一放,用力之大,足把我从凳子上惊了起来。
看来,今天的陆之黔就是廖总管口中发疯的公牛,还是不惹为妙。
我拿起毛笔,认真的在宣纸写了起来。唉,偶要准备好无数的休书,以备不时之需。
朱济熺碎纸只要一秒,而我写两张休书要半个小时,这么大的悬殊,我……
当真是很可怜哦!
这是我昨晚混沌了一夜之后,得出的最新的应对方法。
写了一张又一张,一张又一张,我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陆老板,只觉的写的多一点,被他休的几率就高一点。唉,朱济熺,你看卜一我的态度多么的诚恳,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吗?
“要我帮忙吗?”陆老板轻咳一声,在我的身边轻轻的说着,还递过来一杯茶水。
我伸手接过,喝了一口:“不用了,我今天好象写了很多了,够他碎的了,明天可以再写。”
把毛笔放在桌上,细细的数了数,又在端详了一会儿,问:“你看我的毛笔字是不是进步多了,多多练习果然进步飞速!”
陆之黔伸手在我的头上点了几下:“比鬼画符清楚多了!”
“你怎么和我老妈说的一样!”我白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春风满面,一双眼睛‘吱吱’的放着4000V的高压,不由的诧异:“哇,你不发神经了!”
陆之黔低垂眼眸,不自然的红绯了脸:“你不气我,我自然就不发脾气了。”
我哽咽了一下,张口想喊:“我怎么气你了?”
却还不曾开口,门外廖总管已经高声叫道:“少爷,晋王世子爷求见!”
“晋王世子爷?”陆之黔皱眉沉思:“钱庄中不曾和他有生意上的来往,他为何而来!”
我低下头,不自然的收拾起休书:“我想他是来找我的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