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成功绝非偶然(人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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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写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封信

“爸爸,我通过了!”儿子在顺利通过了以严格和刁钻著称的美国国务院外交官的面试后很兴奋地在电话里向我描述了他参加考试的过程和体会:考试完全是一场人的综合素质的全面检验。几个考官在主考官的主持下轮番对应考人提出各种各样的假设,要求应考人根据提供的假设和场景迅速做出决定。每个考题并无一个标准答案,评分的标准主要看应考人的知识面和分析情况以及做决定的判断及应变能力。听着飞飞在话筒里兴奋地描述,我心里的喜悦绝不亚于话筒那边的儿子,我们对孩子综合培养的努力终于结果了。

一封写在二十年前的信

前不久我和太太整理我留学期间的信件,有一封信较为详细地阐述了我对培养下一代全面素质的观点。当时我刚到美国一年多,手头拮据学习负担又重,当父母和妻子得知我要寄钱回家给五岁的儿子飞飞买钢琴时,他们担心我的学业和在美国的生活,一致反对并且连续来信劝说我打消这个念头。我们之间为此通过信件展开了一场论战。虽然学钢琴只是培养综合素质的一部分,这封信中对培养下一代综合素质的观点今天读来依然深刻。要说不同的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我有了一个在美国做外交官的优秀的儿子来证明这一观点的正确和重要性。特将这封家书奉上,希望能给中国千千万万望子成龙的父母们有所启迪。

亲爱的爸爸、妈妈、承宁:

关于孩子的教育、培养问题再补充几句,我以为全面的培养甚为重要。记得承宁也回忆过幼时想买一架凤凰琴而不为家长接受(并不是由于经济原因)的故事。家长重视写字,果然承宁兄妹三人字都写得不错。可是三十年后的今天看看,难道不能发现什么缺陷吗?我们这一代人生在贫穷时代(精神加物质),我们的父母处于多运动时代,加上多子女,因此就具体条件来说,能把我们培养成今天这样也无可指责。

不过教训当然是有的。我每逢遇到高兴事就会不知不觉地哼上几句,有时一愣过来发现自己唱的是“文化大革命”中一些语录歌或是那个年代的革命歌曲。如此而已,还能会什么呢?在国内时偶然去听一下音乐会,充其量知道好,怎么好就说不出来了。有时候我在房间里听到江辰(我在东密歇根大学的同学和室友)洗澡时也会哼上几句,比我还惨,无词无调只是一种号叫。但正是这种人类最初用来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号叫最终演变成为人类文化的一大宝库——音乐。可惜的是我们这些人类高度进化的后代却被排斥在这一宝库之外。从某些方面说,我们是音盲。盲是一种残疾。我们难道不应该把培育一代健全的新人视为教育下一代的目标吗?我们难道不应该把培育孩子的目标定得经得起三十年之后社会的考验吗?我们难道不应该把下一代的悔恨止于今天吗?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一责任来得更重要呢?即使是民族的希望不也是寄托在千千万万个亮亮(我大哥孩子的小名)、婷婷(我大弟孩子的小名)、飞飞(我的孩子的小名)身上吗?

不要光是要求孩子的功课好,一定要培养他们的多方面的才能以及生活能力、工作能力,创造条件让他们做一个健全的人。

老三幼时画的公鸡好得连绘画老师也不敢相信是出自几岁孩子之手。图案课上当别的孩子用简单的圆圈和方块画制图案时,大哥画的竟然是呼之欲出的奔马和猛虎,气势之大,至今历历在目。老四后来的素描、雕塑,老三的小提琴技艺无一不表明了我们天资的存在。至于我自己,出国前妈妈曾送给我一个珍藏多年我在幼儿园小班的成绩报告单。老师在评语里说:“有音乐天赋,听到老师弹钢琴时会用脚跟着音乐节奏打拍子。”(谁能把当年有音乐天赋的三岁儿童和今天五音不全的我联系起来呢?)可惜的是这些天资一是没有得到早期适当的诱发,二是夭折于后天的不足。悲剧不应让它重演。记得妈妈也常常回忆自己幼年时代表现出来的绘画的天赋,遗憾投身艺术事业的理想没能得到外公的支持。让我们的下一代不要再“老大徒伤悲”吧。

从买琴谈起,谈了不少,把自己过去一些没经组织的想法全部理清了(从文字上说还是很乱)。对孩子的教育问题,重视很重要。因为这里有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问题。什么都等到条件好了再说,则机会失去矣。对飞飞的教育我是放在首位的。一旦承宁觉得力不从心,我准备立即返回国内承担起责任。凌叔叔(我父亲的一位同事)一次与我交谈时颇有感触地说过:“自己混得还可以,可是回头一看孩子已经落后时代要求,痛心得不行。”他说那番话时一个作为未尽到责任的父亲的内疚和自责溢于言表,迄今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祝安好!

思念你们的为众

一九八六年三月一日于东密歇根大学

学钢琴帮助儿子成长

那场书信大战终于在我威胁如果家里人仍不同意我汇款回家给孩子买钢琴,我就直接托广州的朋友把琴买了从广州发到南京后,才以家人的让步而告终。和很多让孩子学钢琴的家长不同的是,我们从来没有让孩子成为一个专业钢琴演奏家的想法。但我深信不疑的一点是,音乐是素质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它不但和其他的学习并无矛盾,其实还对孩子智力的开发、毅力的培养和耐力的训练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

飞飞从五岁半开始学弹琴,曾先后在各种比赛中获奖。即使我们全家迁居美国后,他也一直师从美国的老师继续学琴,直到高中毕业。弹钢琴对于一个只认识几百个英语单词的十一岁的小移民来说,起到了帮助他融入美国社会的跳板作用。飞飞到美国入学不久就参加了学校的乐队,并且很快成为学校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受到了同学们的认同和尊重。虽然乐队的活动要用去他不少时间,但这种课外活动却让他有更多的机会与美国同学交流,这对他的语言进步帮助非常大。虽然当时他的校长曾建议让他留一级,继续在美国上五年级以便能有时间过语言关,我们还是做出了让他直接升级上六年级的决定。后来看这个决定是对的,而弹钢琴对他在两种文化和语言的大转折中的帮助也是显而易见的。

更重要的是飞飞从此爱上了音乐。除了弹钢琴,他还非常爱听古典音乐。大学三年级时他参加学校的国际交换生活动,到音乐之都奥地利去留学了一年,大开了眼界。至于懂得音乐对他今天作为外交官的帮助那更是不难想象。最最重要的其实是我们今天常说的生活品质,毋庸置疑他对音乐的理解和欣赏将会让他受益终生。

作为一个父亲,我最大的安慰是当年的决心和眼光在二十年后得到了印证和肯定,而我也不必像凌叔叔那样为孩子的落伍而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