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曾国藩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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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要学以致用

在大事情上,曾国藩总是不避的,他主张经世致用,身体力行,就是一种积极的行动。曾国藩所谓经世致用之学,包括政治、经济、法律、军事、社会民生。实际上,就是治国乎天下之学,与今日的经济学相比范围要大得多。我们由一副常见的对联:“文章西汉两司马,‘经济’南阳一卧龙”,便可以看出当日经济之学,即是经世之学,亦是曾国藩的救国主义。

曾国藩在提倡经世致用这个问题上的贡献,不仅仅在于他自己身体力行,而且在于他在桐城派提出的“义理、考据、辞章”的基础上,加上“经济”,使之明确地成为一个学术纲领。在曾国藩看来,义理之学与经济本来是统一的,但有时也容易出现“详于体而略于用”的倾向,所以他要将“经济”突出出来,使之与“义理”平列,从而避免忽视经世致用的弊端。同时,如果说姚鼐的“义理、考据、辞章”主要还是一个“为文”之方的话,那么曾国藩则明确指出,他提出的义理、考据、辞章、经济是四种“为学之术”,从而大大扩大了其适应范围,并使之成为理学经世派的一个理论纲领。

要学以致用,就不能读死书、死读书,乃至读书死,而必须把书上的知识同现实的需要紧密结合起来。早年在京做官期间,曾国藩便开始究心“实学”了,例如地理知识的学习,常左图右书,彻底求索。从军以后,更是熟读兵法,并在实践中加以验证。

曾国藩根据自己的实践体会到,读书与用兵也完全是两回事。古代有些名将,如西汉的韩信、东汉的皇甫堤,并没有听说他们著书立说;近代的戚继光,能著书立说但其指挥的战事并不太大;像孙武这样的军事家,有实践又有理论,毕竟少见。所以说,读书与用兵完全是两码事。但一个想有所作为的将军,就不能不读书,尤其是兵书。

为了攻克金陵,积累攻城经验,曾国藩曾翻阅过大量古籍,他曾写下数十篇越镇或越寨进攻而胜或败的战例,从中总结成功或失败的教训。有一篇就是探讨唐太宗亲征高丽的。说太宗攻下盖牟等城后,到达安市,将要决战,对方合兵布阵,长达四十里;江夏王李道宗说:“高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愿假臣精兵五千,覆其根本,则数十万之众可不战而降。”太宗不应允。后来进攻安市,终于没有攻下。曾国藩评论道:李道宗请越过安市进攻平壤,这是一条充满危险但能出奇制胜的妙计。太宗不用其计,终于无功而返。

在所有关于战争的古书中,曾国藩最欣赏的就是《史记》中的战争描写,他说:“除班(固)马(司马迁)而外,皆文人以意为之,不知甲帐为何物,战阵为何事。浮词伪语,随意编造,断不可信。”然而,即使是《史记》,曾国藩也是心存疑云的。同治十年,曾国藩在日记中就记下了他读《史记》的体会:

《史记》描述韩信击败魏豹,是利用木罂(小口大肚的木瓮)把军队渡过河去。其破龙且,是用囊沙(沙袋)堵住水道,曾国藩不以为然。他这样分析,魏豹以大将析直抵挡韩信,以骑将冯敬抵挡灌婴,以步将项它抵挡曹参,如此看来,那双方的兵马不下万人,木罂能渡多少人过河,至多不过二三百人,这怎么能取胜呢?沙囊壅水,不可渗漏,除非动用役夫严塞,断不能筑成大堰。从事实上考虑,这两件事都不可信。

从个人角度看,人的成功与否,与他对自己的期许和定位高下有着密切关系。一个自视甚高但又不狂妄自大的人,一个志向高远并能踏实肯干的人,无疑会有更大的成功机遇。一个人妄自菲薄,目光短浅,做一庸人而自乐,无疑则会成为一个失败的凡夫俗子。所谓“取法乎上,仅得乎中”,亦含此意。

面对日趋腐朽的清主朝,曾国藩痛心疾首。他的欲雪国仇诗曰:

壮岁耽经训,艰难始一隅。

力耕无近获,陟古有通衢。

茅塞由来久,蓬生且持扶。

国仇犹未雪,何处著迂儒?

练军伊始,他还在请他的好友之弟出山的一封信中写道:

肥遁以呜高,蔬食以自足,入山唯恐不深,人林唯恐不密,乃市井寻常人的做法,决不应该是有作为的人所采取的态度。

在此,经世钻用的思想跃然纸上。

带着这种强烈的人世心态,早年的曾国藩时时刻刻都在回应时代的召唤和国家的任用。他十分仰慕大唐名将郭子仪慷慨赴国难的人格,说:“人们都说郭子仪功高望重,但他自己召之未尝不来,挥之未尝不去。”“任国家驱役,不计个人荣辱进退,此是何等襟怀!”曾国藩感慨道:我今日所处,也不能如此啊!”

为了让自己融人时代的政治舞台中,曾国藩对朝廷安排唯命是从。皇上要他办团练,他就去办团练;皇上要他打武昌,他就去打武昌;皇上要他赴天津,他就赴天津;皇上要他灭捻军,他就去灭捻军。尽管有时他做得很勉强,很不情愿,但还是竭力去做。说他自己就像欧阳修那样:“如有差事,尽向前,不得避事。”

不得避事,这正是曾国藩作为人臣的信条。